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身份卑贱,没有资格对主子的事发表感想。”
若云公主满意的勾起嘴角。“那许贵人真是疯了。本宫是要嫁与庄大人的,这事,母妃已与本宫相商多时。出嫁义部?一个蛮人聚居的地方?许贵人可真是会想,且不说太傅不会如此对本宫,便是父皇,也绝对舍不得的。”
贺连翰一向很懂若云公主。他自幼便被派到若云公主身边,两人虽差了点年岁,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贺连翰一眼便看穿了若云公主眼底的慌张。
“庄太傅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公主伤了其爱妻,这事不无可能。朝堂之上,白大人一心嫁女,为了防止公主嫁与庄大人,未免不会站在庄太傅那边。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如果这真是一个好注意,皇上……贵妃娘娘的话,只要皇上能给予四殿下同等的补偿……”
若云公主狠狠打了贺连翰一耳光。
贺连翰是能避开的,可他总是受着。
“你胡说!太傅教导本宫四年有余,又怎会如此对待本宫!白大人与太傅朝堂一向不和,如此荒唐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父皇对本宫的宠爱,你难道不知道吗!母妃、就算四哥想要让母妃同意,可本宫也是母妃的亲生女儿!母妃怎么可能就这么把本宫嫁到那个蛮荒之地!”
若云公主气红了眼眶,她本是急需安慰的时候,可贺连翰却只会冷着一张脸看她。
“你便是巴不得本宫嫁到义部去是不是!这样,你便能、你便能逃开了?贺连翰,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本宫囚禁了你,你便处处对本宫不满!”若云公主双手捧起贺连翰的脸,声音颤抖而哀切。“翰哥哥,你本不是这般的。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一说过的,会一直守护着若云。”
贺连翰已经非常疲惫了。每当他和若云公主因为这件事情吵架,若云公主总是搬出儿时的诺言来挽留他。
一次,那叫挽留。
多了,那便叫威胁绑架。
“公主你当年,就该放属下走的……”
“你休想!”若云公主急红了眼睛,声音也变得尖锐可怕。“放你走?任由你跟那个狐狸媚子离开吗?你便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便是什么伤害本宫的事情,你都能做得毫不眨眼?”
贺连翰拉下若云公主的双手,用自己平淡无波的眸子直视若云公主。“属下已经说过很多遍,她只是属下的幼时好友。”贺连翰说到此处,却收紧了抓住若云公主的手。“公主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害了她。公主坏她身子,她嫁人后过得是那般的凄苦……”
贺连翰还记得他年幼时所护卫的若云公主。
公主是个心地极善的人,却十分的可怜。贵妃娘娘是个异族人,在宫没有什么势力。她一心以为自己能再生下一个皇子,夺得皇上宠爱,不料却是个公主。皇上喜爱公主殿下,贵妃娘娘却心里头惋惜。认定如果自己生出的是个皇子,自己便一定会在宫里有所不同。
四殿下与公主差了些年岁,一直是个心计深沉的。多番在贵妃娘娘面前争宠。若云公主年纪小,常常是做得多,说得少,不得宠爱不说,还时常被贵妃娘娘误会。
贵妃娘娘只把若云公主当作了自己夺取皇上注意的一颗棋子。还曾经在皇上多日不召见的时候,让若云公主身染重病,让皇上多次夜宿。
他看得心疼,总是暗暗护着她。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的可怜姑娘,早已经变成了恐怖可怕的女子。
他还记得那年,爹爹进宫看他,带了他儿时的玩伴轻水。轻水被留在宫中当了宫女。因着两家是至交,他与对方也是亲近了些。一开始,轻水告诉自己,若云公主总是私下里欺负她,他还不信,以为是孩子玩闹。
谁知道,某日宫宴,若云公主竟然将醉酒后禽兽一般的四殿下与轻水关在了一处,轻水被四殿下收做妾室,日子却过得非常不好。
四殿下本人就好女色,没过多久便把轻水忘了。府里的妾室见她身份低微,便时常联合在一起欺负她。
他本想求若云公主帮他救下轻水,可那日是他亲眼在四殿下府见到,公主殿下将轻水推进了湖里。
若云公主和四殿下府的妾室们笑成一团,丝毫没有救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