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情心的侯夫人,会是个好婆婆的!
“这,这可怎么办?”元德嘴角抽搐地看着到处点火的猫仔儿咧着嘴叫镇北侯夫人带走了,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喃喃地说道,“罢了,左右,侯夫人也是去见母后的。”这祖宗丢不了就好了。
“咱们先捞鱼。”元恕的心都在锦鲤上呢,此时便与元德说道,“若忘了这个,它又要生气了。”一个“又”字,真是道不尽的在猫爪下讨生活的皇子们的心酸。
阿眸可不知道自己叫人这样悲伤,此时趴在镇北侯夫人的怀里,虽然有些坚硬,然而它却能感觉到一种小心翼翼,恐伤了它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它心里越发地欢喜了起来,也为大公主欢喜,支起了身子撅着嘴巴舔了舔侯夫人的脸,见她一怔,却并不恼怒,就更欢喜了起来,眉开眼笑地抱着镇北侯夫人的手一同回了皇后的宫中,就见沈妃依旧在与皇后说话。
“哟,咱们囡囡,还是第一次亲近人呢。”镇北侯夫人郑重地参见了皇后,就听皇后与她笑道。
她心中一动,低头看着怀里端坐的胖猫,虽出身武将家中心思疏朗,却也是心中一动。
能叫皇后以此为名,可见这是很得宠的猫了。
不要小看宠物,得宠的宠物,比不得宠的主子还要强些。
“这岂不是缘分?”镇北侯夫人本就是喜大声说笑的,此时摸了摸叫得懒洋洋的猫仔儿,一边与皇后笑道,“臣妾一入宫就见了它,恐这是报喜呢。”
皇后本就叫人去叫大公主过来,此时见镇北侯夫人爽快,这才又问她身后几个女眷,只这是镇北侯夫人的几个儿媳,又见这几个十分有规矩的模样,便微微点头,温声命人去取了赏赐之物,这才笑道,“我见了你的儿媳妇儿,一会儿,叫你见见我闺女,也叫你羡慕我。”
“皇后娘娘叫臣妾羡慕的何止一件?”镇北侯夫人极讨喜地摊手笑道。
阿眸趁着此时,扒拉镇北侯夫人的衣袖。
“单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就叫臣妾羡慕了。”眼见猫仔儿撅着屁股焦急,竟仿佛是要求被表扬,镇北侯夫人一边覰着皇后的脸色,见她果然露出了笑容,就在心中有了底儿,越发地将手腕上一串菩提子缠在了猫爪上,转头与皇后笑道,“这串菩提子本不值得什么,只是寓意好,吉祥,就给它玩耍。”那串菩提子在猫腿上缠了两圈,竟也十分别致。
阿眸素来臭美,扭着小身子跳到了皇后的怀里,举着爪子给她看。
“回头都给你收起来。”皇后摸着得意的猫仔的头温声道。
这仿佛似在与小孩子说话的模样,真是叫镇北侯夫人开了眼界了,虽然对皇后拿猫当人看不以为然,到底不是自己的事儿,因此不过是含笑看着。
皇后对旁人的目光也不是很在意,见阿眸满意地点头,卧在自己膝上拿爪子扒拉这串菩提子玩耍,这才与镇北侯夫人说话,待说了几句,听见外头有大公主前来的禀告,急忙命进来,口中与镇北侯夫人笑道,“之前本宫没有叫她,叫夫人等她,是本宫怠慢了。”
有您这句话,就算怠慢了,回头也得娶回来供着她呀。
见皇后看重大公主,镇北侯夫人心中一松,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眸陛下表示,疼爱猫仔儿的,都是好婆婆呀~
☆、第 9 章
虽说笑,然大公主进来,皇后却是微微皱眉。
大公主依旧恭顺美貌,然而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眶,和掩饰不住的脸上的泪痕,叫人心中一动。
“来母后这儿。”见大公主前来,皇后对她面上的泪痕只做平常,拉了她在自己身边,这才与镇北侯夫人笑道,“这孩子心软良善,前儿蒋嫔宫里有个与她极好的宫女儿病了,竟伤心得什么似的。我就与她说,重情虽好,万万保重自己,你瞧瞧,她嘴上应了,回头还是自己个儿伤心,不是今日突兀唤她来,我竟都不知道。”
说完了,她便笑容满面地与大公主说道,“你素日里总想知道边关的风光,可不是寻找了正主儿?”
皇后的话颇有些冠冕堂皇,然而镇北侯夫人看重的却是皇后对大公主的态度。
太子乃是皇后所出,若大公主得她宠爱,镇北侯府至少还有两朝的风光。
因想到了这个,镇北侯夫人便忍不住上下打量大公主,就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绣暗花莲纹宫装,高高的束腰越发显得体态婀娜纤细,下头极长的裙摆如同花朵儿一样散开,叫这个美貌少女仿佛立在花朵中一般,心中就赞了一声。
后又见她虽有些羞涩,然而却神态大方得体,也并没有骄纵自傲,已然爱上了十分,心中本就愿意了这婚事,便急忙笑道,“公主若喜欢,只管来问我,我旁的差些,然而边关风景日日见的,总有些旁人说不出的。”
“到时叨扰夫人,夫人不要嫌弃我。”大公主其实对镇北侯夫人也很满意,便温声道。
她见阿眸正挥着小猫爪对自己比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胖爪子。
见大公主这是愿意的模样,皇后的心中就定了,只在心中想着叫皇帝赐婚之事,又有大公主的封号,此时便含笑坐在一旁看着大公主与镇北侯夫人说话,自己拍着阿眸思忖。
沈妃今日来,也是为了瞧瞧镇北侯夫人,见她确实不是尖酸的婆婆,便对皇后的眼光更信任了些,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二公主,顿时又头疼了起来。
有些话不好与皇后说,然而二公主究竟糟心到什么份儿上,只有沈妃自己知道。
因各有各的思量,因此不过半日镇北侯夫人就告辞而去,临走前喜气洋洋,显然是很欢喜,大公主看着镇北侯夫人走了,脸上微红,就听见皇后笑问道,“这是想好了?”
“多谢母后为我费心。”大公主这一次郑重拜下,见皇后含笑扶起自己,膝上的阿眸还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手,十分讨好的模样,竟觉得心中悲苦都散了,此时方才忍不住落下泪来,与皇后低声说道,“有侯夫人在,我竟都不敢放出悲声,只是我母亲……”她伏在皇后的膝上伤感地说道,“母亲叫我难过。”
蒋嫔一门心思认准了承恩公府,见婚事不成,回宫就对坏她好事的皇后破口大骂。
“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皇后温声道,“天底下,没有不爱惜自己儿女的母亲。”
大公主隐在皇后手下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涩,却并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呢?
能对皇后说她知道承恩公府的那个小子,还是因前儿二公主过来时与她说笑,那人是个风流多情的人,为了一个青楼的清倌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有点儿身份的勋贵都不肯嫁女?还是与皇后说她对蒋嫔说了这些的时候,蒋嫔与自己理所当然地说什么只要安坐正妻之位,多少姬妾都不必看在眼里,与太后先做了亲才好?还是与皇后说,她不想嫁给这样的风流的人,却叫蒋嫔骂自己忘恩负义不能给她在宫中拉拢靠山?
说出来都叫人心冷,何必叫皇后跟着看轻了蒋嫔呢?
“女儿只是累了。”大公主这些年为蒋嫔操碎了心,只想嫁出去就完了,此时便喃喃地说道。
皇后多少知道大公主夹在嫡母生母之间的艰难,闻言叹了一声,却并不好多说什么。
她不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哪怕蒋嫔做得这样过分,却也不愿说些旁的来离间了这对母女之间的感情。
“等你父皇赐婚以后,咱们定然叫你风风光光下降,到时你与驸马过得好了,你母亲在宫里,也就放心欢喜了。”
皇后说完了这个,顿了顿,急忙抱着软绵绵的阿眸给大公主看,口中笑道,“瞧瞧这串儿菩提子?侯夫人给的。日后,只怕侯夫人给你的更多。”见大公主羞红了脸转头笑了,她这才将阿眸塞进了她的手里笑道,“罢了,你们往后头玩儿去,我与沈妃往御书房见陛下。”
这是专程要求赐婚的意思,大公主脸一红,急忙抱着双爪搭在她手臂上的阿眸往后头去了。
后头的宫室中,有阿眸自己的一间小房间,说是小房间,却也是一个有里间外间的大屋子了,虽阿眸平日里不住在这里,然而东西却都放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