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沈西终於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伸出手轻轻的在他腰上一勾,陵尹竹就顺势往前倒在了他的身上。
“干……什麽啊!?”陵尹竹怔愣之後忙不迭的挣扎。
要死了,这可是在他家!要是被妈妈看见可怎麽办!?
沐沈西可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轻易的把他的两臂一起连著腰都圈了起来拉到面前紧紧揽住,两人的脸一下子靠的极近,鼻尖几乎都要相抵。
陵尹竹可以清楚的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慌的自己,无奈无法逃脱,只能尽量向後仰著头。
“放开……!”
“房间不错。”
“什麽?”
“房间……”沐沈西用深邃的目光在周围循视了一圈後,重复道,“不错……”
什麽意思?
陵尹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落到沐沈西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平静的表面里光影闪动,点点烁烁,竟有种锋利的味道。
“待客之道,不是参观麽。”沐沈西又补充了一句,陵尹竹终於从他不咸不淡的口气里听出点什麽了。真觉得莫不是地球轨道偏移到要撞击太阳了,他竟然听懂了这家夥诡异的话里有话!
陵尹竹生气,推搡了两下无果後,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的房间不是什麽表示待客之道的地方,没必要谁来都要给人参观!!”能说出这个还真是陵尹竹的最大限度了,类似於,“来我家做客的人也就你进来过!井凰没有没有没有!”这种解释的话,陵尹竹是说不出口的。
也不知道这家夥什麽时候心眼变得这麽小了,或者其实本来就很小?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被陵尹竹难得的大嗓门一吼,沐沈西仍是一副自若泰然的神色,抱人的手反倒更紧了些。
陵尹竹也发现了,只要事关井凰或者是陵尹杉,沐沈西就会放下事不关己的态度变得非常敏感而且不依不饶,这应该是他过分在乎自己的表现吧。陵尹竹一这样想,就算有点小小的怨念也被心里不由自主的甜意给冲淡了。他觉得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情况不太好,就算真的栽了,也要有点自主意识吧,不能让对方牵著走。
想到井凰,陵尹竹就忽的记起昨天在医院时听见的一番话。
有关於军校的变动,如果真是战事要起,那沐沈西这边……不可能没有变化……
该怎麽问呢……
“呀……!”正走神想著开口的契机,腰间一凉,竟然是某人用冷冰冰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里探进来摸了一把,激的陵尹竹差点原地跳起。
努力稳住乱动的手,陵尹竹正色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以前,他常常害怕询问,总觉得无论什麽事,多知道一件就要多背负一件,比起被蒙在鼓里,事事看清事事掂量权衡只会给生活带来更多的麻烦与复杂。不关我的事我不管,就算管我的事,只要会影响到我正常生活的,我就不要知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是沐沈西,以前他不愿意做的,为了这个人都做了,以前不愿意放开的,为了这个人也不得不放开了。
他记得凝凝说过,如果人人都瞻前顾後,那根本没有人会走到最後。
沐沈西之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自己,那麽“坦白,不逃避”,是他希望自己尽力去争取做到的。
至少,要对得起这份已经选择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