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自然也不喜欢这些新入宫的嫔妃,此时摸了摸阿眸的头,什么都没有说。
阿眸叫元德顺毛,自己甩着尾巴看着远远的那两个女人,之后眼珠子一转,跳下了元德的手臂,自己往那两个女人的方向跑去,一路从树丛里钻到了僖常在的对面,它突然喵噶地叫了一声。
僖常在正在与静嫔恼怒,迎面就见那日叫自己出了大丑的猫仔儿跳在了湖水边儿上看着自己,竟不知怎么就从那双弯起的猫眼之中看出了挑衅来,顿时大怒!
不是它,那日封嫔的,就是她了!
“这畜生……”眼看猫仔儿嚣张,僖常在再也忍不住这口恶气,大步冲着阿眸而来,咬着牙说道,“我非……”
“姐姐不可!”见僖常在想要发疯,静嫔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她,口中低低地说道,“这畜生是陛下养的,日后你得宠,再处置它不迟!”
“闭嘴!”见她拉住自己,僖常在一把将她往一旁甩去。
阿眸见静嫔竟顺势往自己的方向而来,急忙探出爪子,整个身体往一旁的一根断落的树枝上一跳,叫那树枝微微一转。
静嫔叫僖常在甩得正是重心不稳,此时叫树枝一绊,竟是踉跄了一下,噗通一声跌进了湖水之中!
“救命!”落水之后的静嫔,再也顾不得端庄文雅,尖声求救。
阿眸悠然地趴在湖边,看着这姑娘披头散发,一旁的僖常在因当是自己将妹妹甩下了水也在尖叫,飞起猫爪将树枝踢进湖中,这才幽幽地打了一个喷嚏。
它就是一只纯洁懵懂小猫仔儿来的。
坏事儿,都不是它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听到此地异动,元恕与元德两兄弟一脸见怪不怪地缓步而来,并不十分吃惊。
有胖猫仔的地方,经常有人悲剧,习惯就好。
“快救人呀!”僖常在虽然与静嫔有争执,也不喜欢这个妹妹,然而到底是因自己的缘故叫静嫔落水,一时间也害怕起来,顾不得那只悠悠然甩着尾巴看戏的猫了,见两个皇子走来,还站在湖边俯瞰,半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再看看湖里那个一脸惊慌的妹妹,就见她竟仿佛支持不住地往水下沉了下去,顿时抓住了元恕的手臂尖声叫道,“你们竟然见死不救!”
“她,她是父皇的妃子呀。”元恕往湖里一看,就见静嫔春衫单薄,此时很有些透明的感觉,顿时英俊的脸上做出了老实的模样,讷讷地说道,“儿臣,儿臣不敢。”
大皇子既然都不敢,太子殿下自然更不敢了。
“你!”见这两个竟然这样“食古不化”,僖常在都要气死了,虽心中也飞快地闪过一个主意,只觉得静嫔死在湖中也好,然而到底这是自己闯下的祸事,也是要被牵连的,咬了咬牙,指着一旁仿佛被吓傻了的宫人们尖声道,“都下去救人!静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们是问!”
她说罢,就见太子闷不做声地又去抱那只晦气的猫仔,便骂道,“畜生就是畜生!拖累人呢!”
不是它,她怎么会这样冲动!
元德抱住阿眸的手微微一紧,转头死死地看了僖常在一眼,冷笑道,“宫中若论骄狂,常在该属第一!”
“你说什么?”僖常在顾不得静嫔了,大声问道。
“常在还未承宠,就这样跋扈,将自己的姐妹推落水中。日后若是风光起来,宫里只怕就装不下你了。”元德目光一闪,看住了僖常在这张格外娇艳的面容,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来,温声道,“我们兄弟亲眼所见,来日,该与太后娘娘与父皇面前说上一说,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他今日定要坐实了僖常在的罪名不可,不然日后说起来,连累了猫仔怎么办?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
“陛下知道又如何?”作为皇帝钦点,僖常在十分有底气,况今日起自己的牌子都要上了皇帝的面前,她对自己的容貌最自信的,便冷笑道,“难道陛下还会责罚我?”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终于有会水的宫人将奄奄一息,不知喝了多少水的静嫔捞上来了,此时眼瞅着平日里一身诗书气的少女伏在地上咳嗽,一口一口地往外吐湖水,僖常在不由有些心虚,急忙大声命人背了静嫔回宫,自己对敛目的两个皇子冷笑了一声,立意日后得宠就叫皇帝治这两个的罪过,自己匆匆地带着人也一同走了。
“活该。”元德觉得阿眸这一回做的很不错,就很满意地摸了摸阿眸的小身子。
这点儿小事儿洒洒水啦!
得意的猫仔霸气地站在太子的怀里四顾左右,颇有独孤求败的意思,之后垂涎的目光,就往湖里看去。
对静嫔不大感兴趣的元恕已经蹲在了湖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大网飞快地往湖里丢去!
从大皇子殿下这样熟练的动作与常年将渔网随身携带的行为上,可以看出这厮已经打御花园锦鲤的主意很久很久了。
元恕的身边,阿眸流着口水扒拉水面,就见湖水倒映出了一只肥嘟嘟的胖猫仔儿的影子来,觉得这影子充满美感,死命地瞅了瞅,这才拿爪子扒拉元恕的衣角。
大皇子低头,用眼神询问。
霸气的猫爪抬起,遥遥地往更远的地方指去!
“喵噶!”那儿鱼多!
“不好一网打尽,一点一点儿来,咱得吃新鲜的不是?”大皇子吐出了自己的心声,叫身后的弟弟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他大皇兄,竟然还想持续作案!
阿眸偏着头扳着猫爪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元恕说得有理,正在微微点头,就见不远处有些女眷路过,急忙跟着丢了渔网的元恕元德躲到假山后头去,小心翼翼地探头,却见迎面走来的竟是几个不认识的中年女眷。
当首一个面容黝黑粗糙,一脸的风霜之色,精气神儿却与京中细致保养的贵妇完全不同,她的身后,也还有几个青年妇人,神采飞扬格外明快。
“那是?”元德迟疑地看着那几个女眷皱眉道,“仿佛在何地见过。”
“镇北侯夫人。”元恕如今经常在外行走,此时看了看,便说道,“你不知道?京中命妇之中,只镇北侯夫人与众不同。”
长得这样黑,还喜欢鲜艳的衣裳,偏镇北侯夫妇都觉得这样打扮极好看,简直就是奇葩。
听这位竟然是镇北侯夫人,阿眸急急忙忙地爬出来,探头看看,眼珠子一转,陡然翻身肚皮朝天,紧闭猫眼作死猫状。
元德正在纠结镇北侯夫人的打扮与大公主的问题,就见这猫已经躺平,顿时瞠目结舌。
还未待他走出来把这猫拖回来,那对面的镇北侯夫人就已经看见地上的胖猫仔儿了,此时见它可怜巴巴地躺平在地上,凄凉极了,不由上前小心翼翼地俯身摸了摸它的肚子,觉得手下还有气儿,这才放心,又见这猫仔儿此时颤巍巍地张开了眼睛,怯怯地叫了一声,格外地可怜,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镇北侯夫人就被小可怜儿叫化了心,顾不得肮脏危险就将它抱了起来。
拿猫格魅力倾倒了镇北侯夫人的猫仔将头枕在这女子的肩膀上,对呆呆地从假山之后看着自己的元德得意地挥了挥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