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殿下被亲得大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浅色的唇瓣也变成鲜嫩的红,大口喘气的样子带着一种不自觉的诱惑。
作为一个好的猎手,韩起深知捕获猎物需要怎样的耐心。虽然以霸道开头,他却温柔而克制地抵制住了信息素地干扰,强迫自己结束了这个教人沉溺的吻。看见楚昭的表情,他的眸光一暗,带着厚茧的拇指抚弄着楚昭的嘴角,擦过滑腻的脸颊,带起一阵暧昧的酥麻感,引来楚昭轻微的战栗。
都到了这个地步,楚昭依旧想要垂死挣扎。他用颤抖的声音,尽量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弟那边……卫霁不足为虑,我担忧的却是……却是……天师道。这股势力隐于暗中,肯定会趁机捣乱……卢家和崔家……我总觉得有、有点不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韩起简直像一座山一样高大,经过军队的打磨后,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楚昭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身体软成一滩春水。
韩起精赤着上身,俯下的面庞也英俊得不可思议,靠近的动作带着难以言喻地侵略感,道:“别怕,一切有我。我会护着你的。”其他一切和你相比,都如同尘埃般无足轻重。
因为欲求不满,韩起的声音里也带上一丝磁性,性感的一塌糊涂。
韩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受到系统信息素干扰的小王爷一把搂住脖子,没头没脑的亲了上去,与此同时,楚昭的手也不停地在韩起背上摩挲。就好像一只路都走不稳的小兽那般鲁莽,而且又不得法。
可是对于韩起,即便没有信息素,楚昭做什么都是致命的诱惑。
眼睛里的红色刹那间变得浓郁了一些,韩起单手撑住床沿,另外一只手搂住自己心爱的殿下,加深了这个吻。
仿佛天雷勾动地火,楚昭的热情得到了百倍的回报。上回两人都是第一次,难免有些急切,听了大夫的叮嘱,韩起这段时间下决心钻研了龙阳十八式之类的学术书籍,这一次便有了漫长而周到的前戏,然后在小王爷几乎是哀求的哭声中,终于翻身进入……
又被压了,这次貌似又是自己主动。醒过来的殿下很生气!
饶是楚昭脾气甚好,礼贤下士,到底这么多年居于高位,也养出了些混账脾气来。再加上……加上刚才他也的确被韩起欺负得太厉害啦,虽然神奇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小王爷嫩乎乎的面子却很受伤。
“大胆韩起,居然色诱本王!”做贼心虚的渣受裤子一套,翻脸不认人,分分钟开始颠倒黑白。
韩起衣衫整齐地从外面进来,墨红色的眸子温柔的锁定楚昭,闹脾气的混蛋王爷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黑骑军我已经替你训练好了。今日便调两千人来山上。都是以一敌百的虎卫。剩下的三千,我也按照你给的计划在练,成效很明显,殿下不必过于担忧。就算都城乱了,现在我也有能力护着你平安逃去临淄。”
韩起跪在地上,帮小王爷穿鞋子,动作轻柔得不得了,半点没有刚才床榻间的霸道野蛮了。
想起今天的事情,楚昭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并且还很是委屈。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被压了一次,自己就……就变得那么饥渴了吗qaq见楚昭嘟着嘴,满脸写着不开心三个字。韩起忽然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开始脱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外强中干的小王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你又想干什么?”紧张地都结巴了,偏偏还要努力维持着高傲的仪态。
韩起脱完衣服,叹了口气,转身取下墙上的鞭子,跪在楚昭脚边。
“若是殿下生气,请责罚属下。”
韩起的叹息虽然轻,却被楚昭听见了,他心中一软,拿着鞭子挥了挥,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楚昭愤愤地想:哼,还不是仗着本王宠你!到底气不过,楚昭扑过去,啊呜一口,狠狠咬在韩起肩膀上。
韩起的肩膀宽厚,上面却有道道伤痕,有的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也有后来受的伤,还有前段时间的五道新伤。
作为替身,每次自己有个病痛,韩起都会受责罚,天生多情的临淄王殿下咬完,看着这新伤叠旧伤,一下子想起前事,又觉一阵心疼。他也不记仇,咬完就用脸蹭了蹭韩起的肩膀,啾——地亲了一口。
“黑骑军上山后,殿下可要去营中阅兵?”
咬完气消了大半。偏头想了想,楚昭觉得应该公私分明,一码归一码,就点头道:“那好吧。”
别看楚昭貌似情商很高的样子,渐渐也有了点精英范,其实他本质上是个对政治,对权谋都不大敏感的人,系统虽然是由高等智慧生物制造的,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人心的幽微之处。而韩起却不同,正是因为他幼年的经历,韩起对局势其实看的很准,也足够狠心。
外表看上去是楚昭占尽优势,搞得煊煊赫赫,其实每次都是韩起闷声发大财,吃肉又喝汤。加上系统帮倒忙,可怜的小王爷明显翻身无望。
好在楚昭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进劝,敢用人。接下来,不知不觉被带跑的楚昭就忘记了算账的事情,跟着韩起去看自己的家底——黑骑军了。
第78章
按照和崔景深的谋划,过不几日,燕归来是临淄王所开设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这本来是卫霁打算做的,如今被楚昭这边先人一步揭开底牌,倒叫些隐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看不清临淄王的虚实了。
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魏显,一时也闹不清楚临淄王这边究竟是要引蛇出洞,尚有后招?还是黔驴技穷,借坡打滚?
不过也无所谓,无论哪种情况,都还有后招在等着。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魏显陷入沉思中……
“先生,该喝药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端着碗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魏显生病后就搬出了二公子在都城的落脚点。落难时被一户姓黄的人家收留,男孩子就是这家人的独子,唤作阿衡。这孩子虽然出生寒微,但十分温柔细致,将魏显照顾得很好。
把碗递给魏显,阿衡转身替魏显收拾桌上的笔墨纸张,他不识字,也不去动那些捆好的竹简,只是洗干净砚台,再把毛笔挂起来控水而已。因为纸张珍贵,所以阿衡洗罢手,在身上拭干净,才伸手去将桌上摊开的纸仔细合拢。
这少年虽然不过中人之姿,出身也不高贵,但是他伸手仔细抚平纸上皱褶的小动作以及专注的神态,却别有一股子动人的韵味。
清浅的阳光落下来,少年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可以看清楚。袖子在纸上摩挲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魏显不由得愣了愣神。他心思繁复,为人却懒散,如今被照顾得舒服,连二公子来请,都不肯搬回府中去了。
心里念头一转,魏显放下药碗,招手让阿衡到身旁来:“今天教你认这几个字。”说着,饱蘸浓墨,在纸上随意的落下几个小篆。
阿衡在旁边略显局促的站着,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你木工活做得好,屡有奇思妙想,足见聪慧,若是能将这份心思放在读书上,状元探花也是手到擒来。”魏显握住少年的手,谆谆教导。“好了,自己试着写一下吧。”
先生教得认真,徒弟却学的三心二意,半天没写几个字,隔一会儿听见门外有叫卖豆花的,就搁了笔出去买豆花回来与先生吃。
“听说是尝味阁里的买了来到处叫卖哩。”
魏显哂然一笑,豆花的味道虽然好,不过一文钱一碗,说尝味阁出品,不过是小贩随口扯得谎,全为了做成生意,也就这傻孩子才相信。但是见阿衡认真的模样,魏显便没有说破。
没见过阿衡之前,以魏显的智商,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或者说,天才。
伺候魏显吃完,阿衡又去外头摆弄他的那些木头,对着一幅图看得没完没了,魏显饶有趣味的在旁边给他递锤子榔头,在旁边比比划划出馊主意。
魏显也是三十郎啷当岁的人了,一直没成亲不说,还婉拒了别人送来的那些容貌绝色、才情绝世的男男女女,甚至被人怀疑有某种难言之隐,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懒!懒到了极点!还极度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