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观契唯唯诺诺退下,敖晟看着他的背影远走,直到离开了御花园,眉头也皱到了一处。
“今日观契好奇怪。”蒋青没等敖晟开口,就说了一句,“从没见他如此过。”
“可不是!”敖晟也觉得纳闷,道,“这小子这棋走得挺妙,去看了之后,马上来报,起码排除了他自己的嫌疑……不过越是排除嫌疑,他就越可疑。”
“我也觉得他很可疑。”蒋青道,“还有啊,他分明动过了棺盖,一般人敢这么做么?若他知道你是成心要牵制他,为何还说棺材里落灰了,留下破绽给你……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敖晟摇头,叹气,“说来说去,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他还有别的什么幺蛾子。”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一旁的文达,正摸着下巴低头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不过看他脸上的神情,似乎相当的疑惑。
“喂。”敖晟正好走到他身边,就伸手拍了他一把。
文达被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敖晟,“皇上?”
“想什么呢?”敖晟问,“你觉得观契有问题?”
文达低头,道,“奴才不敢说。”
敖晟摇头道,“你们这几个虽然嘴里说自己是奴才其实都是爷,每次问你们什么,都要三推四推,非要朕说什么恕你无罪啊之类的,朕什么时候规定说话就有罪了?
“呃……”文达只得开口,道,“嗯,以前奴才不觉得,不过,刚刚被皇上一说,奴才发现这月王,是有些门道。”
“哦?”敖晟来了兴致,蒋青也问,“什么门道?”
“嗯……月王腰间的玉佩,佩在了右边。”文达回答。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一眼,低头看自己腰间的玉佩,心里不解,这左右有什么关系么?
“皇上向来不讲究礼仪。”文达道,“其实皇族们佩戴玉佩是很有讲究的,男左女右,位置绝对不能调换。”
敖晟和蒋青下意识地将腰带右边的东西都捋到了左边。
文达忍笑,接着道,“我们做奴才的,从小就学这些,因为以后要替主子穿衣服的……还有,月王束冠的头发也是反扣。”
敖晟皱眉想了想,问,“这最多说明这月王是个不修边幅之人罢了吧。”
“不是的皇上。”文达大着胆子道,“月王,他从小就是皇亲的身份,出生尊贵,像这样的出生,是不会自己穿衣裳的……除了皇上之外。”
敖晟一挑眉,心中微微一动,道,“嗯……观契应该从小便养尊处优才是,的确是这么回事。”
“刚刚文达说的那些,倒是让人觉得,观契的那些衣裳不像是下人给他穿的,而是他自己弄的。”蒋青道。
“奴才刚刚仔细想了想。”文达道,“奴才每天都站在金殿之上,正好可以看到文武百官,就连王副将,衣服佩饰的位置都是对的……这就表示他有下人给伺候,就算是穿错了,也有下人提醒……但是月王身份尊贵,何以如此穿戴?实在让人费解。”
“嗯。”敖晟点头,有理,便问,“还有不妥么?”
文达想了想,摇摇头,道,“其他还没有发现。”
敖晟转回脸,看蒋青,就见他也是眉头微蹙,有心事一般。
当下,他俩先去找了木凌,让他写信去七星水寨,问问文昌明,月王是否曾经做过先皇的男宠,并且被阉割过。
木凌听完惊得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蒋青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你写去问问。”
木凌写完了,敖晟派两个能干的影卫连夜送去了七星水寨询问,两天后,影卫们回来了,给敖晟带回了一封信来。
“那文昌明最近怎么样啦?”木凌很感兴趣地问几个影卫。
“哦,他现在听说是七星水寨的一个堂主,专门负责做些救济百姓的事情,当地人管他叫文大善人。”
木凌嘴角挑了挑,看来文昌明已然看破了,在做好事赎还他原来犯下的罪孽。
“信上说什么?”蒋青凑到敖晟身边问。
敖晟赶紧将信打开,拿到眼前一看,睁大了眼睛一把将信摔了,道,“简直荒谬!”
“怎么了?”秦望天在一旁见敖晟突然脸色都变了,意识到可能出什么事了。
“岂有此理!”敖晟转身往外走,嘴里骂道,“竟然被骗了如此之久!”
“怎么了?”木凌拽住捡起信想要跟出去的蒋青,道,“就算是太监也用不着气成这个样子吧?”
“文昌明信上说,当年观契的确做过一段时间辕珞的男宠,这事情只有内宫的人才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后来,辕珞的确因为某个原因阉了观契,但是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不过最重要的是。”蒋青看了看两人,道,“观契已经死了……葬在后山的莲花池畔,还是他悄悄带人去葬的呢。”
“哈?”木凌和秦望天都傻眼了——那现在这个是谁啊?!朝中文武都没人能认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