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扭头,再看萧鸣莫凌甚时,看到他们一脸懵逼的表情, 好吧,把他们直接扔在这里也许真的不太合适。
“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回去?”乔安刚问出口,萧鸣立刻点头,唯恐他后悔一般。
乔欣一路沉默着没有说话,而陶溪言则成了最为聒噪的人。一会儿盯着路边那颗胡桑子树问:“这是什么果子,能吃吗?”乔安只能回答:“当然可以。”
“那你等等,我先摘个尝尝。”众人只能看着陶溪言跟只猴子般长腿飕飕往树上爬,长手一伸,够着一颗红艳艳的果子,摘下来尝了尝,随即皱着眉吐舌头:“太涩了。”
看到陶溪言的反应,乔安有种莫名的畅快,嘴角无声地裂开,被陶溪言捕捉道:“喂,小矮子,你是在嘲笑我吗?”
乔安脸上很快敛下笑装傻:“没有啊。”
陶溪言又摘了一颗胡桑子果,从树上下来,递到乔安面前:“来,有难同当,你也吃一个。”
本以为乔安会嫌弃,没想到他二话不说接过以后,在嘴里嚼了两下咽下,评价道:“这果子再等一星期,差不多才能吃。”
陶溪言:“……”
接着往前走,陶溪言只敢问东问西,却不再随便上手上脚。很多东西都只能看外表,内里还是需要有前人先去尝试,他可不再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来到乔安家的四合院,推门进去。乔母刚从外面干完农活,锄头才刚放下,见女儿匆忙跑回来,像风一样冲进自己的房间,连忙问:“乔欣,怎么了?”
等乔欣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条新的裙子。这条裙子乔欣买了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穿,在农村里穿一是不方便,二是穿了也没人看,白白糟蹋了这条裙子。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穿上这条裙子了?”乔母是不大喜欢这条裙子的,上身太紧,把整个胸部都凸显出来,看着特别招摇:“你是不是又交了一个男朋友?”
上次乔母就是从乔欣男朋友那里找到他的,当即联想起来。
“没有。”乔欣矢口否认,脸上却挂起不自然的红晕。
“看来是有了啊。”乔母还是很会看脸色的,“怎么,你男朋友上咱们家来了?”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乔安从外面走进来,让乔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小安……”乔母叫了声乔安的名字,很快浮想最后一次见面时闹出的不愉快,脸上也有些尴尬:“怎么回来也不先说一声啊。”
“抱歉,回来一趟也是临时起意的,没有打扰你们吧?”乔安微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客气疏离的。
乔安的话让乔母更加不安:“你回自己家来,说什么打扰的话。”眼见乔安身后跟着几名陌生的男孩子,乔母露出微笑,看着他们:“你们都是小安的同学吧?”
陶溪言热情地上前一步:“伯母你好,我叫陶溪言,是乔安的同学。”
莫凌甚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那我们不算同学了,怎么说呢?”
乔母脸上僵硬了下,一时间没有明白莫凌甚话里的意思。乔安打断莫凌甚的恶趣味:“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学校里还有课。”
“拿什么东西,不会是回来拿钱的吧?”乔欣立刻开口。
乔安淡淡瞥了乔欣一眼,扭头对唐淮几人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被彻底无视的乔欣气得脸色发红,碍于唐淮在场,不好发作。
“乔安,你在外面学习辛苦,回家里拿点生活费也是应该的。只是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小弟,你也应该时常回家来看看。而不是等到要用钱了才想到回家来。”乔欣软化了口气,期期艾艾地看着乔安,一副为姐的语重心长。
乔安不欲将家里的事情过多在他们几人面前展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乔安都不太想把家庭的疮口扒开,被其他人看见。
“我不是回来拿钱的,你可以放心。姐姐,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能一直依靠父母生活吧。”乔欣花钱大手大脚,自己赚的钱哪里是够她花的。上一世一直从他身上刮钱,这一世肯定也没少从家里拿。
更何况以乔欣的想法,乔安不是家里的孩子,不给乔安钱也是本分,可乔父偏偏会给乔安生活费,不如她先把那些钱弄到手花掉,看乔父乔母还怎么给乔安钱。
被踩中痛脚的乔欣,下意识想要还击,随即便忍住正欲脱口而出的话,她不就要当中承认还在啃老吗?
“好了,小安。你姐姐最近没有工作,待在家里也正常的。你读书辛苦,妈妈也知道的。生活费够用吗?前阵子你爸爸刚刚托人带了钱回来。”乔母出面做和事老。
乔安扔下一句:“不用了。”走进厨房,为四人倒来水。
乔母乔欣盯着,乔安也不方便去拿户口本,当然,他也不想直接问乔母要。便只能几人尬坐在客厅里,没过多久,乔母进了房间看乔意睡醒了没有,而乔欣则仍目光灼灼地守在一旁。
乔安无奈:“要不然……去我房间待一会儿?”
“行啊。”陶溪言正嫌无聊,正中下怀。
几人便起身去乔安的房间,乔欣也巴巴地想跟进去,被乔安挡在门口:“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乔欣没办法,不能硬闯,只能伸长了脖子:“唐淮,你要想喝水的话,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送进去啊。对了,水果吃吗?我去地里摘个西瓜来,你等等啊。”
这花痴发得有点太刻意,乔安关上门,萧鸣和陶溪言坐在他的小床上,莫凌甚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唐淮则随意站着,看着他贴满了墙的奖状。
那个时候三好学生啦,优秀少先队员什么的,都会发奖状,而乔母认为这些都是给他们长脸的东西,就一定要给乔安贴起来。久而久之,就贴了一整面墙。
这面墙以前不懂事觉得无所谓,现在他都这么大个人,被人看着自己那些鸡毛蒜皮的奖状,莫名就羞耻感爆棚了:“你别看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奖状。”
唐淮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乔安,转头仔细看起了奖状上的台头。
乔安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玩象棋吗?我象棋走得不错。”
从自己简易竹书柜里拿出棋盘和棋子,摆在书桌上:“谁先来杀一盘。”
陶溪言:“啧啧,现在谁去同学家里玩还让走象棋的?现在都流行玩狼人杀。”
“我们人太少,玩不了。”乔安随口说道。
“呵——”陶溪言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游戏啊。”
乔安反应过来,上一世这个时候狼人杀游戏才刚刚出现,并不普及,以乔安的交际范围不应该会知道这个游戏。但既然话已出口:“哦,之前贝河老师给我讲过。”
贝河:我都没戏份了,还躺着也中枪。
两人说话间,唐淮已经沉默地摆好棋子,手指轻敲桌面:“你先走。”
乔安这才定了定心神,投入跟唐淮的对弈中。
象棋是乔安小的时候跟村里会象棋的老头学的,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没事就喜欢走象棋。他也得承百家的路数,棋风变化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