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的头魁,让沈郁别再去难为人家也行,拿头魁也容易,谁让她年纪这么大了呢,这么些年拿不起针线,只会这些书画了。
大家闺秀的诗会引来了很多的才子,这些大小姐平日不出门,所以能见见她们的诗画是一种荣幸,能够夺得头魁那将是盛京的才女,受所有文人墨客追崇。
陆执笔出的题很简单,就着满园繁花画画提诗,要讲究书画齐全,样样都好的才算。
四小姐的诗画果然拿了头魁,有很多不服气的,明玉郡主就不乐意:“她是诗会的坛主,首先她参赛就不合规定,谁知道有没有作弊呢。”
陆执笔笑了下:“回郡主的话,每一年的诗会都是严格按照规矩来的,*郡主并没有作弊,我是出题者,*郡主并不知情。再说就算知情了也没有什么,题目就是这样简单,一目了然。”
明玉郡主笑了下:“他们家人都是这样的人,连科举都能作弊,这个怎么不能做了?”
陆执笔微微的颦了下眉,轻声道:“朝政大事,我们不得妄言。”
明玉郡主冷哼了声,她厌恶沈郁,连带着沈四小姐也烦,就因为沈郁,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她,说她的状元郎连榜眼都不如。
看明玉郡主态度这样,陆执笔微微一笑:“如果明玉郡主有异议的话,那我们就公开画作,由在座的众人一起点评,正好今天殿试的三甲都在,有状元郎坐镇,相比不会再出岔子吧?您说呢,郡主?”
她点中了秦观,那就很公平了,如果榜眼和探花郎是沈郁的人,那状元郎秦观却是她明玉郡主的人啊,这可是偏袒于她了。明玉郡主点了下头,回头看秦观:“秦观,你可要公平啊!”
秦观微微的沉默了下,他不想参加这种女孩子的诗会,有什么意思呢,他们除了伤春悲秋、就是花开花落,没有什么好点评的。再说明玉郡主这么问他了,那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她的人,那这个公平点评就分外可笑。
秦观不想参加,明玉郡主也看出来了,她有些恼怒:“秦观?”
秦观只好点了头:“我知道了。”
陆执笔把众人的诗词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所有人的诗画便一目了然了,殿试的前三甲推辞了一番后就上前看了。
他们是殿试的前三甲,文采斐然,所以看这些诗画绰绰有余。
夺冠的那一副诗画为公平起见放在了在最后面,所以秦观看完了所有人的诗画后就停在了一副诗画前。他站在这良久没有动,于是明玉郡主也上来看。
第19章 弹劾
夺冠的那一副诗画为公平起见放在了在最后面,所以秦观看完了所有人的诗画后就停在了一副诗画前。他站在这良久没有动,于是明玉郡主也上来看。
花骏
春风拂繁华,北风入关沉。今出玉门关,金埒不许归。
明玉郡主看了她的诗笑道:“全是打马啊,想不到*姐姐打马这么入迷啊。”
*郡主并不与她计较,她这年龄不占优势,如果再跟她争吵,难免会落得一个抢状元而又没抢过的泼妇名声。
秦观却看着她的画、她的诗沉默了下,他没有想到四小姐能写出这样的诗,不是最华丽的、也不是最哀婉的,可是她却用一种风趣的笔墨写了出来,诗中词句确实都是打马中的词牌,可把这些词牌一组合,竟是一副辽阔大气的诗句。
有繁花,因花入诗,诗中有豪情,配上这一副同样辽阔的画面,花非常的繁华,背景却是山高水远,轻笔一过,仿佛是到了玉门关,花为静,背景则如奔涌的浪沙,一静一动,让整个画面都生活起来,这样一副诗画当得起头魁。
秦观不想违心,所以他沉吟了下还是说道:“这副《花骏》当得头魁。”
他的话音一落,明玉郡主便唰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秦观一眼,甩袖而去。
四周的人开始叽叽喳喳,都看着秦观,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恭王府的驸马爷怕是做不成了,哎呦,先是得罪了瑜王爷,现在又得罪了恭王爷,看样子这个状元郎的前途也到此为止了。
秦观僵硬的站着,看着沈郁。沈郁站在四小姐的身边,也看着他,他不知道状元郎此刻什么心情,估计跟他当初被他打脸时差不多吧,不知道他心中可曾后悔,他的妹妹没有他想的那么差。
秦观跟沈郁对视了一会儿便离去了,背影还是挺直的,沈郁就这么看着他走远。他是个锱铢必报的人,从今以后他想他跟状元郎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他做他的编修,若哪一日出人头地那就是他的本事。
沈郁本来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萧祁昱提拔秦观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秦观有才,他耗时四个月真的把一本书给编著完毕了。萧祁昱非常高兴,特意提拔他参与政见,秦观终于凭着他自己的本事站到了殿堂里。
这样的人靠的是自己的才华,抛去成见,沈郁也觉的他厉害,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与楚云彻成了后起之秀,早朝时常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如果要在这两个人中选出一个好的来的话,沈郁还是偏向于秦观的,秦观贵在不会拍马屁,他谁的马屁都不拍,得罪了他、又得罪了恭王爷,然而他还是耿然一身,那个脊背挺的比谁都直,这样的人沈郁敬佩。
而楚云彻,沈郁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楚云彻才华有多少他不知道,就算有也是招他烦的那种,仗着身后的恭王爷处处跟他作对,沈郁讨厌恭王爷所以也就非常反感他,可楚家的底细他偏偏还查不出来。
楚靖就是一个从杭州来的杭将军,一个从五品官员,因为搬迁到北京,投靠在恭王爷旗下,于是也就顺理的升职,拜三品兵部尚书。
就任兵部尚书两年,做事滴水不漏,至今没有什么把柄,他就算想处置他还处置不了,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就这么一个低等之人还想攀龙附凤,还想把他女儿嫁给萧祁昱,沈郁心里冷笑,越发的看不惯他。
所以秦观能够入萧祁昱的眼,沈郁心里还是愿意的,至少分了楚云彻的一部分天空。就在沈郁觉得能与他和平共处的时候,秦观却公然的弹劾他。
那是因为九月份的一场地震,九月中旬,各地大暴雨,特别是川蜀之地,连夜暴雨,致使洪水泛滥,河口决堤,这个时候偏又瓦上添霜,爆发了地震,灾情一下子严重了,百万黎民无家可归,这是萧祁昱在位期间最大的一次灾情。
沈郁的处理手段跟以往一样,派迁礼部侍郎林昭玄亲往地震灾区,户部拨发五百万两白银,魏国公驻守川蜀,所以由魏国公派遣士兵救人。
灾区重建一个月,终于遏制住了灾情,沈郁还没有等喘口气的,弹劾他的折子便出来了。
以往弹劾他的折子多了去了,恭王爷看他可不顺顺眼了,时不时的就会出来弹劾他一次,平日里他连看都不看直接扔火盆里,可这次不一样了,这还没有进入隆冬季节,这弹劾他的折子就跟雪花片一样。
沈郁能把所有弹劾他的折子扔到火盆里,但是他挡不住朝中大臣的嘴,以恭王爷为首,楚家为辅的一众大臣在这个早上开始历数沈郁的罪行。
恭王爷这次不坐在座椅上了,往旁边一跪:“老臣有事要起奏陛下。”
他还从没有这么正式过,所以沈郁被他吓了一跳,皇座上的萧祁昱也被吓了一跳,他站了起来:“皇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恭王爷跪地不起:“老臣今日所奏实属大逆不道,所以老臣当先请罪。”
萧祁昱看了眼沈郁,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沈郁无所谓的点了下头,示意他讲,恭王爷这么大动作是想好怎么弹劾他了。
果然萧祁昱准奏后,恭王爷说道:“老臣今日所奏是要弹劾我们大梁朝的辅政王沈郁。”朝中惊呼了一声,那是林昭玄的声音。
沈郁眼皮微微合了下,这个该死的恭王爷,他就知道是他。
恭王爷看朝中众人都没有说话的,于是接着说:“作为辅政王,沈郁没有做好他应做的辅政任务,此次地震,他指挥失误,调遣又错,宠信小人,以致误国误民,皇上,川地百万饥民流离失所,遍地饿殍啊。”
沈郁看了他一眼:“恭王爷说话要讲证据啊,信口开河也不怕闪着自己的舌头。”弹劾辅政王轻则三十大板,重则砍头!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的亲叔,他真想先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