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哑着嗓子悲愤地哼哼道:“你干嘛?!”
“你能说话?”秦沥反问。
他说着不理阮恬,迅速接通电话,背对着阮恬道:“喂,阿姨,阮小恬昨晚住我这儿的。抱歉,昨晚忘跟你们说了。”
“没事,不麻烦,阮小恬也没闯祸。他还在睡觉。等他睡醒,我就送他回去。我反正没事,必须亲自把他送到家才放心。”
阮恬瞪着秦沥背影,手指合拢作势要掐他脖颈,还故意装出恶狠狠的表情,演技惊人。
秦沥后脑勺像长着眼睛,边说话边转头看阮恬,他一句话不说,却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阮恬兔子般飞快缩回手,环顾左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对秦大魔王又惧又怕,还掺杂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既恨得牙痒痒,当他面直视他双眼又只能乖乖认怂。
由此可见,他这心理阴影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大概无医能诊无药能救了。
秦沥很快挂断电话,他说话比阮恬好使得多,胡施跟阮柏堂对他充满信任毫无怀疑,顿时就不再对着阮恬连环call。
阮恬愤愤地啃着拇指指甲盖,把这当成秦沥,无声地宣泄着情绪。
秦沥就是个禽兽大流氓,亏他爸妈还这么信任秦沥。
他的初吻跟初夜居然就这么没了!
阮恬悲从中来,继续哭唧唧地啃指甲。
秦沥将手机还给阮恬,皱着眉头瞥了眼他的动作,沉声严肃道:“不许啃指甲,脏。”
“……哦。”阮恬连条件反射地收起手。
秦沥收好钱包跟手机,转身准备出门。
阮恬还以为他要开溜,顿时慌了:“这事你想就这么算了?”
秦沥走到门边,碰着把手又突然收回来,他转身望着阮恬,认真地淡道:“我可以娶你。”
阮恬愣了下,如雪般白的皮肤浮现出灼热的粉色,他半晌磕磕绊绊地羞愤道:“谁……谁说要你娶我了?”又揪着床单质问秦沥:“你还把我当女孩?”
他龇牙怒瞪秦沥的表情,像极一只炸毛的亮出獠牙跟利爪的猫。
秦沥有预感,他要敢承认,阮恬就会迅速一爪子挠过来,顺便用粉嫩嫩的软垫把他脸踩成猫抓板。
“没有。”秦沥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阮恬:“我很清楚你的性别。”
“你眼睛往哪儿看!”
秦沥无视阮恬的质问,将门打开准备出去。
阮恬裹着薄被,孤零零地很没安全感,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你去哪?”
“出去给你买衣服,顺便买吃的。”秦沥淡道:“你也不想裸奔吧?”
他把话说完,人已经出去好几秒,阮恬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视线环顾着狼藉的地面,从遍地避孕套跟杂物中,最终找到他原先穿的衣物。
T恤遭受暴力撕成条状物,裤子亦没能幸免,最悲惨的是,他家里仅剩一条的猫头内裤,也被撕扯得犹如一团抽掉灵魂的破布。
昨晚战况,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凶猛激烈。
阮恬蔫哒哒地瘫软在床,感觉身体被掏空,又暗暗庆幸,他昨晚既没失控变出原形,也没被猛如豺狼的秦沥给吃进腹中。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已经被秦沥拆吃入腹,没一处没被碰过。
阮恬原来是只猫,他出生便开了灵智,能够化成人形。
对过往的事,阮恬能记得的不多。他只能隐约记起,父母曾经带着他逃亡,他当时受伤很重,后面不知为何,他半昏迷地躺在人类的街道,身边父母却已消失无踪。
阮恬当时接近昏迷,他无法逃走无法反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如果碰见敌人或者凶兽,他唯有死路一条。
然而就在他奄奄一息、恐惧迷惘的情况下,突然有人类接近他,又蹲下来轻轻将他抱起来。
“好可怜的小猫咪。”是道很轻柔的小女孩的声音。
她接着缓缓抚摸阮恬软软的蓬松的毛发,还轻轻捏着他敏感柔软的猫耳。
“它好漂亮,我们救救小猫咪吧,不然它会死的。”小女孩跟旁边的人说着。
后面的话阮恬没来得及听,他没办法支撑身体,只能最后匆忙地给小女孩做了道标记,然后就彻底地昏迷过去。
阮恬再度睁眼时,发现他躺在一处荒废的旧仓库里,他对仓库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他躺的地方很柔软,铺着柔软舒适的毛毯,还摆放着猫咪玩具,旁边还有小鱼干跟饮用水。
遗憾的是,他放眼望去,却没能发现一道人类的身影。
阮恬当时很害怕,又惦记着要找父母,便迅速离开了旧仓库。
临走前,他还给恩公留下了颗他刚换的猫牙,以作感谢。
当然,阮恬最终没能找到父母。他躲到能化作人形,便随便挑了家人,凭借他的美貌跟卖萌技巧,顺利虏获对方,给自己找了两位合格的铲屎官。
他渐渐融入人类社会,却始终没忘记当初救他的小女孩。
直到后来,阮恬无意中跟邓茹见面,从她身上发现自己以前留下的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 阮恬:禽兽╥﹏╥!
秦沥:禽兽媳妇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