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瞪我做什么?”
老陶略作思索,便明白其中缘由。想必是顾小甲不知昨夜郝果子也被点了睡穴,以为他躲在房中故意不开门吧?
陶墨将盆塞进郝果子手里,边推着他往外走,边催促道:“快些。”
来者不善(二)
风风火火地洗漱下楼,陶墨一眼便看到沐浴在朝阳里顾射。
修眉俊目,风采逼人。
陶墨心底突然涌起一阵陌生的情绪。
初见顾射,他站在友人身后,清冷孤傲,难以亲近。自己对惊鸿一瞥,从此常挂于心。说是无心,其实有意,以无心掩饰有意地亲近他,哪怕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然而,越是亲近,越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持。看此刻顾射为自己坐在一桌早膳前等待,他心中感动与失落纠缠,双双如潮水般阵阵翻涌。
拥有的越多,便越害怕失去。人之常情。他不知道若有一天自己得知顾射谈婚论嫁,将会……
顾射突然侧头,一脸讶异地看过来。
陶墨在他凝望下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顾射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陶墨双足如钉子般钉在原地。
“梦魇了?”顾射问。
陶墨一愣,随即胡乱用袖子抹了抹面孔,低应一声。
“撒谎。”顾射淡然转身,回座。
陶墨被他一前一后的态度弄得忐忑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坐下,“你怎知我撒谎?”
顾射往顾小甲处投去一瞥,道:“又打了个盹儿?”
陶墨反应过来。适才顾小甲去见自己时,自己还是好好的,一转眼涕泪交零显然与噩梦无关。顾射之前如此说,不过是逗他,不想他竟然真的承认了。
“我……”他红透一张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
“食不言。”顾射径自舀着粥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陶墨边吃边打量他的脸色。
顾射稳如泰山。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陶墨正想着为昨天失约致歉,就听到楼梯一阵脚步声,老陶与郝果子一同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