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竟然在说……爱他?
“哥……”季泽喃喃地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才有勇气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整个世界都空洞不堪,只剩下他颤抖而又沙哑的话语,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说再多季言都已经死了。
他不敢去破坏季言以为的兄弟关系,只是固执地想要将季言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视线里,所以他一直都未能说出口。但就算有多么的悔恨,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痛苦,季泽仍然私心地庆幸自己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和季言的回忆。
明明是在哭,却突然间笑了。
泪水一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季泽却还是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高兴那些年里微不足道的记忆,还是只是单纯地在嘲笑自己而已。
“明明……第一个遇到你的人是我。”声音哽咽着,胸腔颤抖着,眼泪不断流出。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他便会紧紧抓住季言不再放开。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的记忆都在,而季言却不在了。
再也回不来了。
季言怔然地望着季泽,微张了张口,眼泪却越流越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顿挫的伤感,从心房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骨骼每一根神经,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呆愣着看着季泽。
“哥,你安心睡吧。”季泽伸手拿起季言亲手写的生日卡片,视线温柔而又悲哀地注视着季言落笔的名字,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那卡片之上,氤氲下了苦涩的暗色。
“只是,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逼婚
“秦未,我要结婚了。”
在喝啤酒的秦未一口酒呛在了喉咙口,然后猛烈地大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像是听到了极其惊悚的事。秦未满脸惊愕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的沈廷天,目瞪口呆地望着沈廷天。
“和,和魏巍?”秦未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将话问出来。
“废话,不然还能和谁?”沈廷天立刻翻了个白眼,斜眼瞪着秦未。
“你们终于……谈妥了?”秦未已经记不得多少次沈廷天来把他当知心垃圾桶,天天把和魏巍的感情纠纷问题往自己脑子里倒,就那些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嚎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样,他还以为这两个人还能这样再折腾好几年。
“没。”沈廷天利索地回答了,“我是打算逼婚来着。”
“……”秦未又一口气没喘上来,干脆直接把手上的啤酒放桌上,只怕再喝几口都是会喷出来的节奏,所以说这件事其实魏巍还并不知情?
“老是相亲来相亲去,我和魏巍俩个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为毛要瞎折腾?”沈廷天瞪着眼说的一脸愤慨,正义凛然,“我就把魏巍娶了,然后就直接拖出去蜜月了,顺便去办个证,嘿嘿,谁都找不到我们也没辙。”
秦未默然无声,只怕是魏巍那儿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沈廷天了。
能把沈廷天惹到这种程度,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沈廷天声称是逼婚,只不过魏巍那小子说不定就正等着沈廷天整这一出呢。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秦未还不会傻到以为沈廷天这小子只是单纯来告知他一声的。
“因为我不知道结婚要怎么办啊。”沈廷天一副好孩子来请教的表情。
“自己去找婚介公司!你以为我会啊?”秦未瞪着眼无奈得看着沈廷天,这小子总是平白无故地就蹭到家里来惹乱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沈廷天挑了挑眉,秦未倒是被气得直想把沈廷天踢出家门去,他是结过一次婚,但也是其他人包办的,一回生二回熟又是什么鬼。
“那,到那天我结婚,一定要把魏巍给我拉过来,还不能让他知道我要逼婚!”沈廷天微眯着眼,表情一脸认真地看着秦未。
“……”秦未撇了撇嘴,果然这才是重点,秦未看着沈廷天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反正就算沈廷天不说,以魏巍的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也就按照沈廷天说的帮一把吧,“好了,我知道了。”
沈廷天高兴了,扬着眉乐呵一笑,“到时候,我少收你点礼金!”
“……”秦未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婚还没结,沈廷天连礼金都早就打好主意了。
“我要去操办我的终生大事了!”沈廷天谈妥了秦未,就精神振奋地从桌上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然后站了起来向门口冲去,打开门后向还坐在沙发上的秦未挥了挥手,“今晚!今晚我就告诉你时间!”
秦未示意地点了点头,他差点还以为沈廷天要说什么怕夜长梦多,今晚就要和魏巍结婚之类的。
结婚……吗?
秦未将茶几上刚才开动的啤酒重新拿了起来,喝了几口,目光晦涩不清地看着傍晚的窗外。
今天是季泽的生日,季言的话现在应该是去看季泽了吧。
到了晚上,沈廷天果真是短信和电话络绎不绝地向秦未袭来,就像是真的靠上了一回生二回熟的秦未一样,秦未好几次将电话掐断,然后过几秒沈廷天又打电话过来。
都不知道一晚上和沈廷天说了多少话,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的空啤酒罐子,沈廷天逼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连带着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差不多理清了一遍。秦未觉得这已经不是知心垃圾桶的问题了,平白无故地觉得自己在嫁女儿一样,样样都得操心。
等到到了和沈廷天最后一通电话说完,秦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颓废了。
果然还是自家的季言好……
秦未看了看摆钟,想到还有一个多小时便能见到季言不由得嘴角微微抿起笑了出来。
等到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秦未看到了季言。
他的季言正站在落地窗前,萧条单薄的背影似乎即将融入黑夜里,那个男人就定定站在那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玻璃的倒影里隐约看到了男人惨白却清俊的脸。
季言缓缓转身,眉眼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轻声唤着秦未的名字。
秦未觉得自己的视线完全无法转移开来,胸腔里有什么重重地抨击着心脏,只要是被季言这样看着他便似乎什么都想不了,仿佛自己整个世界都被囊括进季言的眼眸里。
他知道他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感觉是从任何人身上都无法复制的,只要是这样看到似乎就觉得有什么温暖的光从季言的身上蔓延开来,让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视线。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在永恒的时间里,只有季言一个人能被秦未如此爱着。
“在看什么呢?”秦未迈步走了过去,将季言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