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怒道:“公主,这般恩将仇报的贱婢,您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发落了清静。”
朱赢摇摇手指,道:“看看人家为了亲近世子,都把自己毁成什么样了?这哪还是当初你我认识的那个水灵灵的许琳琅啊?如此情意,实在叫人感动。况且这几个月她将世子照顾得这般好,我谢她都来不及,发落什么?”
“你不用这般阴阳怪气,既然落在你手里,随你发落便是,你总不敢杀我。”许琳琅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第92章 除夕快乐
“这句话中你只说错了一个字。我不是不敢杀你?而是不想杀你。”朱赢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许琳琅,微微扬起小脸,道:“诚然你现在不是我的丫鬟了,按理说我无权对你喊打喊杀。可即便我杀了你,你觉着谁会为你做主?世子?王妃?还是你那个瞎了眼的娘?”
许琳琅无意识地咬唇。
“世子会否为你做主我们权且不谈,待会儿直接验证也可。王妃……”朱赢看着许琳琅笑,“她若是有心护你,你会连我要过来都不知道?以至于毫无防备之下被我抓个正着?”
许琳琅眼中射出恨意。
“你也用不着恨她,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动作太慢。这都小半年了,别说上床,世子甚至连你女人的身份都没识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难不成彼此间越是熟络,你还越不好意思下手了?”朱赢悠悠道。
许琳琅面露痛苦之色,依然不说话。
“至于你那个娘,说实话,我要让你们母女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的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费力。”朱赢道。
“那你还在磨蹭什么?动手啊!”许琳琅梗着脖子冲朱赢叫道。
朱赢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许琳琅一惊之下,本能地用手扯她的手腕。
凌霄上来连同她双臂在内将她一把紧紧抱住。
许琳琅挣扎着踢朱赢,凌霄对傻站一旁的侍卫道:“还不过来给她按住!”
那侍卫见朱赢亲自动手杀人,正愣着呢,经凌霄提醒,忙过来抱住许琳琅的腿。
这下许琳琅彻底动弹不得,朱赢手下一加力,登时被掐得呼吸阻断脸庞涨红,喉间不断发出“呃呃”的恐怖声响,微微瞪出的双眸死死地看着朱赢,绝望与恐惧之后,深藏着一丝求饶之意。
就在她被掐得视线模糊眼珠翻白,快要失禁之时,朱赢突然放手。
“唉,手好酸。”朱赢甩着手,示意凌霄与那侍卫放开许琳琅。
许琳琅一下跌倒在地,捂着脖子咳嗽连连。
“话说得那般气势凛然,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朱赢看着地上的许琳琅笑道。
许琳琅咳得浑身颤抖,没有应声。
朱赢揉着自己细细的手指,道:“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怕什么,而是因为……死多简单,不过痛苦片刻,便永远安乐了。活着,才能受苦,受罪,你说对么,许琳琅?”
许琳琅扭过头,充血的双眸瞪着她,嘶哑的嗓音难听至极:“你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活在新城,活在王府附近,看着我与世子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子孙昌盛恩爱到老。”朱赢道。
许琳琅脸上的血色瞬间便褪了个干干净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朱赢。
朱赢却不看她,只低头看着自己纤柔的手指,口中道:“我真的觉着奇怪,想不明白啊。自我与你相识以来,对你只有恩没有怨,为什么背叛我呢?疑惑了那么久的事情,今日却在你看向世子的那一瞬间得了答案——原来你喜欢世子啊。若是所料不错,当是在崇善院时就看上世子了吧?因我压着不敢造次,于是才设法搭上了王妃,把王妃当做跳板,送你来世子身边?”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许琳琅:“若是如此,心仪了那么久,筹谋了那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之时,你怎么连自己是女人的事都不告诉世子呢?以你的手段,想要‘不小心’被世子发现真相,应该不太难吧。”
许琳琅低着头,眼中泪水满溢,既痛苦又酸楚。
“你在崇善院时,与世子并没有接触的机会,心生爱慕,不过是为他外貌所吸引。然而等到这次真正近距离接触之后,你才发现,世子果然如你所想那般,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乃是时间难得的好男子。
与他相处的每一天,你俱都万分甜蜜万分珍惜。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你更不敢在他面前暴露身份。只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以他的性格与为人,他如何肯让一个女人留在骁骑营,留在他身边?
可若是不能执行原定的计划,又时时担心被他识破真身,于是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男人。粗糙的皮肤,嘶哑的嗓音,满是茧子的双手……不过就为了能留在他身边,你这般豁得出去,难道我还看不出你对世子用情有多深?”
朱赢走到许琳琅身边,蹲下来歪头看着她道:“可是怎么办呢?我猜他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于,现在还有点厌恶你了。”
许琳琅猛然抬起头来,道:“你不过就仗着出身比旁人好罢了,一切都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赢笑:“对呀,我有这一条就够了。”
许琳琅语噎。
朱赢站起身,不再多言,出了帐篷吩咐两名侍卫道:“去,连同她老娘一起送回王府去,跟王妃说还让她留在敦睦院吧,每个月月例我来给。”
侍卫领命。
朱赢一抬头,发现李延龄还站在不远处的营帐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凌霄,去吩咐车夫套车。”朱赢道。
凌霄答应着去了,朱赢转身便走。
没走几步就让李延龄给扯住了,朱赢回身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无喜无怒。
周围都是骁骑营的士兵,李延龄当惯了铁面将军,一时拉不下脸来做小伏低。可瞧朱赢这样子,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就要走,他如何能让?
当即便半拖半抱地把朱赢带回了他的帐篷。
“你……”进了帐篷,朱赢挣开他,刚说一个字,那边已经没头没脸地吻了过来。
朱赢:“……!”当即愈发生气地挣扎。
一个古代人,居然还套路上了,有什么矛盾吻一吻就全部解决那是只有现代肥皂剧才能办到的事好吗?
李延龄没做贼心也虚,朱赢一挣扎,他搂了一次没搂住,不敢硬来,便让朱赢挣脱了去。
朱赢抽帕子拭脸颊上的口水,美目灼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