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歪歪头:“什么?”
罗睺说:“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好玩的。”
扶笙无语:“你是小孩子么?”
罗睺笑笑掐着嗓子说:“我是小孩子你会对我好点么宝贝儿?”
扶笙被梗了下,一脸便秘。
“你可以滚了。”
罗睺立刻一脸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好吧,扶笙,我想你陪我去看。好么?”
扶笙被他盯得耳根热,佯装淡定:“可以。不过我不能留在外面,我的汤还等着我起锅呢。”
“好。”罗睺很开心的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稍稍妥协一下,迎合一番,他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扶笙说不上来地有点难过。
说走就走,扶笙脑子里还想着他的老母鸡汤,一路罗睺却各种扯话题,不知不觉,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开了。
所以当再次踏入魔宫的时候扶笙才反应过来。
罗睺看他疑惑,说:“还记得我说得埋在树下的酒么?”
扶笙点点头:“怎么?酒出了问题了?”
罗睺好笑的说:“不,不是酒,是那个树。”
“树……?”扶笙挑眉看他,罗睺拉着他一路从殿门走进殿内。守在两边的魔修都一脸正经,却也掩饰不住乱飞的眼睛。扶笙嘴角一歪就要把手抽回来。然而罗睺却仿佛没感觉到一样硬是不松手。
扶笙瞪着他,他也装作没看见一样目视前方。
也不想因为这个闹,扶笙只好撇嘴放弃,心情却是不爽。
然而活得比洪荒存在的时间还长的罗睺也不像以前的毛头小子般一窍不通了,放下身段低声讨饶:“好歹你也是我正儿八经公布于众的道侣,一般不出现,出现怎么说也给我点面子,嗯?回头你想怎么我就怎么我。”结尾的一句硬说说得三分正经七分暧昧。
扶笙听到前面本是有些愧疚,听到后面却是忍不住想歪,反应过来之后顿觉尴尬,只是“哼”了声不再多言任由他拽着手拉着走。
他看不见,守在一旁的魔修们却是把他一脸别扭,羞红的耳根看得清清楚楚。
又是一番魔界桃色秘史。当然,此时的扶笙是丝毫不知情的。
一直走到了魔宫后殿,扶笙许久没来,顿时被眼前一片桃色吸引住了。
大片大片地桃花肆意地伸展着纸条,点点红色缀满枝头,绽放在最美的季节,没有翻天覆地天崩地裂,却是静谧地壮阔,似是不存于世间的美丽。飞鸟盘旋,声声清脆,似乎也被这样的妖娆美丽吸引而流连忘返。
“我虽为魔祖,却也不是不懂世间美丽满眼破坏与血腥的人。”罗睺挥了挥手,一阵风吹过,无数桃花从枝头颤落,扬起桃色风雨,他目光微敛格外温柔,那只紧握着的手始终未曾放下:“这一片桃花林,是我在你离开之后某一年种下的,人类似乎天生对于情爱之事颇有研究,有人告诉我,他心爱之人不爱钱财,不屑权势,仅仅是一束鲜花便能让她展露笑颜,虽然不懂钱财,权势对人的重要性,但我想那大概就相当于修者的修为能力……?这花是为你种的,应当是比一束要好看些?我不懂他们说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可我愿意等你,直到我魂飞魄散,直到我能够等到的时光尽头。”
真是好听的情话。
扶笙怔怔地看着空中飘扬的花瓣,鸦羽般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遮不住眼中的恍惚。他伸手抓住了两片花瓣握在手里,魔界本土虽有桃花,可数量稀少,也没有人收集种子,而人界的花种并不适合在魔界种植,存活率极低。
这片桃花林,怕是聚集了不少的心血。
“谢谢,我很喜欢。”他笑了笑,是真的很开心,魔界虽是比洪荒要阴冷些,他却觉得此时的春日,惬意的温暖。
“喜欢就好,这个世界很美,很美。”罗睺望着天空,突然笑了笑:“虽然知道你还放不下他,但我也不想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对比。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是么?”
突然又提到这个禁忌的话题,扶笙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直到如今,鸿钧的重量已经没有那般重了。
“能不提他么?”扶笙说。
罗睺微微垂眼,随即又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我今天只是想再跟你诉请一番的。不过显然你似乎还没有动心的样子,看来人类的招数还是不够……”
扶笙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提高了嗓音:“谁跟你说我没动心?”
“……不够……嗯?”罗睺的嗓音颤了颤,浓密的睫毛迅速地扇了扇,看着扶笙不耐的表情,嘴巴动了动,又问:“你刚刚说什么……?没懂我说了什么……?还是……?”
扶笙说完也是一阵尴尬,微微侧脸不看他:“我只说一遍,没听清的话就算了。”
“听清了听清了,不准收回去!”罗睺迅速道,扯着扶笙的手一用力就抱紧他,下巴在他发间磨蹭:“让我抱一会儿……嗯我应该是没听错的。”
扶笙凉飕飕说:“你可以当做你听错了。”
“不!”罗睺反驳,微微低哑的嗓音性感地一塌糊涂:“我五感还是很灵敏的,你已经没法回头了,我当真了。”
他抱得太用力,简直像是要把扶笙镶嵌进怀里一样,扶笙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你是不是傻?要把我勒死么?”说完一巴掌拍在他胸口。毕竟成圣,这一巴掌稍稍带了点力,一般人怕是直接就被拍飞了。罗睺揉了揉胸口,龇牙咧嘴地喊疼。
扶笙成圣之后就没怎么动手,也不清楚那个力道,看罗睺似乎不像是装得,便也有些后悔太用力,皱着眉头:“很疼……?要不要看看?”他也知道圣人之躯不是一般强悍。虽说罗睺也是圣人级别,丝毫没有防备,怕是也够吃一壶……吧。
这一看就看到了床上。
罗睺半躺在床上,一头长发不羁地散在床铺上,半透明的暗色纱帐也掩不住魔祖那能令万物折腰的风华。扶笙看着他扯开衣襟,漏出胸前微红的巴掌印,蜜色的皮肤格外性感,胸肌下隐约看得到半遮半掩的腹肌,只是扶笙满脑子都是有没有伤到肺腑,并不吃这点肉,罗睺眯着眼,等他靠近时一把把他拉到身边。
扶笙额头贴在他胸前,唇就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摩擦了下,顿时有些羞窘,立刻要爬起来,然而罗睺力气比他打得多直接把他扣在胸前。
“宝贝儿,我现在可疼了,急需你的安慰啊。”
扶笙“呵呵”冷笑:“疼得命根子都硬了?”
罗睺一脸纯洁,云淡风轻道:“嗯……它说它也需要安慰。”说完就把扶笙压在床榻上,血红的眸子璀璨莹亮,和扶笙暗红的眸子对视,扶笙刚要说话,就被对方堵住了嘴,那双鲜红的眼睛闭上,他看见浓黑的睫毛轻颤,浅尝即止,血红色重现的一刻,罗睺说:“我有点怕……怕一放手,你就不见了。”
扶笙怔了怔,放松了身子,突然想摸摸罗睺的头。
罗睺说:“留下来,好不好?”
扶笙犹豫了下。
那双血红的眸子微微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