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陆星川快中午的时候匆匆赶到,帮他打开室内大灯说:“怎么了,为什么不营业?”
“有人来捣乱,在门上写了骂我们的话,我不高兴……”乔白耷拉着眉眼:“这个月亏了,客人少了好多。”
“无所谓,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陆星川微笑,拉过账本说:“我帮你看看。”
“星川,你别跟我在一起了。”乔白深深地埋下头。
本来很平静的陆星川瞬间皱眉,用力拉住他的手腕说:“为什么?!”
乔白的心情彻底荡到谷底:“我想过了,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我自己的错,明明选择这个职业,还那么不小心……你现在被我害的也没工作了,粉丝跑了,这店也要黄了……那个房子和车,你都拿走吧,你有本事过上更好的人生,别再被我这种脑子进水的家伙拖累了……”
“你真的是脑子进水。”陆星川伸手抱住他:“我决不放你走,我给你说过的都是真心话,只要有你,别的我都不怕。”
乔白从来也没承受过这么大的压力,心里面特别崩溃,忽然又哭出来:“要是因为我越过越糟糕了怎么办呀……”
“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是最好的。”陆星川帮他擦着脸说:“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过去的,而且人们对咱俩也就是一时好奇,网上的那些照片大部分都删了,你又不想从艺了,以后会渐渐变成普通人、过上宁静的生活。”
乔白含着眼泪问:“怎么过去,你该怎么办?”
陆星川微笑:“看看韩国或者其他国家有没有发展机会,或者去读读书,做做生意,有什么怎么办的?”
乔白这才抽噎的不那么厉害。
“别哭了,再哭我心疼,而且不准你跟我讲分手的话。”陆星川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说:“店里营业额下降,或许不是被这件事决定的,照理说喜欢看热闹的人更多,怎么会没人来呢,也许是菜品、也许是服务、也许是竞争对手出了问题,你既然决定好好经营它了,就要冷静下来想办法,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问杨经理,不要躲在这里自暴自弃。”
“嗯。”乔白在这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所得到的最有力的支持,就是来自于同样受难的星川。
尽管父母亲友都在安慰他,但他很清楚,能陪自己走下去的,只有眼前的人。
“你太累了,停业整顿也好,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陆星川又道:“等我彻底离开Light,就陪你到处走一走、玩一玩,你之前不是老抱怨我们太劳碌了吗?”
乔白点头,拽住他说:“刚刚我不是认真要分开的,我也不想你走……”
陆星川笑得温柔:“我知道,但气话也不能这么说。”
——
两个人双双从公众视线消失后,终于依靠时间的推移而获得相对的平静。
偶尔冒出来偷拍的记者当然还是有些,但娱乐圈瞬息万变,很快就会有接二连三的新热点,谁也不可能总是围着他们转。
乔白老实地上了阵子大学,又在星川的帮助下让餐厅稳定下来,原本混乱的情绪终而平息。
新年星川生日那天,他们特意开车到了离北京最近的海边,订了家能看到冬季大海的房子来庆祝。
乔白向酒店叫了很多菜品,还跑出去偷偷地买了蛋糕。
手忙脚乱地把一切都布置好,终于点上蜡烛关上灯,眼睛闪闪亮地说:“二狗,生日快乐。”
陆星川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乔白怂恿道:“吹蜡烛,许愿吧!”
“希望你永远都活得开心。”陆星川本色不改。
“我都说了多少次,许愿别提我,而且讲出来就不灵了。”乔白郁闷地摸摸头。
“可是我从遇见你之后,所有的愿望都是关于你。”陆星川情话技能渐渐升级:“对你说和对我自己说,有什么不一样?”
乔白羞耻地脸红,又讲不出正经话。
“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出国吧。”陆星川握住他的手:“国外没几个人认得我们,生活一定更自由,我可以申请我喜欢的大学,你可以继续开餐厅,而且,我们能结婚。”
“结婚?!”乔白被他吓了一跳。
“戒指都收了,还想反悔?”陆星川勾了下他一直挂着的戒指项链。
“没有……”乔白只是觉得两个男人可以结婚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因为之前的事受够了委屈,也想光明正大地和星川在一起。
“不管过多久,我都想和你面对共同人生,好的也是,坏的也是,我希望你相信我。”陆星川此刻格外认真。
乔白喃喃地回答:“我当然相信你了,以后你的生日还是都由我给你过,一直到你变成老爷爷,连蛋糕都咬不动的时候也是。”
陆星川被他的傻话逗笑,吻着他的脸说:“一言为定。”
☆、52.65
世界上每件事都有因果,这很奇妙。
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但陆星川仍旧认为,他回国参演的第一部电影能和温慕合作是件非常难忘的事。
从被Light冷藏,到正式与公司解约,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已经做好了就此告别银幕的准备。
没想到演艺生涯走在谷底之时,如天上繁星的温慕竟又出现了。
“温哥,很久不见。”陆星川准时到达私人会所的包间里,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
温慕的容颜没什么变化,只是剪短了头发,显得比从前干练许多,少了几分慵懒。
他很仔细地观察了看陆星川的眉眼,微笑:“看起来你的生活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为什么糟,如果在古代我可能是烽火戏诸侯的疯子吧?虽然什么都没了,但和乔白在一起挺幸福的。”陆星川见没有外人,便耸了下肩膀:“而且终于把之前想读没机会读的书都读了。”
温慕收不住嘴角:“看来天上的光,变成了身边的小暖炉。”
陆星川当然笑而不语。
“不过你也休息够了吧?这么年轻,不该随便给自己画上句号。”温慕同样不喜欢拐弯抹角,只说道:“现在有个复出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