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
魏尧不做声,继续擦拭,他手里拿来擦椅子脚的布,就是先前云招福给他擦身子,后来甩到他身上的那一块,云招福将烛火放到地上,然后就去拉魏尧的手:
“魏尧,你擦什么呢。起来吧,该去睡了。”
魏尧停下动作,却是不起来,认真的指着书房里的桌椅说道:“这里脏,得擦。”
云招福:……
说完这话,魏尧便不再理会云招福,继续他的擦拭事业去了,云招福在旁边看来他一会儿,见他擦完了椅子擦桌子,擦完了桌子,又开始擦书架,擦完了书架,以为他要完工的时候,他又开始挪动书房里的摆设,一会儿把椅子搬到左边,一会儿搬到右边,总之忙个不停,并且,云招福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兀自收拾着他心目中的小书房。
云招福坐在那里,倒要看看他这酒疯能发到什么时候。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魏尧这外表看起来正正常常,高高帅帅的一个下伙子,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还不太好,不是化身**狂魔,就是精力多的无处发泄,在书房里,外厅中,搬搬弄弄,直到深夜都不停歇。
云招福实在困得不行,干脆就趴在罗汉床的矮桌上,打算眯一会儿觉,可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幸好现在是夏天,要不然穿这么少睡的话,肯定得着凉。
第二天清晨,云招福是在床铺上醒来的,她揉着眼睛,脑子还有点发懵,因为她昨晚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床的,魏尧也不在身边,不会已经出去了吧。
云招福从床上下来,没有换衣裳就走到外厅去看,果不其然,外厅和小书房简直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并且好些东西,还挪了方位,不用说,这一定是魏尧昨天晚上‘努力’的结果了。
谁能想到,魏尧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世间奇男子。
酒量差,爱插花,吃饭慢,钟爱健□□活,喜欢遛弯儿,喝醉以后狼性大发,得不到满足的话,也不找其他女人,而是画□□为动力,收拾屋子一晚上不停歇。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一道声音自云招福身后传来,吓了云招福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魏尧头上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宽敞的睡觉道袍,衣襟敞开,此等美色,让云招福立刻就看呆了,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魏尧来到云招福跟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让云招福回过了神,魏尧勾唇问道:
“发什么呆呀,问你话呢,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你睡在那儿,我把你抱上床,我自己就腰酸背疼的。跟干了一晚上活儿似的。”
云招福看着他,轻咳了一声,你不就干了一晚上的活儿嘛,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嘴上却说:“哦,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自己干了什么,不记得了?”
魏尧双手抱胸,抿唇想了想:“嗯……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我在搬桌子,擦椅子……”
云招福挑眉:“还有呢?”
内心期盼他不要想起那件她的丢脸事。
魏尧眨巴两下眼睛,摇头回道:“没有了,就是不记得才问你的。”
云招福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记得就算了,你昨晚上挺丢脸的,说出来怕你不好意思,还是不说了吧。”
然后从魏尧身边经过,云招福一身轻松的去到屏风内换衣裳,洗漱过后,让书锦和听雪进来摆饭,两人看见房间里陈设大变样,只愣了愣,便没有多言,放下早饭就退了出去。
云招福拿起了一个肉包子,正啃了一口,香喷喷的肉汁在口中散开,别提多美味了,可忽然坐在她对面的魏尧,捧着粥碗,目光沉静的盯着他面前的一盘儿红萝卜,抬头对胃口大开的云招福说道:
“我好像还记得我手上沾了你的血。”
“噗咳咳咳咳。”
云招福差点把嘴里的粥给尽数喷出去!不意外的呛到了气管,她面红耳赤的指着魏尧,用间断的声音怒道:
“魏尧……你,你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招福的心理阴影面积~~~~~醉酒以后喜欢收拾东西,这个不是我瞎掰的,我家有个亲戚就是这样,喝醉了在家里收拾东西,擦擦洗洗,什么都干。
第67章
吃完了早饭, 云招福不想跟魏尧说话,就算魏尧主动凑过来, 她也不愿开口,送他个白眼,让他一边凉快去。
魏尧得不到老婆的关爱,只好独自一人去了书房,云招福觉得在府里憋闷, 就带着秦霜和秦夏出门, 打算去酒窖里拿几坛刚酿好的醉仙酿。
可到了门口之后,就看见一队官兵刚从定王府门前经过,王顺进门, 看见正要出门的云招福, 上前行礼,云招福问:
“怎么有官兵来?”
王顺一脸愁容:“是五城兵马司的, 特意上门来提醒这些日子晚上不要出门。”
云招福不解:“怎么了?有宵禁在,谁晚上出门呀?”大魏的宵禁时间是戌时三刻到寅时三刻,这段时间若要在街上通行, 除了巡逻的官兵意外,都要通行令才能行走,不然就是违法,运气不好的话,完全把你抓进牢里关几天。
“唉,王妃。”王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了:“五城的人过来知会, 说昨儿夜里街上死了好些人,得有上百个吧,各个街道上都有的样子,全都穿着黑衣裳,不知道什么来头,京城里恐怕又得发生恐慌了。”
云招福也觉得惊恐:“怎会死了这么多人?知道是谁干的吗?”
王顺摇头:“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五城兵马司,这段时间,得全日巡逻在街上了。”王顺这时才看见云招福身后的秦霜和秦夏,一般云招福要出门的时候,才会带着秦霜秦夏,其他时间在花园里,就是书锦和听雪跟着。
对云招福问道:“王妃这是要出门吗?”
“是啊,去一趟酒窖。”
“哎,奴才去给王妃看看马车套好了没有。”王顺说完,对秦霜秦夏又道:“你们陪王妃出门,这几天都要当心啊,那些杀人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太可怕了,想想就渗人。”
秦霜秦夏答应了王顺,他才转身往门房去了。
云招福坐着马车到酒窖里,忙了一阵儿,将一些需要转坛的酒变换了一番,拿了几坛刚刚酿好的醉仙酿,云招福没有回王府,而是转道去了水月庵。
从山下爬上去,气喘吁吁,热的不行,穿过水月庵的庵堂,云招福捐了一些香火钱,然后才出来,从旁边的小道去了静怡师太的院子,静怡师太是带发修行的,所以,并不与庵内普通姑子住在一起。沿着水月庵左侧上去还有几十阶的青石板,静怡师太就住在水月庵上面。
云招福从秦霜秦夏手里接过了酒,让她们在水月庵里等她,她自己一个人拎着酒爬了上去。
院子的门关着,云招福在外面敲了两下,喊道:
“云姑,是我啊。我给师太送东西来了。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