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荣一早就留过话,晚上和李青远不会来睡。
晚上,刘打铁睡得早,倒也还是扎扎实实睡了一觉。
一早跟陈哥说定了去运兔子的时间,一家子就要出发了。
“……无论怎样,你注意安全,宁愿少争些功、安稳些,比受伤或、送命来得好……”狗剩一再说道。
山官连连点头,眼睛片刻也舍不得离开狗剩,心里慢慢的涌上愧疚,就算答应了,又怎么能不去做,狗剩从来不晓得自己有多厉害,有多少人眼红羡慕,反倒是一味欣赏别人,自己若不趁着这唯一的机会,哪里能配得上……
狗剩从昨儿见着山官起,就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浑身不自在,“你可千万放在心里,家里也不必担心,花伢现在越来越能干,你只管照顾好自己!”
“嗯,我晓得!”
狗剩往动了动脚,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想避开山官的视线。
“走了,快卯正了,别耽误柱头回去的时间!”刘打铁在驴车边提醒道。
狗剩心里松了口气,“你快回去!”
山官一顿,拳头握紧又松开,猛地伸手在狗剩脸上摸了一把,压下心中的冲动,到底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一亲那淡粉色的嘴唇——在军营里跟着一群老军痞子混在一起,学会的可不仅是操练和列阵……
“怎么了?”狗剩怪异的问道。
“有水,脸上。”山官用力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发痒。
至此,这件在屯子掀起惊涛骇浪的大事件终于全部落下了帷幕。
柱头没选上,李大花脸黑了好几天,还在狗剩这里企图旁推侧敲,那意思是怎么山官就选上了,是不是没帮着自家人些!
“娘,你再浑说,别怪我脾气不好哩!”狗剩沉下脸说了一句。
李大花也是面色不好,却也不敢再到狗剩面前嘀咕。
屯子里为此又在背后说了李大花好一阵子胡话。
说来,狗剩和山官这事儿在柳树屯也是少见,又不是穷的过不下去,早早就把个大儿子给别人家是什么事!为此,李大花和狗剩两家一举一动都有人愿意去说!
“一样是儿子呢,小儿子没上,大儿子以后不是一样有好日子了……”
“是呢,摆那样一副脸不晓得图什么哩……”
“上次我好心恭喜她,还叫她好一声呛……”
“说来说去,还是山官家没个老人,现在连个半大小子也不在家……”
这话叫刘打铁无意中听到了一回,晚上回去对着李大花一顿好说!
李大花好歹拿了一把子鸡蛋给送过去,算是贺过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