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语想到了什么事儿嘿嘿地笑起来,张静欣将土豆切块,凝好的明胶片切小块:“笑得这么阴险,有什么好事啊?”
陈千语说:“等回头你就知道了。”
“哟,还跟我这保密?”
“不是跟你保密,而是这件事我不想你再插手了。”想起上次张静欣将Jeanne拉到卫生间还把门关起来,她在外面被拦着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都快急出毛病了都没辙。张静欣这个人平时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可一旦脾气上来了操刀就上,还真有点会出人命的态势。
张静欣已经为她做太多的事情,千山万水地跟着她为她排忧解难,这么好的一个人何必再拖她上战场?陈千语只想和张静欣好好地谈恋爱而已。
她曾经错看的人,做错的事,就由她自己来解决吧。
张静欣为她做了脆皮金枪鱼柳配脆炸薯块当午餐,配上一碗海鲜汤:“行,想让我不插手我就不插了,你也有你主意,不过刚才跟你说的事你想想?我没强迫你,就觉得多给几家餐厅点评点评其实也不错。中午吃这些会不会有点儿少?不用吃太多,少吃多餐不容易伤胃,下午我接你去花前月膳喝下午茶,试试我做的牛乳紫薯松糕和鲜果茶。”
“唔……好……”将金枪鱼塞满嘴的陈千语应答道。
张静欣看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忍不住揉她脑袋:“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嘿!不每天没大没小一下不舒服啊你,怎么这么爱摸我脑袋!”陈千语怒视她。
“看你可爱啊。”张静欣不退反进,摸完脑袋捏脸,“这小脸,看上去没几两肉但捏起来手感还是分外好。”
陈千语一掌呼过来张静欣旋身躲过。
“哪可能连续中你的计呢?”张静欣去拿外套,“冰箱里还有冻起来的双皮奶和核桃酥,嘴闲了就吃点儿。厨房角落的大锅有我在炖的牛肉,馋了就自己夹出来吃,热的。”
“你这存的是一百八十斤的心!”
张静欣道:“没事,你尽管胖,就算到一百八我也能搂得过来,我手长。”
陈千语呆了呆之后才意识到张静欣说了一句不得了的情话!
“谁、谁要胖到一百八啊!快点走啦你!不然赶不上开门了!”
张静欣说:“我走就走,你脸红什么?”
“谁会脸红啊!怎么可能!”陈千语极力反驳,刀叉握在手里一副要开打的样子。
“你自己照照镜子就明白了。都快三十的人还有这种属性还真是可爱......”
“完全没有想要被你一直夸可爱好吗……”
张静欣将姜黄色长围巾围在长发外面,随意交叠之后很漂亮地垂坠在肩头,有点儿随性的感觉,和张静欣很搭:“好了我真的要出门了,女朋友,好好待在家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外面还在下雪,你开车慢点儿。”
“嗯。”
张静欣走了,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少了一个人的体温,连暖气都变得不太温暖了。
陈千语窝在张静欣的皮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吃饱了就容易倦,现在不用去公司手头上的稿该写该审的都处理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脑子一闲张静欣就不打招呼不客气地占了进来,想起她的点点滴滴陈千语又暖了起来。
临走前她撂下个“女朋友”,“女朋友”这个词对陈千语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过往三十年里她的确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拥有一个“女朋友”,不过“男朋友”这种东西同样没有太多概念。
所以,以后生命中就多了一个亲密的人,而那个人是美好的张静欣......想到有张静欣参与的未来生活陈千语就自个儿笑了起来。无比期待。
舒服地翻了身,余光看见了小杜。
小杜站在落地窗外死死地盯着沙发上的陈千语,陈千语回头和它对视时它响亮地“汪”了一声。
陈千语走到小杜面前隔着落地窗坐下,挑衅地笑:
“哼哼,怎么样,我还是进来了。”
小杜:“汪!”
“咬我呀咬我呀!”
小杜:“汪!”
“哼哼哼哈哈哈!”
陈千语笑得不亦乐乎之时,小杜突然站了起来用前爪去够落地窗的锁扣,陈千语的笑容立刻就僵了。
“不是吧……”
“啪”地一声,锁扣被小杜往下扒了一半,小杜前爪落地马上又站起来继续开窗,陈千语脸都吓白了,拔腿就跑!
快要跨年,走哪儿都是圣诞歌都是新年喜气洋洋的气氛。大家都在想着在过年前好好赚个荷包满满,新锐编剧纸然也不例外。
公司为她接了很多通告,办签售办了一场又一场,自然是奔着钱去的。可惜书卖得越来越差,被各大书店和书网退了回来,堆在她家里落灰。
一早她就给彩虹出版社的郁总打电话,直到中午郁总才有功夫搭理她。
“哎哟郁总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帮你们赚钱的时候就随叫随到,现在稍微卖的有点儿困难想要找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啊!我什么态度不好,有本事你找个态度好又能帮你们赚钱的去啊!我说你行不行啊?我书都给退回来了,你们是怎么和书店网站沟通的?你们营销都是吃白饭的啊?书不好卖就买榜买水军做口碑推广啊,难道这还要我教你么?现在什么书好卖,还不都得公司花钱推!而且为什么书退到我家,应该退到你们公司好不好?万一被左邻右舍看到我还怎么做人啊!真够扯的!告诉你们,现在我已经当上编剧了,写一集剧本的钱都比你磨磨唧唧半年给我一本书的钱都多!也就我太善良还会在你这出书,要没我你这破出版社早就倒了!垃圾!”
纸然义愤填膺地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堆得跟小山一样的书,心里一股恶气还是难平。
昨天她在拍摄现场和导演吵了起来,她非要现场改一场戏,导演不同意,说剧本他也看过了,这场戏特别重要是个绝对的线索,要改了这部戏没法拍。
剧本是根据书改的,书是谁写的纸然自己心里有数。这个情节她本身就不喜欢,想照着自己想法改,当时导演就没答应,让纸然生了一肚子邪火。她暗自怀揣开机后拍到现场再改的想法,偷偷改了剧本,却被认真得导演发现,直接改了回来。
纸然不服,和导演纠缠了很久,最后导演怒了,把剧本一砸眼睛都快喷出来:“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闹什么闹!你想当导演去跟制片闹去!我这不伺候!”
导演也快五十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和一姑娘家过不去,这口气纸然还就真的咽不下去了,找制片就找制片!
蹲在制片的车边等了大半天,制片和几个投资商一边聊一边走过来,纸然娇滴滴地迎上去拉住制片的胳膊撒娇,扭了半天腰说余导太凶了人家吓死了。
投资商古怪地看着制片,制片一把将纸然推开:“一边玩去。”然后笑嘻嘻地为投资商开车门,离开。
没把纸然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