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迟疑着摇摇头:“越二公子没这个意思,但是……但是万一婉儿有这个意思呢?”
“我们越家的事让你操心了……婉儿三岁的时候就口头上定了雍亲王的嫡长孙,两家就等着婉儿再长大些,就定亲。”
这么一听,卫昭也就不再追问谢婉和越慎行的事儿了。
吃完了馄饨又吃了汤圆油泼面,炸饺子卤豆腐干子,卫昭吃撑了。
看着她一副难受的模样,越慎言买了碗消食的酸梅汤给她喝了,这才带着她在河提边上慢慢走着,消化消化。
河边放花灯的少男少女们已经散去,徒留一河随着水波微微起伏荡漾的莲花灯。
河边风大,一个冷风扑面,卫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越慎言赶紧脱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要不要还是回到街上走?街上暖和些。”
越慎言问她。
卫昭摇了头:“就河边吧。河边人少,也好说话。”
卫昭说什么就是什么。
越慎言应了声好,又给她压了压大氅,复再次牵起她手,与她一同慢慢地走在河边上。
卫昭抬着头,望着天上圆圆的满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越慎言说话。
“回去我就给你马头金刚的面具,做他三个脸的,红色绿色白色各一个。”
“好的呀。”
“你上次带来的萝卜,我让家里的厨娘腌了,说是再过几日便能吃了,到时候我让小四请你来家尝尝。”
“好的呀。”
“你和海辰的事挡着,我家不好急。等两个月后风头过去了,我便让我母亲寻人到你卫家提亲。”
听到越慎言这样说,卫昭突然停下了脚步。
越慎言不禁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摘下了面具,卫昭微微侧着头,对越慎言微笑——
“好的呀。”
————
夜瞧着越来越深,路上三五成群的人也开始散去。
被卫昭放假出去玩了个疯的蒹葭在河边寻到了人,站在岸上直冲卫昭招手:“小姐~!该回去了!”
卫昭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越慎言的手,又脱了大氅还他:“我回去了。”
越慎言忍不住伸了手,摸摸卫昭的头:“嗯,你回去吧。”
卫昭在越慎言的指腹上捏了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段路,突然又转身,对他说:“你一定要记得呀!”
越慎言嘴角一扬,反问:“记得什么?”
“记得……”卫昭咬了咬下唇,“记得面具、萝卜,还有……”
还有提亲。
“我都记得的。你放心。”
“那我回去啦。”
“你回去吧。”
“下次见。”
“下次见。”
————
卫府的马车边上,卫昉卫昀还有卫旭已经等了许久。
卫昭左右看了看,问:“以方表哥呢?”
卫旭先答了:“我和昀儿正猜着灯谜呢,以方突然跑过来,说他不舒服,先回去了。”
卫昭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细问。
三位卫小姐一道儿上了马车,坐稳了,卫昉便开口道:“今天以方表哥怪怪的。我原本见他牵着个姑娘,那姑娘还带着他送你的那个面具,我还以为是你呢。谁知道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自己拿着那个面具回来了。”
顿了顿,卫昉问卫昭:“所以他牵着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不是你?”
卫昭很诚实地回答:“不是我。”
我那时候正牵着越慎言呢。
卫昭说不是,卫昉便没再问。
而一旁的卫昀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一路上,三位卫小姐各怀心事,安安静静地回到了家。
卫昭洗漱好了,让桃夭拿了绣花用的花样册子来给她。
越慎言说了要做面具给她。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也当绣个荷包还回去才是。
卫昭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卫昀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