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将手递到小吉祥面前,逗她的小手,与范氏回道:“又不是我要被她们行刺。哎呀,没事儿的,你瞧见我带来的两个丫鬟没有?都是会功夫的,有她们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范氏看了一眼站在屋子外守着的秦霜秦夏,点头说道:“我倒是听你二娘说过,那两个丫头功夫很好,王爷对你还是不错的。”
提起魏尧,云招福说不出的满意,幸福溢于言表。范氏看在眼中,伸手抚了抚云招福的黑发,小吉祥忽然‘呀’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全都凑过去看她,云招福将她抱起来放在手弯弯里摇了两下,逗道:
“哦,是不是我们都不理你啊。跟姑姑笑一个,笑一个姑姑给你买糖糖吃。”
安谨如和范氏对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安谨如对范氏说道:“娘,您也劝劝招福,她跟王爷是该有个孩子了。我劝她,她还跟我说不急。也不想想,若是她有了个孩子,那外面那些对王爷有想法的女子不就要死心,不会想着一个劲儿的往王府里钻了。”
范氏听后,抿唇笑了笑:“这种事情,我劝有什么用。像我似的,天生孩子运晚,这都是说不定的。”
安谨如想想范氏生孩子的年月,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急不得的。
从安谨如那里出来,云招福便要回王府去了,范氏送她出门,一路走一路说道:
“你们定王府时常出事,要不寻个日子去拜拜佛吧,让佛祖保佑你们太太平平的过日子。”
云招福笑答:“娘,什么时候您也变得迷信起来了?遇事就拜佛,佛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每个都保佑到呀。”
“俗话说,佛法无边嘛。拜拜总归心安一些。你不知道,每回在外面听说定王府又出事儿,我这心里呀总不定,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该出事儿。”
云招福说不过范氏,只好答应:“那行吧,什么时候娘要去拜的话,就喊我一同好了。”
范氏点头:“就这两日吧。早拜早好。”
云招福站在门口等马车出来,范氏又问:“对了,这几日你去你师父那里瞧过没有?”
“瞧过了一回,上次魏尧朽木在家一日,我们下午去拜访了师父,不过只是匆匆一面,师父那日客人多,我和魏尧就没有久留,只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马车驶到门前,范氏送云招福上车,等云招福坐下之后,掀开车链子,范氏又对她嘱咐:
“你有空的话,就再去瞧瞧你师父,带些酒,这几日他不太高兴,你那个小师兄不知道哪根筋出错了,竟然要娶安乐公主,你师父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他变成这样,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你去劝劝,别让他一把年纪了,再急出个什么好歹来。”
范氏的话说完之后,云招福便点点头,马车驱动向前,范氏站在那里看她的马车离开,然后才进了屋。
云招福幽幽叹了口气,师父对苏铎确实付出了很多心血,他一心想让苏铎入清流,做个有才,有能,有节操的清官,可这苏铎也不知道是被哪道门给夹了头,非要娶公主为妻,这样一来,清流是铁定做不成了,师父从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怎么会高兴的起来呢。
第105章
苏铎与安乐公主的婚事终于由圣旨宣读了出来。
朝中大臣们有些觉得苏铎此举无妨, 但有些也颇多非议,毕竟施老先生德高望重, 倾心培养出来的弟子竟然不入清流,反而做了皇帝的女婿,这前后的反差,让人想不明白。
云招福去首饰店取给小吉祥满月时用的金饰,在柜台核准了重量, 云招福将东西交给了秦霜, 然后便出去了,刚要上车回府,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了她一声, 云招福回头, 就看见苏铎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坐在马背之上, 浓烈的书卷气让周围经过的姑娘都不禁向他看去。
“招福。”
云招福将脚从梯子上放下来,苏铎也从马背下来,温润如玉般来到云招福的面前, 再次和她打招呼。
回想上一次见面,云招福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苏铎手里的扇子在云招福面前晃了晃,清醒时的他又找回了往昔的风采。
云招福将他的扇子轻拍开,苏铎轻笑道:“怎么,如今你定王府声势大了,就连师兄都不认了?”
苏铎还是那个苏铎, 与往昔并未有什么改变,让云招福再次觉得这人上回根本就是单纯的醉酒,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每个人的醉酒方式不一样,有的人爱笑爱闹,有的人就跟苏铎似的奇葩,爱表白。
“不是不认,是不确定你今儿喝酒没有。”云招福提醒他。
只见苏铎难为情的用扇子遮住了脸,哀求道:“哎哟,好了好了,就别提那回事儿了。我后来酒醒之后,隐约想起来一些事儿,一度羞愤不已。”
云招福听他这么说,紧绷的心情终于有点松动:“这么说,你那天真是喝醉啦?”
苏铎放下扇子,对云招福蹙眉苦笑:“我那天看着不像是醉了?”
“像啊!比真醉了还像!”
苏铎看着云招福这样挖苦他,不禁摇头,退后一步,对云招福客客气气的做了个揖:“那日之事,是我的错。师妹莫要与我计较,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也都请忘记,那全都是在下的醉酒之言,做不得真。”
云招福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苏铎,苏铎起身之后,见云招福没反应,忽然就掀起了袍角,吓得云招福赶忙制止:“喂喂喂,你想干嘛?”
苏铎摊手:“我都跟你道歉了,若你还不原谅我,那我只好给你跪下了。”
“别别别。”云招福连忙摇手:“我可受不起!”
苏铎从容一笑:“那师妹……是原谅我了?”
当事人都这样站出来澄清了,云招福哪有不原谅的道理,毕竟两人相识多年,师兄师妹的情分犹在,只是当日苏铎醉酒之后,说的那番醉话让云招福不得不与他划清界限,现在他自己站出来说一切都是误会,那自然再好不过。
“也没什么好原谅的,你又没对我做什么。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把我给吓死了。”
云招福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苏铎那天的神情动作历历在目,表白之言犹在耳边。
“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请你喝茶,吃点心。你从前不是最爱吃鼎丰楼的肉包子吗?我带你去鼎丰楼,叫壶好茶,肉包子吃个够?”
苏铎对云招福提出了真挚的邀请,却遭到了云招福的嫌弃:
“哪有人见面请喝茶配肉包子的?”
苏铎失笑:“这不是为了迎合你的喜好嘛,走吧,给师兄一个面子,就当是师兄正式给你道歉了。”
云招福想想,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她跟苏铎去喝个茶也没什么,鼎丰楼离得不远,便坐上马车,随他去了。
鼎丰楼的二楼雅间里,对面坐下,秦霜和秦夏在雅间外头守着,随时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苏铎给云招福倒了杯茶,轻声对她说道:
“你这两个丫鬟,看的够紧的,活像我是登徒浪子,要对你下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