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过是在偿还她欠下的救命之恩。
“坐下吧。”他又说。
可她就是倔强。
巫玉堂放下书,抬起头来看,心中暗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他指了指脚边的椅子:“你坐上来试试看,这个椅子腿好像坏了。”
这样的吩咐,南珍是可以接受的。
她小心地坐下,晃了晃感觉椅子腿很稳。
正要站起来就被巫玉堂压住了,他也不坐在地上,反而拉了椅子坐在她身侧,脚背勾着椅子腿,时不时触碰到南珍的脚尖。
南珍悄悄移开脚,很快他便又欺上来,还将手肘搭在椅背上,调整姿势品读,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起来过。
虽然他看起来很舒适,可南珍觉得他说不定正在难受。
其实巫玉堂是难受的,别人喜欢的懒散坐姿在他感受下来,简直是一种刑法,可没办法,就是想这么挨着她一点。
他翻了一页书,好像看得入神。
南珍自认为已经完成了主人的吩咐,不需再坐着,正要起来,就听看书的人说:“我没让你起来,你敢?”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恢复更新~~
大则则被鱼刺卡到了嘤嘤嘤~~
☆、第67章 (11)...
南珍低着头,忍不住咳嗽起来,巫玉堂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站起来往外走,淡淡道:“不要动。”
南珍只能被他留下,独自呆在阁楼里。
不久后,她见巫玉堂上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
“喝了。”他说。
南珍很听话地喝光,再抬头时,竟然发觉他有些满意。
他捏起她的手腕,号脉片刻,南珍说:“我都好了,以后不需要再为我熬药。”
巫玉堂却说:“到底有没有好,你说了不算,既然做了我的仆人,那我就要治好你。”
也好,有了这么一个借口,你我都能轻松片刻。
快要午时的阳光格外的暖,地毯上显出一个八角隔窗的形,明晃晃的照亮了这个房间,忽然地毯上的八角形被破坏,擦进一只小鸟的图形。
南珍寻着去看,窗台上停落的那只小鸟很调皮,一跳一跳的吱吱叫。巫玉堂吹响一记口哨,小鸟欢快的扑腾翅膀。一双小小的眼揪着房内的男人不放,可男人却没抬头,而是将书籍翻过一页。
那上面的古字南珍懂得不多,只认得一个“妇人”的“妇”。
她从小就烦这些,索性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小鸟。
巫玉堂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口哨变了调子,那小鸟也跟着调子蹦跳起来,隔着窗对着南珍啄了啄。
南珍觉得小鸟似乎能听懂巫玉堂的曲调,他们像是很要好的朋友。
倏地调子转高,小鸟的爪子松开了窗檐,展翅飞向天际,它空出了隔窗,南珍这才看到,隔窗外的远处,白雾迷蒙,飘飘袅袅,中间又透出点点绿色,像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被甜点师用心点缀了颗颗绿色的果酱樱桃。
而这层阁楼,仿佛建在了云雾之巅,高处不胜寒。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观,捂着嘴差点惊呼出来。
原本一直低头看出的玉堂趁这时偷偷觑她,他早就想让她见一见这番情景,这层阁楼,这番情景,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不敌她所给予他的万分之一。
***
情境正好,却有人来打扰。
娇娇不敢贸然进来,只能在门外敲门,说要借南珍。
她倒是没什么负担,而楼下站着的仆人们几乎要吓破胆。
从来没人能不经允许就上顶楼,不论他们怎么比划,未来的女主人就是装疯卖傻:“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都看不懂。”
可所有人都知道,巫楚两家世代联姻,楚家的这一代女孩自小就要学习哑语。
娇娇又怎么会看不懂。
仆人们拦不住,只能瑟瑟发抖地等在楼下。
门内久久没声响,娇娇就一直等着。
从她敲门开始,南珍就从那个美景里回过了神,收敛了表情看着巫玉堂。
巫玉堂静静的看完一页书,又翻过一页,才说:“去吧。”
南珍出来后就被娇娇牵住了手,娇娇问她:“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