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了。”
长泰离去后,胤礽喝了半盏茶,问何玉柱:“老大人呢?”
“遛马去了……”
“他没等爷?”
“先前爷您说让大爷先去玩的。”
“哼。”胤礽搁下茶盏,倨傲地微抬起下颚,吩咐何玉柱:“去给爷备马,顺便叫上雅尔江阿来陪爷。”
“嗻。”何玉柱连忙应道。
被点了名的雅尔江阿乐颠颠地赶来见胤礽,请过安之后问道:“爷可是要去打猎?”
“只遛遛马而已,走吧,随爷去外头转转。”
“好嘞。”雅尔江阿兴高采烈地应下,翻身上马,跟着胤礽纵马出了行宫。
一望无际的碧草点缀了绵延起伏的山路,蓝天如洗,远山如黛,胤礽两个拉着马跑了许久才停下,雅尔江阿累得夸张地趴在马背上大口喘着气,一面没忘了奉承胤礽身手矫捷,他甘拜下风。
胤礽笑了笑,跳下马,爬上了一旁的小山坡上,向远处眺望,良久,才叹道:“这么好的地方,可惜连年战火不断,实在是太糟蹋了。”
雅尔江阿也爬了上来,顺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看,问道:“太子爷您是不是也想上战场上去?”
胤礽闻言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你看得出来?”
“猜的,太子爷如此雄心壮志之人,自然是有这份气魄的,倒不像奴才……”
“你怎么了?”胤礽失笑:“你不是随简亲王一块来了?倒是比爷强多了。”
“奴才哪里想来,”雅尔江阿缩了缩脖子,呵呵笑道:“奴才怕死。”
“……”
胤礽突然觉得,面前这人倒委实是有些意思,连怕死也能说得这么坦然半点不觉惭愧,放在这人人脸上挂着个虚伪面具惺惺作态的皇室宗亲里头,倒算是难能可贵了。
“既然怕死为何要来?”
“这不是奴才阿玛非赶着奴才来嘛,不过奴才已经跟他说了,过两日还是随皇上一块先回去。”
“……你不会是因为想跟着爷一块回去才这么说的吧?”
“那自然不是,太子爷您想哪里去了。”
胤礽心说,不是就好,再来一个这么热情的,他可实在是无福消受。
雅尔江阿摸了摸鼻子,道:“太子爷,奴才今日原本是想去给您捉老虎弄虎皮的……”
“那个啊,算了吧,爷已经有一张了。”胤礽说着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雅尔江阿见他这般神态转变,不免好奇,问道:“太子爷您已经有一张了?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
“是大贝勒送的?”
脱口而出的话不仅让胤礽愣了一下,雅尔江阿自己也愣住了,随即又从胤礽脸上找到了答案,还当真是给他说中了。
“是啊,怎么了?”
“呵呵,没事……那便没奴才什么事了。”
胤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在说什么,之后一路回行宫的路上,雅尔江阿整个人便是蔫了,一直到行宫门口,看到似乎是专程在那等着胤礽的胤禔,雅尔江阿默默在心里将之鄙视一番,也懒得请安了,拉了马就溜了。
而胤禔看到雅尔江阿跟着胤礽一块回来,却是有些不高兴,尤其那厮看了他溜得比猴子还快,莫不是做贼心虚不成?
这话,也就胤禔好意思说了。
“你怎么在这里?”胤礽下了马,懒洋洋地问道。
“我也刚回来,对了,皇上叫我们一会儿都过去,说是收到了前线来的军报。”
“哦,”胤礽点了点头:“那先回去吧,我去换身衣服。”
“等等,”胤禔看看四下无人,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一大早的就跟着雅尔江阿出门去了?”
“你不都看到了?”
“你……不能离他远点?”
“为何?”
“他对你居心不良。”
“说你自己吧。”
“我哪有。”
“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胤礽抽回手,明智地结束了这无聊透顶的拌嘴,挥挥手不再理他,大步先进了去。
胤禔无奈失笑,这都些什么跟什么啊……
☆、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