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77、坏坏蛋（四）
印天池答道，“八重牧主曾无意间救助一只受伤的‘鬼车’。”
“鬼车？那是什么？”初小药问。
“鬼车乃上古神兽，后归类于邪兽之列。鬼车又称之为九头鸟，全身色赤，似鸭似鸟，昼伏夜出，飞鸣掠过之处，令凡人魂气散尽。所谓毫无症状的暴毙之死，多半是鬼车在作乱。”
印天池将初小药抱出浴桶又放入清水池，随后又道，“但鬼车也并非没有弱点，晚间作乱的它们，到了白天便暂时失去法力，如同普通飞禽那样躲避具有攻击性的猛禽。八重牧主正是在白天救了这样一只即将被老鹰咬死的鬼车，鬼车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与八重牧主签订契约书。自此之后，只效命于八重牧主，于是乎，每隔一段时期，鬼车便将产下的蛋赠予八重牧主，而这些蛋便是我们目前称作的坏坏蛋。鬼车荤素不忌贪恋.淫.欲，坏坏蛋便是她强行与各种动物乃至神灵交.尾而来的产物。”
初小药眨巴眼，原来鬼车是好色鸟。
印天池托起一颗坏坏蛋展示在初小药面前，“因此，蛋的品质也是良莠不齐。不过为师看这颗蛋的大小，应该并非鬼车与凡尘之物交.尾的结晶。”
“嗯嗯，八重牧主说了，这两颗坏坏蛋是他珍藏之中最大最圆的，他还告诉我，不要急着打碎蛋壳，先用火炉加加热。又是何意？”
“这与母鸡孵化属于同一个道理，温度可以催生蛋黄的生长，针对魔界的口味而言，蛋黄越成熟口感越有层次。不过，为师叫你买来并非为了食用，而是孵化。”
“孵化？！”初小药刚准备接着问，恍然发现自己只穿一件湿漉漉的小肚兜坐在水中，她扬起水花泼向印天池，“我是女的女的！师父能不能稍微顾及点？！”
“……”印天池也想把她当做女子来看，但她除了那张脸还算有点成熟之外，真的还是一副孩童的身材，所以他甚至怀疑，娶她为妻的那头狮妖眼神不济。
初小药双手环胸万般委屈，“师父是有娘子的大神，不可以对可爱的小梅花鹿心生歹念！”
听罢，印天池并未追问原委，只是笑容全无，将坏坏蛋放在水池旁，站起身。
“洗好之后便开始孵化吧，为师已将方法告知霸翎翎，是好是坏全凭造化。”
话音未落，他已关门离去。
初小药将脑瓜枕在叠摞的手臂上，张望许久，忽然看到自己的映在水中的倒影，再次抓狂。
“啊啊啊啊，大秃瓢又少只鹿角，神啊，带小梅花鹿走吧呜呜——”
…………
气哼哼洗完澡，换好干净衣裙，抱着坏坏蛋怒步走出浴房。
路径印天池的书房，她扭头，“哼！”
而印天池并未给出半分反应，一手支在桌边，另一手摩挲着一块玉佩。指尖掠过玉佩雕刻的表面，抚了抚雕刻手艺略显拙略的穿云龙，又联想到那双被雕刻刀割出道道伤口的小手……他轻声一笑，一滴七彩的泪滴，含在狭眸中打转。
五千年在等待中慢慢度过，他还在等一个合理的答案。
78、坏坏蛋（五）
师兄妹们夹道欢迎平安归来的小秃瓢——初小药。
初小药嘟着嘴抱着坏坏蛋，一脸不高兴。
翔音笑道，“别难过了，头发很快会长出来。”
“就是就是，还省得洗头了，凉快！”大灰也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安慰，总之初小药听完这句话更是面如死灰。
霸翎翎踮起脚尖俯瞰她头部的伤口，此刻只剩下针眼儿大小的创伤，不由舒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伤口越裂越大血似泉涌，若不是师父及时相救，你的血肯定会流干。”
“是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初小药摸了摸光亮的脑瓜，“师父也是的！那就直言相告嘛！非要说一堆有的没的！”
斐狐倚在树干边笑道，“我猜想，师父还未开口已被你骂得狗血淋头。”
“……”她是有一点点冲动。
祁虎搓搓手靠上前，“这便是坏坏蛋吗？给咱瞧瞧呗。”
初小药急忙藏在身后，“不可不可，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大坏蛋！我还要好好孵化咧！”
“小气劲儿，不给看算了，我也去魔界买一颗玩玩。”祁虎怒哼。
提到此事，初小药又得意了，“哈哈哈，告诉你们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出多少冥币八重牧主都不会出售了哦，这两颗蛋将成为一千年后仅存的两颗蛋！”
此话一出，包括霸翎翎在内都竖起耳朵，七嘴八舌追问缘由。
初小药难得成为一次焦点，装模作样地开讲，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将坏坏蛋的由来以及不可能再拥有的原因告知众人。
听罢，其他师兄瞪着坏坏蛋好不眼馋，大灰愣愣地问，“那，那这蛋能孵化出什么来？”
初小药饮了口茶，一本正经道，“师父说，有可能是平凡无奇的小动物，也有可能是具有一定法力的小怪兽，不过毕竟是杂交品种，其实不好说啦。”
听她这么一说，众师兄顿时失去兴趣，各自该干嘛干嘛去也。
“喂喂，我还未讲完那！”
斐狐摇着羽扇连连摇头，“还以为会孵出坐骑之类的猛兽，啧啧，你们慢慢孵吧。”
初小药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霸翎翎，“他们这是嫉妒，对不对？”
霸翎翎不予置评，“走吧秃子，咱们边孵化边练习‘移物术’去，其他人早就开始练习了。就咱俩最慢，跟你一组就是对我最大的考验！”
“……”初小药扁扁嘴，抱着坏坏蛋跟上霸翎翎的步伐。
………………
两人来到一间封闭的房间，分明是大夏天，霸翎翎却关紧门窗、燃起炭盆。随后将一条棉被丢给初小药，叫她把坏坏蛋压在身下，然后趴在枕边盖好厚重的棉被。
“喏，这是移物术的三句口诀，你趴在被窝里慢慢背。”霸翎翎递上字条，而后也钻进棉被，趴在枕边练习新法术。
初小药擦了把汗，见霸翎翎念念有词，不由偷摸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