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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_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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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莞初方从谨仁堂出来,傍晚起了小风,日头也淡了许多,可这一路又是走得一身虚汗。回到房中,气喘缓不过来,汗也不落。原本该换衣裳了,却觉得自己身上又黏腻,吩咐绵月重预备了浴汤,水不敢太热,温温凉凉,这才把汗扑了下去。

擦干了身子,莞初又小心地扑了些香粉,正要穿小衣儿,见换下的衣裙旁正是那巴掌大的小包袱。轻轻咬着唇,人不动,目光却也离不开,正是犹豫不决,忽听得浴房外绵月进来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穿上……

镜子里,嫩蕊莲心的颜色,淡淡的,轻丝薄曼,贴合着腰身,似是出水的莲骨朵儿带着水珠儿,一丝一毫都不差。这是他前两日就给她预备出来的新衣裳,从来不曾量过,却是越来越合适。他是怎么算出尺寸的?想着那双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抚过,每一处弯曲与挺立,了然于胸……

莞初低了头,心思又腻,可从前忽地暖热的感觉再寻不见,再也不是那受不得的心跳……

凉水里沐浴,手脚都凉,此刻浑身麻麻的,乏力。早起扎在穴位,那痛已然十分绵软,莫说是大喜大悲,此刻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无力痛、无力想……

换去衣衫下,摸到那一排小银针,带,还是不带?银针在手,一旦忍不得,她一定会扎下去,那他……可就真伤着了,再也不会疼她了。想了想,小心地包了帕子掖在枕下,只要自己好好儿把握,该不会有事……

正一个人出神,外头传话上来说二爷已经在二门上候着二奶奶了。莞初忙应下,转身就要走,忽地脚下一软,绵月一把扶住,“姑娘!你,你这是……”

“……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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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入廿的天,满满的月悄悄暗下一弯,高悬在舷杆上;沉静的玉盘,淡淡荧光,铺洒在缓缓流淌的河面,耳边那一波赶着一波、轻柔的水声便有了形状,带着月光流向那看不见尽头的远处……

清清的夜,一点虫鸣,周遭树影斑驳、小风下轻轻摇动,天地仿佛归了远古,只有月亮、石头和水。

小船泊在湖心小岛,随着凉凉的水波,悠悠地漾着;船头的两人相互依偎,夜深已无风景,只是听着水,听着彼此轻轻的气息……

他的怀抱紧,丝毫觉不出她几乎再也不吃力。将才在外头吃饭,说是新开的酒楼正宗的京城口味,他定下了几乎所有的菜品,一道一道说给她,夹给她,一起细细地品,兴致勃勃;她却坐都有些支撑不住,强撑着,握着一盅冷茶,一口一口抿下,将身上落不尽的虚汗悄悄扑下。

一路来,窝在他怀中,他怎么逗弄她不羞,她也不离,多攒一分力气是一分……

来到船上,静夜,静水,那心慌的乏力才慢慢平复,听着他的心跳,她自己的心也仿佛一点一点地又有了跳动……

“丫头,夜凉,咱们进去吧?”

原本他是预备了要在私宅给她庆生,可丫头前几日说自己小的时候随爹爹坐船下过一次汉水,夜里泊在岸边,水波摇着,睡得好香甜。齐天睿想想也是个景儿,这便依了她,吩咐人将船好好收拾了一番,重置了床榻、帘帐,拢了小暖炉,毕竟五月将出梅雨的天,水面高,夜里也寒。

“我不。”

怀里的小声儿又撒娇,齐天睿低头蹭蹭她的发,“怎的,这黑乎乎的水面看不够了?”

“哪是?是你还没给我礼呢!”

“将才在车上不是给你了么?”

“那个画扇么?倒是精致,可你也说那是莫大哥和莫夫人给咱们两个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呢!”听着头顶上没了动静,莞初不依了,“你是不是什么都没预备?啊?是不是?”

静静的水面,小声儿惊乍,齐天睿看着那仰起的小脸嘟了嘴巴,笑了,“这船,还不算我的预备啊?”

怀里立刻挣,齐天睿赶紧摁下,“真真是惯了你了!”

她正是不服,忽地脖颈上凉凉的,低头看,变戏法一样,竟是多了一条银链子拖着一只吊坠儿,“呀,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西洋泊来的,项链。”齐天睿说着,给她结好锁扣。

莞初低头捻起那坠子,椭圆的银,细腻水亮,一层一层雕琢,圆顶楼阁,奇花巧木,果然不同中原的景致,镂空下去竟是能看得到那颤颤的花瓣,不觉叹道,“这花雕,真真是巧呢!”

“嗯,卖的人并不识货,这东西少说也一百多年了。原先我得着过一只珠宝盒,是西洋宫廷的古物,看这成色与雕品,颇似这链子,我估摸着这个也是。”

“真的?那值好多银子吧?”

“银子么,倒其次。”说着齐天睿伸手在那小坠子边上轻轻一扣,啪地弹开,莞初吓了一跳,再看,那椭圆的坠心里嵌着一只白玉雕刻的头像,忙举起来对着月光,“呀!”回头端详着他,笑了,“这么像!”

齐天睿也笑了,双臂环了她,“你不知道啊,咱们那位莫夫人可是位人物,她笔下花鸟鱼虫都能活,人物最甚,给我画过一副小像,我就依着那个找人雕了这么一个。”

莞初乐,对着月亮,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小坠子,抬手摸摸他的鼻子,“嗯,鼻子最好看,最像呢。”

他伸手握了那坠子,放入她的领口。小小的雕坠儿顺着雪白的肌肤,带着他手心的热轻轻地坠在了那两只胖胖鼓鼓的小兔兔之间,他低头磕在她的肩上,“为我的丫头贺生辰。从今后么,我就这么天天地挂在你心口。”

“……嗯。”

钝钝的心不敢跳,莞初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相公,我也有礼给你。”

“哦?是什么?”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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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舱门,落下帐帘,玻璃烛灯停在船头,恍恍地映照舱中,与泽轩一样,雨后初晴、淡淡水蓝的颜色;白玉香炉淌着滚滚白雾,若有若无的清香,驱散着水上的潮气。

“相公,你……把眼睛闭上。”

齐天睿将将褪了外袍坐到床铺上,听这一声吩咐说的有些羞,还有些犹豫,他不觉挑挑眉,看着跪在眼前的丫头,软软嫩嫩,一朵小莲骨朵儿,小脸上也不知是烛光染的还是将才外头凉进了舱中扑了热晕,粉粉的,端详了一下倒也无甚异样,他便依着她的话合了双眼,“这是要做什么?”

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在耳边,近在咫尺,暖暖的女孩儿香已然悄悄地飘进鼻中,这味道是他夜不能寐、最钻心的软处,他轻轻地睁开眼睛……

她正低着头,衣衫半解,曝出里头雪白如玉的肌肤,隐隐约约罩在玫瑰纱下,烛光里晕出一片旖//旎□□;薄纱轻拢,拢不住那圆圆的饱满,撑得那纱儿几是无力遮掩,晶莹剔透;两朵粉嫩的花瓣轻轻飘落,扣得那么随意,那么轻盈,恰恰入骨;她低着头,不防备,已然松解的衣衫滑落,露出香肩一朵,人不觉,还在宽解罗裙,这形状,最是慵懒,媚到心髓……

他的眼睛似忽然充血般灼热,身子里死死压制的那股力道,只这一眼就破出胸膛直冲头顶,“你,你这是做什么??”

莞初正勾着一只小结,颤抖的小手怎么也解不开,头顶一声乍,吓了一跳,“呀!你怎么睁开眼了?”说着,立刻抬手捂了他,“不许瞧!”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大手粗鲁地把落下的薄衫拽起来给她披上,“穿上!”

“相公……”

他拧着眉的模样着实吓着了她,狠狠喘了口气,转头就要起身。莞初愣了一下,扑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相公……”

衣衫不理,贴着他的背,薄绸的中衣挡不住那软软的身子传来的腻滑与温暖,将才的景象又在眼前,那股力道摁不下去,挺在身子里,烧得他心慌,“……睡觉。把中衣留着。”

“我不……”

“丫头,你,你这是……”白玉细藕,娇娇的手臂就缠在他腰间,莫说是抬手去解开她、推开她,他此刻连低头多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牙道,“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狠狠的一句,他那么恼,那么恨,入在耳中不知为何竟是让她酸酸的,鼻尖在他背上蹭了蹭,笑了,“是,我就是……要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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