这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说完这句后,蓝爹又真诚地对他们说:“我来帮忙——我有炼气七期的修为,并且有几件灵器傍身,一定不会成为你们的负累的!”
又说:“他们终归人多,万一你们被缠住了,我也好襄助卓姑娘支撑片刻。”
看他如此坚决,三人不好再劝,就留了他下来。
实际上,蓝爹的修为也算可以,真正需要顾虑的唯有蓝青,他才开蒙不久,只得炼气二期的修为,混战之中非常容易被伤到,苏冰清才会劝他们离开。
四个人一起,又等了一个上午,中午之后,终于有人摸了过来。
来人不多,只有两个,应该就是负责照看金线兰的人,也就是当日被蓝爹听去了的一通报怨,进而推导出他们意图的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很谨慎,在符阵外围转了一转,试探了一下符阵的威力之后就走了。
蓝爹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把他们吓走了?”
“我在外围布设的符阵稍微要弱一些。”
苏冰清解释。
这个度其实不好把握,太弱了可能会引得两人直接来攻,从而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太强了就有可能直接把他们吓走,根本钓不到鱼。
但是苏冰清并不是没有后手,她笑笑:“而且,只要他们攻击过我的符阵,就算是被打上了记号,哪怕他们不来,我们也能顺着记号追踪过去。”
蓝爹不禁多看了苏冰清几眼,赞道:“这安排当真缜密至极!”
“谬赞了。”
苏冰清又笑了笑,征询大家的意见:“我们再等半天怎么样?半天之后要是还没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自己过去。”
这半天是他们留给那群匪类纠集用的。
他们敢在这里种植金线兰而不太担心被不相干的人挖走,据点离这里应该不远,因此半天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召集人手用的。
当然,不排除他们作案还没来得及回来,或者干脆又去别的地方作案了这样的情况,对这个符阵起了疑心也是有可能的,如此种种,他们未必就会在半天之内过来。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至于立刻就被吓跑了,就此丢掉这个据点,半天后再去追他们还是来的及的,只是到时候难免失了主场的便利,会更麻烦、也更危险一点。
结果不到半天,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苏冰清通过符阵观察道:“筑基期两个,炼气十期以上三个,十期以下七个。”
“那两个筑基期的归我。”
容景淡淡道。
苏冰清点头:“我负责控制全场,有符阵在,至少短期内他们没有办法近身。”
又对卓欢和蓝爹说:“你们尽量施为,防御有我。”
说这话却只是为了不冷落卓欢和蓝爹了,事实上她根本用不到他们。
战斗却并没有一触即发,苏冰清略低了低头,思忖着该怎样才能证实对面的这群人就是袭击南浮城商铺的那些人。
事关人命,多么谨慎都不为过,而蓝爹的说辞虽然没有什么漏洞,但终究还只是一面之词,总要确定详实了才好真正动手,否则就是草菅人命。
不待苏冰清想好该怎么说,符阵外的人已经抢先开了口。
说话的正是两个筑基期当中的一个,似乎就是匪首,他沉着脸问:“道友所作所为看来是知道这丛金线兰是有主的了,这是故意挑衅我等?”
这话送得可谓恰到好处,苏冰清无需再想,微微一笑,诈道:“好说,来讨一点南浮城的旧债而已。”
“南浮城,什么债?”
另一个筑基修士作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来。
匪首竖起右手阻住了他:“人家自然找上门来了,想必是有切实的证据,我们不必再费心掩饰,做过这场,让他们没有办法将这件事说出去就是!”
说着他竖着的右手向前点了点,这不啻是一个开战的信号,除去他之外,包括另一个筑基修士在内都嗷嗷地叫着向前冲,双目发赤,匪气毕露,显得说不出的凶残。
卓欢通过苏冰的视线共享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话说,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何尝亲身经历过?
不过一想到那天看到的废墟,一股义愤填膺立刻又冲上了她的头脑,那些废墟,不折不扣正是出自眼前这些人的手笔!
要是不灭了他们,南浮城这样的惨剧说不得还会在东浮、西浮又或其它什么地方重演!
卓欢双目一凛,“哐——”的一声拔出了长剑,随及白虎光环加身,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在她灵魂深处,光环系统背后显出淡淡的白虎虚影,他晃了晃自己的小脚丫子,若有所思:“这也能激发她的勇气,原来正义感也属于人情味当中的一种吗?”
一时间他又有些苦恼:“她的正义感是不是也太浓烈了点?”
顿了顿,他跺脚发狠:“罢罢罢,有正义感总比没正义感的强,真要辅助了一个魔头,我才是哭都来不及呢!”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分神了,全神贯注地盯住了卓欢的一举一动。
此时卓欢已经冲到一个匪徒身边,因着符阵的遮掩作用,一直到卓欢到他面前了,这个匪徒才发现卓欢的存在,一时间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他漫不经心地举起了剑,随口嘲弄:“这么大点也敢学人出来报仇,这不是送给我们斩草除根来的吗?”
毫无疑问,他把卓欢当成了那天晚上幸存的一个,帮家里大人报仇来了。
的确那身月白道袍,如果不跟容景和苏冰清站在一起的话,其实也常见,并不能让人立刻就联想到天浮宗。
卓欢并不理会他的这种误会,只是举剑狠狠劈下,就像之前劈那条金线蛇一样。
眼前这人不像金线蛇那样脆弱,但也没有金线蛇那样灵敏,连金线蛇都无法避过卓欢这迅捷凌厉的一击,他自然也无法幸免。
一条血线,自他额头处起,一直蔓延到他的下腹,虽然不如何深,但气管已然被切开,而此时他那漫不经心的一剑甚至还没来得及劈下。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