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默抢下酒坛,早已空空如也,陈默挥手扔了坛子,双手抱住李秀宁的脖子说道:“秀宁,我爱死你了。”李秀宁笑道:“很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说着她长舒了一口气,伸开双臂迎着风,大声说道:“小默,我们以后就这样自自在在的,谁的事情也不理,天塌下来也不管。”
现在的李秀宁就好像飞出笼子的猎鹰,自在,随意,她的骄傲,她的自负,都表露无疑,陈默爱极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张狂样子,比之以前李秀宁威严,沉静的形象,现在的李秀宁更加的让她心动。
她双手抱着李秀宁,大声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李秀宁回头望去,是一队骑兵追来了,为首的赫然是颉利,颉利看到李秀宁,收住了马,一挥手骑兵扇形散开向她们包抄了上来。
李秀宁一手搂着陈默,对着颉利说道:“颉利王子,多日不见,可还好?”劼力看着她,见她和陈默如此亲密的贴在一起,心中不知是酸还是恨,顿了一会,才说道:“还好,没有被公主殿下你气死。”
李秀宁望着他,笑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恐怕真要气死了。”颉利道:“什么事?”李秀宁安然笑道:“那份图,现在早已经送出去了,图其实一直都不在我身上,可笑你还千里奔波,追我到了这里了。”
颉利果然几乎吐血,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李秀宁耍了,耳中又听到李秀宁悠悠说道:“王子殿下若是着急赶回去,秀宁就不远送了。”
颉利努极,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底却还有那么一份悸动,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然后又笑了起来,说道:“你又何必得意?图送出去,你却不见得能逃出去,有了你,我不信你父亲敢对突厥轻举妄动!”
李秀宁闻言,又一次大笑起来,清脆爽朗的笑声撒播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然后传进颉利的耳中,颉利的脸色难看起来:“你笑什么?”
陈默伸手环抱着李秀宁的腰,贴着李秀宁的胸口,此时笑道:“颉利,在突厥,你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能把我们怎样,到了这里,你居然还敢说这样的大话,我也要笑死了。”
颉利这次是恼羞成怒了,陈默的话让他无地自容,他阴着脸,传令道:“给我拿下她们。”骑兵们已经将她们团团包围起来,分做两圈,外一圈是弓箭手,一声令下,弓箭手挽弓上箭,作势待发。
李秀宁一手楼了陈默,一手握剑,脚蹬载马肚子上一磕,催马向骑兵们冲去,劼力下令放箭,李秀宁手中箭挽起一圈圈剑花,将自己和陈默护住,陈默伏在李秀宁怀里,从腰间摸出几串东西,鞭炮。
陈默晃燃了火折子,点燃鞭炮扔在了对方的马脚下,几串鞭炮炸得劈劈啪啪作响,对方的马顿惊嘶不已,向旁边乱窜去,李秀宁借机催马冲了出去,向前面的密林冲了过去,身后的骑兵立刻调整队形追了上来。
眼看到了树林前面,李秀宁和陈默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李秀宁牵转马头,对着马臀刺了一剑,马儿嘶叫一声,冲进了对方的队伍里,又带起一片骚动,李秀宁和陈默早已抢进了树林中。
劼力立刻下令弃马,指挥士兵进树林搜查,士兵们进了树林,那里还看得到两人的影子,劼力还算聪明,自己并没有追进去,李秀宁箭法如神,隐入山林之中,别人只有给她做靶子的份。
果然,不多时几声惨叫传来,颉利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殿下,这样搜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防火吧,不信她们不出来。”颉利一愣,犹疑片刻,大声道:“李三娘子,你还是投降吧,我绝不为难你,你若不出来,我便放火烧林了?”
树林中只有风吹过残枝枯叶的沙沙风响,颉利身边的亲随说道:“这样下去终究还是得让她们逃了。”
颉利扬声又喊了一遍,依旧不见反应,思忖片刻后,咬牙道:“放火。”亲随立刻传令下去,叫几个骑兵分头去放火,颉利看着火势越来越旺,却不见李秀宁两人出来,颉利心中抽紧了。
颉利看着腾起的火光,自语道:“李三娘子,我欣赏你是人中龙凤,给你机会,你却不肯要,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渊之女,平阳公主,威震观众的陕军大元帅李三娘子,被刘武周和突厥的人马逼进苇泽关的密林,而后被颉利纵火烧林,无路可逃而被烧死在密林中,就此香消玉殒,消息不胫而走,多少人扼腕叹息,为之跌足。
听到这个消息,柴绍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棍,愣了许久之后,才想起该把这消息告知李秀宁的家人。
清晨的荆州城外,一个女子披着黑色的大氅,在寒风中矗立了许久,看月落日升,红色的阳光在天际露出羞涩一角。她搓了搓冻的麻木的手,再一次遥望向远方。
一匹马向这边小跑而来,马背上两个人,一个身量不高的年轻后生,一个娇俏明丽的大姑娘,年轻后生五官清俊,双目顾盼有神,正与身后那姑娘有说有笑。待到马儿跑近,两人看到等在那里的女子,却是一愣。
“赵云柔,你怎么在这里?”
马上的两人却是从火中逃生的李秀宁和陈默,以陈默的力量,那漫天的大火又有何惧,两人在火势褪尽,敌军全部撤离后,才悠悠然离开,先来这里和柳姝她们碰头,然而她们到了这里,一眼看到的却是赵云柔。
赵云柔静立在风中,仰头看着抱着李秀宁的腰肢的陈默,说道:“陈芝去见太子殿下,把图交给他,我在这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