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出奇的冷静,雷哲缓缓闭眼,而后睁开,看向凯鲁。
风带着它特有的气味,卷起心底不愿触及的记忆,冷冷的,轻轻的。当凯鲁说到朱利尔斯兽化的事情,相对于别人的惊讶,雷哲显得异常平静,他只幽幽开口问了一句:“他一直在抑制兽化的力量?”
“可是为了生下孩子,他又必须使用兽血。”凯鲁缓缓解释,“所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雷哲敏锐地问。
抬头,脸色微微苍白,凯鲁悲伤地笑了笑,碰触着腰间的骨刀,低垂着眸子说道:“在我小的时候,见过这样的雌性……他发狂之前把孩子托付给我,让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阿斯拉不由自主望向凯鲁,手指轻轻颤动,好像知道了什么。
凯鲁依旧低着头,他不停摸着腰间的骨刀,是的,就是这把骨刀,结束了那个人的痛苦,却让自己的心灵永远无法解脱。但,他一辈子都记得那种痛苦,就像他今天看见路米亚的神情一样,他的目光,跟从前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周围一片寂静,听到这个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阿列眼里仍泛着泪光,他抬起头,嚼着眼泪小声问:“也就是说……朱利尔斯会死?”
眼帘垂下,凯鲁轻轻皱眉,闭目道:“那孩子已经努力了,如果不这样,他和孩子都会死,至少……还能保住孩子。”
“可是如此,我也要去找他!”阿列重新站起,他的眼里露出固执的光芒,声音却已经颤抖了,他泪流满面,一边揉眼睛,一边呜咽地说,“至少让我知道他最后身在何方,也有人替他……不让野兽吃了。”
听完这话,雷哲和赫姆也坐不住了,甚至是萨利亚、阿斯拉都蠢蠢欲动。
“你们……”凯鲁看着大家。
“谢谢你,凯鲁,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们。”阿列点头说,“可我真的无法丢下自己的朋友!”
望见这几人如此坚决,凯鲁也没办法,他叹了口气,说:“输给你的坚持。”
“凯鲁!”阿列欣喜若狂。
但凯鲁却不是轻易地说回去,他对另外五人叮嘱道:“如果碰到发狂的朱利尔斯,我们必须自保,若是无法制服他,只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凯鲁不得不做好最坏打算。
离去之前,凯鲁不经意对上阿斯拉的眸子,两人下意识的避开对方,沉默不语。
阿斯拉走在最前面,一次也没有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凯鲁轻轻摸了摸腰间的骨刀,苦涩地摇摇头。
然而,当几人回到山洞,眼前的一切简直把他们吓坏了。
血,到处是血。
就像发生了一场屠杀般,山洞内血淋淋的,众人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见朱利尔斯和路米亚的身影,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似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除了……
耳尖的赫姆突然听见山洞角落传来一阵细微的叫声。
他登时惊讶,急忙回头冲去,拨开角落上厚厚的草堆,果不其然,在草堆中找到了一只通体粉红的兽族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