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无语地看着曹琋。
曹琋说:“我只是在提醒他。”
程岫别开头,曹琋趁机坐过去,程岫起身就走,走了一段路,回头看,曹琋还在后面跟着。曹琋说:“我们已经冷静了一段时间,是时候和好了。”
程岫冷笑一声,置若罔闻地坐电梯上天台。
曹琋依旧默默地跟在后面,等他停下脚步才说:“或者离婚?”
程岫转过身,双手插兜,眯着眼睛打量他。
“不过我们得先结婚。”曹琋笑眯眯地说。
程岫说:“好笑吗?”
曹琋收起笑容,乖乖站好。
“我们该谈的是什么问题?”
“婚姻?”
程岫眼睛飞着冷刀。
曹琋连忙道:“信任。”
程岫说:“你答应我什么了?”
曹琋眸光左右的晃了晃,无奈道:“每个男人一生之中都会有几个做不到的承诺。我保证,这是我对你的唯一一个。”
程岫说:“这句承诺更无法保证吧?”
曹琋终于收起嬉皮笑脸说:“我没办法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而我只能做个事后才知道的旁听者,我没办法再承担一次可能失去的风险。以前,我以为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我做不到。我可以看着你的幸福和无关,却不能看着你陷入不幸,我袖手旁观。算我自私吧,这次宁可让你看着我死,也绝不想看到你受到一丝伤害。”
程岫说:“在这之前,你应该先意识到一点,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曹琋说:“你是。”
程岫扬眉。听到这种话,自己竟然还能忍住脾气没有冲过去揍人,真的不得不说,身体太限制战斗力了!
曹琋说:“因为我的人生完全寄托在你的身上。很可笑吧?没有上一辈子的经历,我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一条可怜的寄生虫,离了别人不能活。可是怎么办呢?事实已经验证过了,我就是啊。”
程岫退后几步,靠着天台的围栏:“如果装可怜也没有用的话,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动用武力?”
曹琋叹气:“我打不过你。”
程岫看了看彼此的身高:“现在很难说。”
“面对你,我毫无攻击力。”
程岫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去看看牙科了,酸得大牙都要掉了:“我正式宣布谈判破裂,双方持续冷战中……”
曹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般情节发展到这里,不是互相揍一顿,就是互相抱住啃一顿。”
程岫说:“无论哪种,解决都是有个人被胖揍了一顿。”
“我虽然倾向于后一种,但是,”他无奈地看着程岫粉嫩嫩的小脸蛋,“下不去手。”
程岫说:“恭喜你还有良知。”
曹琋走到他面前,正儿八经地道了个歉:“那我们算和好了?”
程岫放下双臂,伸出右手:“好啊。”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让曹琋有些不敢置信。伸出的那只友谊之手好似镀了金又烤了火,看着诱人无比,却让人害怕会灼伤自己。在程岫不耐烦缩手之前,他握住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
程岫慢慢地摇了摇他的手:“当然。”
曹琋觉得更不对劲了,试探道:“亲密无间?”
程岫笑容加深:“曹议员说笑了,我们什么时候亲密无间过?”
曹琋:“……”直觉是对的。他当任议员的日子,是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
两个人从天台下来,赵远瞩已经领着其他人将演讲的内容讨论过一轮了,包括军益党出现时的应对政策。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进来,其他人都流露出期待的眼神,连赵远瞩都有些在意。
王震沉不住气:“你们……没事了吧?”
程岫笑得灿烂:“我们什么时候有事过?”
王震大咧咧的,没有看出两人的暗涛汹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事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赵远瞩、邱旭等人精自然看出曹琋和程岫的关系比上楼前还不如,都识趣地避过这个话茬不提,继续讨论演讲的事。
郭探提出:“我们要加强安保。”
程岫说:“放心,向峰会安排好的。”
其他人对他行注目礼。
“……”程岫纠正道,“向峰爷爷会安排好的。”
邱旭感慨道:“看来蒋上将真的很疼你啊。”
程岫笑得一脸得意:“那当然了。蒋向峰爷爷为人坦荡正直,完全体现了一名优秀军人应该具备的品德,和部分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政客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赵远瞩、邱旭、曹启智表示膝盖疼。
演讲举行的那日,恰逢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在街面上绽开一朵朵细碎而密集的白色小花,交织成一条不见头也不见尾的水毯子。
曹启智一早就赶到了会场,此刻正站在楼上低头对着这条“水毯”默默地背着演讲稿。自从上次他即兴发挥之后,赵远瞩就对他的演讲稿很抓紧,尤其是上台前,必然要问一遍准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