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果然最是善变。
真的到了门前,叶虞倒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倒是白玉堂带来的消息让秦香莲母子脸色有些难看,叶虞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安慰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开封府衙白玉堂来去自如,没过一会儿,他便带着陈世美一家住了进去。
到了晚间展昭交完任务回来的时候,天井里,白玉堂和陈世美端端地坐在那里,表情十分严肃。
“陈兄你……”怎么不在状元府,而在开封府?
叶虞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还是白玉堂快人快语,道:“也是我莽撞了,直接带了陈兄去状元府,被人拒了。”
展昭今天一进开封便进宫述职去了,包大人去湖广放粮去了,只能他自己去,还未曾听闻关于此届科举的八卦消息。
而自从白日被拒之后,白玉堂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才知道些原委,一听便知道里面有些曲折,可对着陈兄一脸茫然,他也无力可施了。
“怎么了?可是与陈兄被追杀有关?”不是展昭好奇,而是陈世美是朝廷命官,追杀朝廷官员,还是状元,本就不合理。当日他和白玉堂查探过那批此刻的身上,半点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行动却格外有效率,配合无间。
乍一眼似乎是江湖仇杀,可行动这般严厉,怎么看都是私人养的死士?
他们还推理过是否是陈世美得罪了什么权贵?问陈兄,却只得一脸茫然。
如此听完白玉堂打听来的消息,展昭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
不过脸上有些奇怪,看了看后院,又看了看陈世美颇为俊美的脸,这皇上……皇家之事不可议论,可按方才白兄的消息来看,陈兄当初贵为状元,又被赐婚,名满京城。
然后一夕之间,便爆出放榜的官员誊抄名单的时候将状元和探花的名字出了错,皇家竟然还宣布了。
然后状元之位没了不说,连公主也没了。
这般的理由,也就骗骗小老百姓,这里面没有猫腻,都没人相信。
而且即使是探花郎,也该是有功名在身,陈兄又为何出现在几百里之外的禹城呢,还被人追杀,要不是他们救了他,估计是一命呜呼了。
“陈兄,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展昭有些希冀地望着叶虞。
叶虞歉意地对他笑笑,没说话。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说:“没费力了,我刚问了无数遍,看来是真的都不记得了。”而且他带着陈兄去状元府的时候,陈兄脸上并未对状元府有任何的反应,脸上只是有些尴尬,却并未有失落的表情。
两人一时脸上都有些凝重。
叶虞此刻却出口道:“多谢白兄和展兄相救之恩,如今看来我并非什么状元,只是小小探花郎。而且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听你们之言,这样也未尝不好,若是真的迎娶了公主,那便真的两难全了。”
“可……”
“关于追杀这件事情,展兄似乎有些未尽之言?”叶虞自然知道追杀他的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这样同意训练,规划有致的队伍,定然不是江湖上的。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有看了看叶虞,才出口道:“不瞒陈兄,那些人依在下的经验,并不是江湖上打家劫舍之人,也不是落魄江湖的人,更像……更像是权贵养的死士。”
“那么……今日状元府一趟可能已经打草惊蛇,关注我的人,想来已经知道了我已经来到开封府衙了,如果他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定会再下手的。”
展昭与白玉堂连连点头。
叶虞站起来,对着展白二人深深鞠了一躬,道:“我有了不情之请。”
“陈兄只管直言。”
“我被追杀便罢了,我怕有人对付香莲母子,还请……”
“此话好说。”白玉堂拍着自己的胸,道:“陈兄说这话客气了,嫂夫人与陈兄可随我住在别院。开封府衙毕竟人多口杂,到底有些不安全。”
听罢此言,叶虞推拒了一会儿,便应下了。
自己的相公并未成为状元郎,而且声明还有损,不过在听闻了不用迎娶公主之后,秦香莲母子接受度挺高,叶虞对女人实在苦手,安慰了两句,便直接退出了屋子。
这一住,便是一月有余。
期间并未有人再来刺杀他,倒是包大人,从湖广放粮回来,据说,还带来了一位义母。
包大人多大了,竟然还认了义母,叶虞一听便知里面有些蹊跷。
让系统查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吗?
对于无关于他的消息,系统给的很痛快。他曾经问过系统到底是谁派人杀他,就像休眠了一样,半字不说。
奸诈。
第29章 盲而无知(五)
白玉堂实在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别院建在城外一片幽静的桃林中,叶虞也许是在桃花岛待得最久,对桃林有种别样的亲切感。
如果不是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叶虞很想再桃林里设个阵法,便更像了。
如今正是春意正浓,桃花烂漫,这里是私人宅邸,并未有旁人来赏花,倒是便宜了叶虞。
白展堂是个闲不住的,先开始陪着叶虞住了段时间,没过几日,留下了足够的守卫,便去开封城里找展昭了。
叶虞:白兄你对展兄果然是真爱吧。
只有偶尔隔几日会来确认他的安全,顺便送来开封府中大大小小的八卦消息,也算没有完全与世隔绝。
所以,问题来了。
这别院,除了护卫,便只剩下他和秦香莲,然后就是一子一女了。
叶虞:……
古代虽多有取贱名号养活的,可孩子如今这般大了,春哥冬妹什么的,私底下称呼可以,放在台面上便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