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护你的安全。”李能简直固执得让曲淼想要胖揍他一顿。这个人到底是死脑筋还是想法太多啊?!
“你觉得哪里不安全?我在这里很安全。”曲二少抬高声调,他觉得他应该让这个人知道他才是主子,他才是出钱的那个,而对方只需要他说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你的雇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我没让你做的事你站好、闭嘴,就够了!”
李能盯着他,并不如他以为的那么听话:“在我判断你不够安全的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
“草!”曲淼骂,“你想我马上解雇你吗?!”
他的新保镖立刻不说话了,但那双眼睛依旧犀利而深沉地盯着他,就仿佛他做了什么错事且不知悔改。
搞什么,他们俩到底是谁做错了不知悔改?!
这个人不过是他的保镖,还把自己当成了是他曲淼的妈啊?就是他自己的亲妈都不会管他这么多好吗。曲淼不爽地想,他妈的今晚才开始呢。还有,这些保镖全部都爬到他头上了又是什么意思?蒋卓晨给他的保镖就算了,他自己找的也这样,还有的还有——
“什么‘他是我的’?!你会不会说话?”曲淼瞪着面前的人。刚才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差点魂都被吓掉。他还变成他的了?什么时候?!
李能抿了抿嘴,似乎想要笑或者想表达一下别的情绪,但给憋了回去。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直盯着曲淼回答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情急说错了。”
曲淼不耐烦地说:“别说错第二次了,也别再阻碍我找乐子,我来这里不是坐着吹吹海风看看大海的,我他妈要的是声色犬马,要不要我教你这几个字怎么写?!”头一个总是让他不爽的人还是蒋卓晨那个该死的混蛋,而眼前的人要是一直这样,估计他对他的怨闷度迟早要超过那个人。声色狗马,昼夜荒|淫,他现在想要就只是这些。
他保证要是这个没眼色的保镖再来妨碍他他立刻就让他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骂完了人之后,曲淼的心情很快就在海岛的温风里变得舒畅,他朝着前,往夜色的霓虹里走了一截,身后都是别人说话的声音。而完全没有保镖的气息。李能似乎没有跟上来。
该不会是被自己骂跑了吧?曲二少带着一点探究之心回头,一转身,他的面前就撞上来一副男人的胸膛,而他的头上也被顺势放上来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曲淼眼珠往上转了一圈,伸手一摸,顿时“哈?”地笑起来。
面前,那个刚给曲淼戴上一只花环的保镖冷硬的唇角勾起了一点弧度,并垂目看着他。
曲二少指指他脑袋上那些花儿,“这是什么?”
“花环啊。”李能说。
“我当然知道这叫花环,我是问你为什么它会戴在我的头上?”虽然他也不嫌弃,但这个人给他戴这么多花在头上是干吗?
男人说:“这是我第一天工作的见面礼。”
“……看不出来,你挺行的啊,我还以为你这个人挺老实的。”曲淼没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扔掉,但就是瞅着李能。这人外表看着听话实诚,其实完全就不是那样。知道送花给别人——虽然严格来说这并不叫送花,这种人一点也不老实。
很快曲淼又走进了一家更热闹而宽敞的酒吧,这里不再只是男人的天下,无数的男男女女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而摇摆着,就像随波逐流的浪花,但他们本身就是那蜂拥狂热的浪潮的一部分。
弧形的长长吧台,隐藏在角落里的卡座,沸腾的舞池,还有离大门有些距离的前方交叉的灯光所打上的舞台。一男一女两名舞者在那几束灯光下跳着专业的。
曲淼目不斜视地走上前,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蜜色肌肤的棕发男人。那名舞者有一副相当火爆的身材。他跟女舞者姿势暧昧地跳了一段,渐渐面朝了曲淼来的方向。曲淼挤进闹哄哄的人群里,站到了最靠近舞台的地方。
舞者看到了他直白的目光,毫不在意地冲他送来满眼的电波。
曲淼的眼神…………最后落在舞者暧昧的视线上,和对方对视着。他抬起右手,勾了勾食指。
男人抓着身侧的钢管,一边摇动身子一边朝他弯下腰来。曲淼把自己头上的花环扣到舞者的头上,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钱,看也没看,径直塞进了对方鞋子里。
对方盯着他的眼神微微闪动,显然有些惊喜,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并不是天天都有。
曲淼的手并没有及时收回,他也眼睛也继续盯着面前的那张脸,于是舞台上的人从他的双眼收到了什么暗示,朝他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来自东方的俊美青年借着他人的力道跃上了一米多高的舞台,下边顿时又爆出一阵尖叫。
人群中,有一个男人站在台下,面貌冷酷,看起来不动声色,事实上他的心里却早已经冒出火来。
蒋卓晨原本想阻止曲淼,但他最终忍住了,压下了把曲淼拖到哪里关起来让他再也不能出来勾引任何人的冲动。
在蒋卓晨不喜欢曲淼的时候,他根本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魅力。但现在他看到的才是真的曲淼,在身边不存在蒋卓晨这个人的情况下,自由自在的曲淼,叫无数人为之着迷的曲淼。
让他蠢蠢欲动,却又让他咬牙切齿。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曲淼大方地随着音乐跳起来。在这里他分明就如鱼得水,他一只手拉着一只钢管,他面前是那名身材相当有看头的舞者。
他不知道对方是弯还是直的。但这有什么要紧。他们调整着节奏一起舞动,……
……
随着鼓动的节拍,曲淼突然朝后弓下了腰肢,那腰竟柔韧到让人惊叹的程度。他一只手仍旧抓着钢管……
突然,他在翻倒的世界里看到他紧锁眉头的保镖。
曲淼忽而笑了起来。
他借力起身,“呼”地拉开了和舞者之间的距离。
“上来?”曲淼站到舞台边缘,斜着嘴对总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而不希望他太过招摇的保镖说。
下边的人立刻拒绝了他:“我不会。”他本来还想说你也该玩够滚下来了,但他现在只是保镖李能而不是蒋卓晨。很多话作为李能他不能说,很多事他也没权力管,而哪怕是一些能说的话,他也不能再以“蒋卓晨”的口吻说出口。
台上耀眼的青年歪了歪头,有些坏,甚至有些强硬地说:“别扫兴,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的身材这么好,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上来我教你。”
他朝他伸出手。
他等着。
半晌,他的保镖给了他回应。
当又一名高大的东方男人翻身上了舞台之后,这边的火热程度几乎爆炸到了一个顶点。
这是一个脸看起来不怎么近人情,但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与爆发力的男人,尤其是当他被他面前的人引导着,渐渐地融入了那一阵气氛中,就从头到脚都是让人抗拒不能的野性了。
两位舞者无声下了台,暂时将他们的工作场地让给了那位很会引领气氛的客人。
在悠缓的音乐中曲淼攀上了钢管,他在上边灵活自如地旋转,攀升,像蛇又像豹子扭着自己的身体,而后慢慢停在了近两米的高处。他的双腿缠着银色的道具,单手按着保镖的后脑勺,唇暧昧地从对方的唇边擦过,留下似有似无的触碰。
曲淼的眼神擦过“李能”的眼神,一扫而过,媚眼如丝……
渐渐的,舒缓的音乐声停止,再下一秒突然变化,变得火热而有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