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敌人都对我俯首称臣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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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丞已经被逼到绝竟。话说到此,后路已然尽数堵死。童攸原本就占着理,态度又如此刚烈。若他今日屈打成招,明日就要背上草菅人命的罪名。可若是不判,方才他情急之下说的那几句话,每一句都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要是有御史弹劾,这官位便坐到了尽头。

  府丞拿着惊堂木的手攥得死紧,迟迟不敢拍下,冷汗也渐渐侵湿了后背的官服。

  不能再犹豫了,这场官司必须要有个替罪羊。府丞心下有了章程,看庶子和王先生的眼神也多了些狠戾。干脆话锋一转,拍案而起,朝那庶子和王先生骂道:“真真是没有王法了,假造证据污蔑小两元案首,又扰乱公堂妄图蒙蔽本官,同样是念着圣贤书,你们的学问可是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这庶子年纪不大,之前被童攸揭穿骗局之时就已经乱了分寸,现在被府丞逼迫,愈发畏惧,竟然噗通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口中胡言乱语的嚷着:“大人饶命,我,我不告了……”

  至于那王先生则更是不堪,竟然直接被吓到失禁,瘫软在公堂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儿戏。这是你想告便告,想走便走的地方吗?来人!还不拉下去,扒了他们这身儒衫,给我重重的打!”惊堂木再次拍下,衙役们也上前将庶子和王先生拉到堂下。

  “冤枉,冤枉啊!”庶子开口喊冤,可话未说完就被堵上了嘴。

  板子重重打在骨肉上的闷响和哭喊声连成一片,可却莫名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童攸冷眼看着他们自食恶果,并不多做言语。此时他肩上的木枷已经拆掉,那府丞的神色也变得客气不少。然而童攸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只是拱了拱手告辞道:“大人断案之法的确高明,学生佩服。既以有了结果,那便就此告别。”

  童攸这是一语双关,嘲讽他态度前倨后恭。府丞威严扫地,气得脸色涨红,然而却只能硬生生忍下。

  “来人,送凌案首。”府丞一个送字咬的很重。

  而童攸却淡然一笑,低声说了一句:“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了府衙。

  深陷虎口囹圄,竟是全身而退。

  堂外围着听审,皆下意识为童攸让开一条路。

  “这小案首并非池中之物。”有年长者喃喃自语,他身边的人听后,也跟着连连点头。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凌杰,气得狠狠地摔了手中的毛笔:“好,很好。凌茗清,咱们走着瞧。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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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弊一案了结后,童攸的生活终于安静许多。可凌家那边却并不消停。

  王先生本就年岁大了,被当众扒了裤子打板子,即便打得不重,脸面也是丢了个干净。被抬回去之后便卧病在床,据说时日不多。凌家宗学也没了启蒙先生。

  原本凌家势大,找个先生也并非难事,可偏偏童攸一事,联名上告的十几个童生大多是凌家宗族的学生。如此品德败坏,当朝儒生皆引以为耻,一时间竟无人愿意上门。

  至于庶子那边更是麻烦。

  庶子受了惊吓,又被重打二十板子,回家就发了高热,呓语不断。勉强拖了十几日,竟然就那么去了。那庶子嫡母小户出身,最重利益二字。如今平白无故少了个筹码,自然要换得钱来。

  她仔细琢磨了许久,凌家本家家大业大,她不敢硬碰,可童攸却完全不同。那童攸好歹是分支的嫡长子,家里再落魄也有些小钱,在京中又无人照拂,定然可以图谋。

  庶子嫡母想着,换了身衣服,画了个哭妆,叫上小丫鬟,坐上轿子便往童攸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庶子嫡母:我不管,我儿砸死了就是你们无情你们无意你们无理取闹╭(╯^╰)╮

第3章 寒门学子的复仇(3)

  那庶子的嫡母刚找到童攸住的地方,心就瞬间凉了半截。

  逼仄的小胡同,虽然看着干净,却连轿子都抬不进去,两个人并着肩走也觉狭窄。好不容易走到童攸家门口,再看看那只容得一人进出的门,心里头越发七上八下。

  小丫鬟也鲜少到这样的地方来,唯有硬着头皮上去敲门。好在木门还算干净,没有摸上去一手的灰。

  很快便有小童子应门,看见她们也愣住了。

  “你这蠢货!我家夫人到了还不快叫你主子出来迎着。”丫鬟在狭窄的地方待得久了,觉得格外压抑,语气十分不客气。

  却不料小童皱皱眉,竟直接把门关上了。

  那丫鬟气得变了脸色,刚想要扬声骂两句,就听里面小童开了口。

  “男女授受不亲,这宅子里只有我家少爷一个人,即便是亲戚,也出了三服,无论如何都不方便招待。另外,我家少爷说了,您要是心里有旁的打算,那还是趁早歇歇。定下罪的是府丞大人,挑唆去告的本家小少爷,和我们爷没有半分关系。更何况,这里地处偏僻,独我们一家,您就闹破了天也没人听得见,都是白费力气。”

  一阵见血,这小童的语气也犀利,直刺得庶子嫡母的脸色陡然变得涨红。至于丫鬟也没了伶牙俐齿,不知该如何回嘴。

  那小童听外面半晌没了声音,就径自回了屋,小巷也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是庶子嫡母在冷静下来之后,又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方才小童说的话,竟直接带着丫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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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少爷,都按着您教的说了,她们真的不会再来找麻烦?”小童的脸上还有些担忧。

  “自然不会。”童攸手中的笔不停,语气温柔的安抚:“毕竟她的目的是要钱。”

  又写了一会,童攸才停住,招手让那小童过来。

  “少爷?”小童不明就里。

  “去替爷办件事。”童攸和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又继续拿笔写了起来。

  凌杰的诡计暂且结束,可他的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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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府

  庶子嫡母披麻戴孝、泪容哀戚的跪在本家大门前,身后跟着庶子灵柩,拖家带口不顾仪表,生生哭了两个时辰。

  “我苦命的儿哟!早晨还好好的跟着凌杰少爷出去,怎么晚间回来就不好了呢!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挑唆你去了衙门,竟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女人的哭嚎声十分尖锐,纵然在闹市也能轻而易举的引人瞩目。不过一会,便聚集了诸多看热闹的人。

  凌府门房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庶子嫡母这一行人都是女眷,骂不得,打不得,劝又劝不动。

  凌府内院那边也找不到应对的法子。这庶子的嫡母本来就是个不要脸面的破落户,若强行压制,只会反弹得更加厉害,届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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