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鹿继续嘲讽道:“他就算是下贱的男色,也不是谁都能碰的!奉劝谢世子不要有不该有念头。”
“呵。只是说笑而已,褚少侠你太当真。”说罢谢君诺提步离开。
褚鹿玩着手里的酒坛,喃喃道:“说笑啊,我就是当真了。”
尧清醒来时,整个人已经是被捆绑住,他被困在破旧的房子里,这里黑暗潮湿,阴森恐怖,像是被人遗弃已久的屋子。
褚鹿坐在他对面,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到底要做什么?”尧清问道。
“我就想多看看你。”褚鹿回答。
“谁要你多看。”尧清还嘴。
褚鹿轻笑道:“你还和以前一样,讨人厌。”
“你不也一样。”尧清骂道,“总是恃强凌弱。”
“尧清,这些年,我在外漂泊,时常想起巫教的事。”褚鹿叹息道:“我想念故土的你们。”
“你现在是在和巫教为敌。”
“慕容棠有给过我们褚家出路吗?”褚鹿反问,“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们褚家做错了什么,需要受到这种惩罚。我爹做错了什么,死不得全尸。”
尧清闻言无法回答。
当年追杀褚候芳,是教主的命令。
如今追杀褚鹿,也是教主的安排。
至于事情的因果,大慨是指褚候芳背叛巫教。
褚候芳叛教得到了惩罚,但是褚鹿呢。
他也该受到惩罚吗?
“褚鹿,你爹的事,你应该知道,他背叛了巫教。”
褚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啊,他背叛了巫教。他是个叛徒,而我也要背负着叛徒的恶名。”
“父债子偿,对吧。”褚鹿问道,“假如父债子偿,你师父欠我一条命,我也要你偿还,你死的算不算冤。”
尧清眼神倔强的说道:“我一定不能死在这里,褚鹿。”
褚鹿缓缓走到尧清面前,他蹲下身,趴在床沿。
“尧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褚鹿道,“我从没想过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褚鹿一手覆上尧清的手,“我不想害你,可我很不甘心。”
他冷漠的拔出尧清手上的银针,然后扎入尧清的额头,尧清闷哼一声,痛苦的卷缩起身体。
“你这么倔强,好像是在说我做的事很可笑?”褚鹿低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疼,心里有多开心,你越疼,你师父的心就会越疼。”
“褚鹿!!”尧清咬牙切齿低喝。
“他为什么要派你来追杀我,我猜测是因为你我的交情,他断言就算你失败了,也不会像前面几批杀手一样惨死。”褚鹿道:“他不疼你,眼睁睁看你来送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废话!”
褚鹿拔出他额头的银针,尧清顿时脱力一般瘫软的躺在床上。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心里,我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你,我不动手,只是因为我心软。”褚鹿道,“尧清,你师父真不愧是巫教教主,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天衣无缝。”
褚鹿抚摸尧清的头发,“我已经给他下了战书,如果他不来救你,或者想玩花样,这封魂针就会破除他在你身上用的禁术,到时候你身体里雄厚的内力出来,顷刻间,便可经脉尽断而亡。”
说罢,褚鹿将针插进尧清的天灵盖。
“你别乱动,万一针进去了,或是断了,你也活不成了。”
尧清看着他,倔强的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服输。”
“那就拭目以待。”褚鹿笑道:“以前你们师徒情深,我羡慕不已,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师父他有多爱你,能够为你做到哪一步。”
=====
慕容棠站在船上,沿着河岸缓缓下流。
岸边早已有人等候,慕容棠脚踏水波上岸。
褚鹿道:“恭候慕容教主多时。”
“清儿在哪里。”慕容棠问道。
“这么急做什么,鹿儿还没有和慕容叔叔好好聚聚呢。”
慕容棠冷淡的问道:“清儿在哪?”
褚鹿失笑,“慕容叔叔果然还是这样,一见到人就问清儿,也不关心别人。”
慕容棠不理会他的言语。
“慕容叔叔,我有时候会想,假如我爹没有带着我们离开巫教,你会不会杀他。”
“没有如果。”慕容棠道:“他叛教走了。”
“他是有罪,可他的罪行够不够暴尸荒野,头颅悬挂忠义门示众。”
慕容棠道:“这是巫教对所有叛徒的惩罚。”
“慕容叔叔,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把我的头颅割回去挂在忠义门。”褚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