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轩立马站了起来大声反驳:“胡说!我还用他当门面!我才是名副其实的门面担当!”严安轩说完又眯着眼睛看着谢耳朵:“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那小二呢?”
听到严安轩的话,正在帐台无所事事拿着毛笔佯装努力工作的林月华笔一顿,一大滴墨水又流到账本上了,哀怨的看着严安轩:掌柜的又是因为你反驳的重点不对,我才又把墨水弄到账本上的,还好没滴在记过的书页上,为了防止严安轩事后发现,林月华只得偷偷的撕掉几页空白的账本。
“掌柜的,别急别急呀!你也怨不得我说这些,你说他是你新招的伙计,可是人穿的比你好,看着就是一使唤别人的主儿,而且人还那么玉树凌风、器宇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往这儿一坐,你就只能是个跑堂的,这个客栈给他做掌柜的还嫌屈了。”一连串实为解释其实是在夸赞宗瑾瑜的话从谢耳朵的两片嘴唇里飞出来。
“你!……”严安轩拍着桌子站起来。
“严掌柜,”谢耳朵把凳子往后移了移,“你可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想揍我,我会说出去的。”
想到谢耳朵“跑风嘴”的称呼,严安轩抑制住了想要狠狠揍他的冲动,心里想的是:好啊,你个死谢耳朵!跑风嘴!竟然这样说老子。想着想着又有点儿憋屈,就算是实话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出来啊,今天这顿饭别说优惠了,我会好好让小二‘招待’你的。
看向宗瑾瑜,宗瑾瑜刚好放下杯子看向这边,眼睛里没有波动。
喂!敢情我们俩搁这儿讨论半天你的事儿,你全当没听见啊!
其实宗瑾瑜不是没听见,严安轩和谢耳朵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了遍,但他没有说什么,他表示严安轩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有趣。
“金公。”正准备喊金公子你怎么还搁哪儿坐着不去干活啊,突然反应过来明明是叫人去干活却还用敬称显得自己很没底气,立马改口:“金……金瑜,你要去哪儿?”
宗瑾瑜刚站起身正准备上楼,就被严安轩问个正着。
宗瑾瑜眉一挑,疑问:“上楼换衣服,毕竟穿着这身衣服也不像伙计,对吧?掌柜的。”
“呃……换衣服啊。”严安轩停顿了下:“那你有旧点儿的衣服吗?”
宗瑾瑜停顿了下,说:“山贼事件,有倒掌柜的借给我的旧衣服,不过,只有一套。”
“一套就够了。”严安轩点点头示意宗瑾瑜,语气较轻:“那赶快换完衣服下来干活。”
“是啊,我还要还掌柜的酒钱呢?”说完,宗瑾瑜就转身上楼了。
听到这句话,严安轩顿时想起了自己才是债主!自己怎么能用如此温柔的口气对待欠自己钱的人!还有,为什么宗瑾瑜特地说是欠酒钱呢?算了,不管了,只要还完钱我就放他走。
谢耳朵听完俩人的话,在严安轩过来坐的时候问道:“掌柜的,他真的是你伙计啊,还是因为欠你钱啊!”
严安轩瞥了他一眼,说:“这么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的人也来给我当伙计,我这个只能当跑堂的人,哎呀……还真是罪过啊!”
谢耳朵虽然耳朵好使,嘴皮子把不住,但是脑子不笨啊!他一听严安轩说这话就知道严安轩在讽刺他了,为了防止自己进入黑名单以后再也喝不了酒钱来的酒,说实话,像他这种文化人,叫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儿辱没文化人的意思。
想到这,谢耳朵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掌柜的这话就严重了,再玉树凌风、器宇不凡的人不也欠着您酒钱呢,您啊,才是最厉害的人!”
谢耳朵都给了这么大一台阶,严安轩当然就顺其自然的踩着台阶下来了,笑着说:“好说好说。”
正好这时候林安端着菜也过来了,谢耳朵说:“来来,掌柜的,有酒吗?咱们边喝边聊。”谢耳朵笑容更大了。
因为客栈没有酒了,严安轩忙着转移话题:“聊天啊,对了,最近都有什么事儿啊?”
“就山贼那件事儿闹得最凶,不过啊,他们走的也太突然了。”谢耳朵遗憾的说。
“你不是怕的都躲出去了吗?”小二把汤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溅起来的汤汁烫到了谢耳朵的手。
谢耳朵大叫着跳起来:“烫死了烫死了!小二你存心的吧!”
小二无辜的说:“我可没有存心。”
谢耳朵看他那个样子,上前一步揪住小二的衣襟,恶狠狠的说:“你小子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存心的!你小子找打是吧!”
小二摊开手臂,用无辜的声音和表情向严安轩求救:“掌柜的,跑风嘴要打人了,掌柜的快来救我啊!”
“你说谁是跑风嘴啊,死小子,今天我要不揍你我就不叫谢耳朵。”谢耳朵举起拳头。
严安轩没及时拦住,眼看着谢耳朵的拳头就要朝着小二那张阳光的脸揍下去,一个铜板飞来挡住了谢耳朵的拳头。
“啊呀,好痛!”谢耳朵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捂在胸口使劲儿揉。
“在客栈里大人,我想掌柜的不会允许的。”宗瑾瑜从楼上走下来。
几人看向宗瑾瑜。
“嗯,功夫的确不错。”严安轩夸赞道。
“多谢金公子!”小二诚心道谢,虽然想激怒谢耳朵,但是可不想拿着自己的俊脸当做代价,谁能想到掌柜的出手竟然会突然不及时了,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时,掌柜的可是很快的。
只有谢耳朵一脸苦逼,愤怒的对严安轩说:“严掌柜,我只是来吃个饭,就先后被你家伙计骂着、烫着和打着,我需要个解释!”
“这个嘛。”严安轩说:“你想要什么解释?”
想了想,谢耳朵忍痛说:“来壶酒吧!”
“呃,酒啊!”严安轩正在组织语言:“真不巧啊!我们客栈的这批酒啊,都卖光了!”
“什么?都卖光了?”
“是啊。”
“严掌柜,您可别骗我,据我所知,你们客栈的这批酒是最近几天才出窖的!”
“是啊,就昨儿个被一个阔绰的客人全部买走了,这不,我们才有钱换这批桌椅。”严安轩解释。
谢耳朵不可置信的敲了敲他坐下的桌子说:“严掌柜,这就是你刚置换的桌椅?”
“是啊。”严安轩一脸无辜:“就是这些啊,怎么?有问题吗?”
“不是什么问题的事,”谢耳朵指了指这些桌椅,张大了嘴巴:“这些也太旧了吧?”
“……这些都不是问题吧。”严安轩说:“我们客栈真是没酒了。”
“唉……”谢耳朵一脸遗憾,“那我的手……”
严安轩听完谢耳朵的话立马把头转向宗瑾瑜,期盼的眼神看的宗瑾瑜一阵无语。
宗瑾瑜无奈的说:“若谢老板不嫌弃,在下这里有一瓶药,对于消肿止痛很是有效。”说完,宗瑾瑜从怀里拿出一个华丽小巧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