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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招雷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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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话音刚落,真的有一个青涩的青果砸到了他脑门上,然后连蹦两下掉到地上滴溜溜转了两圈。

  端静:……

  沈越:……

  端静默默伸出手来帮他揉了揉脑袋,静静道:“你傻了吗?”

  沈越幽幽叹息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拿起来砸你一下……”

  “酸不酸。”从树后走出来的偃晋手里拿着个咬了一口的果子,皱着眉头愤愤不平的看着他们俩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果子还是在说人。他单手挥了挥,很是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两个年轻人倒比我这个酒鬼还要磨磨蹭蹭的,快走快走,这儿魔气浓的要死,臭死了。”

  “他怎么了。”沈越轻声道。

  “他尚未有心仪之人。”端静委婉的解释道。

  哦~!

  沈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虽说沈越准备解开端静莫名的“都是我的错”这一心结的举动被偃晋打断了,但好在这个阿兄还算是神对手而不是猪队友,而且还很快就叛变了阵营,他抄着手在前头带着路,淡淡对沈越道:“你不用在意,小肃儿的性子就是这样,哪怕你从来没在天玄宫,也没跟他说过,自个儿一只妖从万妖谷里头出来散散步被抓了,他照旧会觉得为什么自个儿那天没去看你,没跟你在一块儿散步,导致你被抓了。”

  沈越忍不住道:“讲些道理呀,这与他有什么干系了。”

  偃晋转过身来轻声嗤笑道:“一个埋在感情里头的傻子,你指望同他能讲什么道理呢。”

  端静的面皮微微发红,说不出是气是恼还是羞愤,反正没人哄他。

  “对了,我不是找不到,而是看不上那些人。”偃晋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再有,我也没有嫉妒你们,只是觉得你们俩未免腻歪了点,老大不小的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还要你哄我我疼你的,酸不酸人。”

  是啦是啦,你没有嫉妒啦。

  沈越眼神飘忽。

  

第71章 不喜欢见血

  之前被君侯关着混吃等死还没什么感觉,等跟着端静赶了一段路,沈越才发觉到失去内丹的坏处了。

  沈越已经感觉到身体正在不断加深的疲惫下缓慢的松懈下来了,就好像当年体育考试跑个一千米左右,作为一个宅,第一圈还能喘气,第二圈就感觉脚跟灌铅了一样,最后半圈汗如雨下根本睁不开眼。

  他正在慢慢变成一个衰弱的普通人。

  不过……

  沈越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牵着自己的端静,咬咬牙硬撑了下去。好歹是自己的小命,先不说别的,就单单是端静这样着急的态度,也不能说沈哥走不动了咱们先歇歇脚吧什么的……这得多没心没肺没脸没皮啊,这是在跟生命赛跑啊!

  至于能不能撑得住……呵!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能也一样!

  事实上……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永远是骨感的。

  沈越又撑了差不多半柱香便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他下意识抓紧了端静的手,打算跟端静说一下自己的情况。

  毕竟真的撑不下去还强撑,那不叫男人,叫弱智。

  端静刚转过头来还没说两句话,就看见沈越倾倒了过来;沈越也没想到自己不济到这个程度上,根本撑不住最后一点精气神,就直接两眼一闭,身体一软,眼看就要脸着地往地上扑去。好在端静反应及时,直接伸手一揽抱了个满怀,沈越却已经昏迷过去,彻彻底底的人事不省了。

  沈越的面色并不算红润,在月光下显得光润而又苍白,他的长发似也又雪白了一层。

  “阿越……”

  这说不好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端静满眼只剩下一个沈越,他几乎六神无主的搂着沈越,这时候像是一分一秒都变成了千秋万载,长的可怕,端静在这种苦涩而可怖的安静里凝滞了一会,忽然弯下身一把抄起沈越的膝窝,将人横抱了起来。

  偃晋骑着酒葫芦在前面悠哉悠哉的缓速行驶的时候还很悠闲,直到他在喝光最后一滴酒之后立刻被雷霆冲翻了一个跟头……

  这是御器(交通)重大事故啊!

  等偃晋狼狈不安的稳下身形来刚打算找刚刚那个超速驾驶还撞翻他人的混账好好谈谈人生的时候,他就发现雷霆的气息很熟悉,他还发现了因为男朋友一直落在后头的小肃儿不见了,他最后发现自己是被自家阿弟被撞翻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认栽!

  端静像是急疯了,一路电闪雷鸣压根就没歇过,惊邪身上的雷霆之力愈发澎湃,这时候要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妖魔之类的凑过来,直接劈成木炭。偃晋骑着自己略有些破损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跟着端静,感慨这一路火花带闪电排场可真大,然后想了想,忽然严肃起脸色来。

  沈越他……不会真出大事了吧。

  偃晋咂咂舌,心道要是真死绝了,那就是手段通天了也救不回来了,生跟死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有一口气能救,但没气了,这得怎么救啊!仙人纵然授长生,也没见给白骨授的。

  不好……沈越要是真死了,看小肃儿这样子说不准消沉上个数百年,干爹干娘非得把周遭人扒皮抽筋不可。

  这么一想,偃晋也不敢疏忽,赶紧加快速度跟上端静。

  …………

  “玉哥,怎么了?”

  云素衣躺在榻上看着玉辞卿捧着一个如意七宝盒站在冰髓下接着滴水,冰髓液体浓稠微白,然而晶莹剔透,光华流转,倒也说不出是个水珠子还是宝石。冰髓灵气鼎盛,寒气也重,一滴液体刚落,屋内鲜活的碧玉莲花盛放的一瞬间便被冰封,说不出的盈盈动人。

  “那孩子出事了。”

  玉辞卿封起冰髓,端起碗就往外头去了,屋内似还有他衣上凝久不散的冷香,云素衣闭着眼睛嗅了嗅,轻轻叹息了一口道:“儿女真是生来的债。”她说罢了这句话,便静静睡下了。

  端静来得要比玉辞卿想的快,也比玉辞卿想的要更急。

  为人父母,自然是瞧他人对自家孩子越心急越好,越在乎越好,但这种若换到自己孩子上,便算不上什么很安心的事了,人心生来就是偏的,也没什么好值得说道的。不过玉辞卿倒也不是太在意,对他而言,自家孩子能找到这么一个让他心急而又重视的人,反而是运气。

  毕竟,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始终是不及自己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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