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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娇皇后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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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只是想要买个媳妇,洛州城就能买到呀,为什么他却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锦州去呢?还有这个山神庙,阿浓心中也有些不对劲的感觉——这年头的人们皆十分信奉鬼神,既然村民们花钱修建了这座庙,这就说明他们是相信这座山上有山神的,而既然信之仰之,心中便必定存有敬畏,那么他们为什么,又怎么敢废弃它呢?

第一个疑问阿浓暂时按下了,至于第二个疑问,余嫣然是这么答的:“我出生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个废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浓:“……”很好,这个问题也可以按下了。

“那他平时就靠打猎种地为生吗?”其实这个问题阿浓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她先前已经从秦临那里得到过答案了,可万万没想到,先前有问必答,态度率直的余嫣然听到此话,反应却有些不寻常——她僵了一下,还下意识地别开了头。

尽管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阿浓还是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在余嫣然点头称是之后,垂下眸子,仿佛一无所觉地笑道:“对了,我想写封信给家中其他亲人报个平安,能麻烦你帮我找些纸笔来吗?”

***

余嫣然一出门便看见了院子里正抱着胖肚子仰望天空的白羽。

这胖子不知在看什么,目光十分专注,神色也与寻常有些不同,余嫣然心中好奇,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蔚蓝澄澈的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正逐渐远去,那是……鸟?

“别看啦,再看它也不会掉下来变成烤肉的!”这胖子定又是馋了,余嫣然从他身边经过,撇嘴轻嘲了一声。

她与白羽素来不和,因为白羽觉得她泼辣凶蛮不像个姑娘,她也觉得白羽八卦多舌不像个男人,所以每次见面两人都会忍不住对掐。

“哟,小黑妞?”白羽闻声回头,脸上已是余嫣然熟悉的猥琐笑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余嫣然猛地顿下脚步,怒视这讨厌的胖子:“不许叫我小黑妞,你个白胖球!”

“可你真的很黑……”白羽以和身材完全不符的灵活躲过余嫣然恼怒一击,而后冲着她得意直笑,“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少女甩着麻花辫,双手插着小蛮腰,浓眉紧皱,眼冒凶光,恶狠狠地说道,“还有,再这么叫我,拔光你脑袋上的毛!”

从前险些被这丫头扯掉头皮的白羽笑容一僵,赶忙往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我会叫的!”

余嫣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我才没功夫搭理你个死胖……诶,等等,纸墨笔砚什么的,你那儿就有吧?”

“当然有,不过你连笔都握不好,要那些做什么?”想起她方才好像是从阿浓的房间里出来的,白羽摸着肥嘟嘟的下巴猜测道,“莫不是里头那位季姑娘要的?”

余嫣然翻了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拿来就是!”

白羽“啧”了一声:“这么凶,难怪阿时不喜欢你。”

本就因这事儿纠结着,偏这死胖子还来戳她肺管子,余嫣然顿时就炸了:“死胖子!看姑奶奶不扒了你那身肥膘!”

“阿时救命——”恰好这时秦时提着什么东西回来了,白羽赶忙抱着胖肚子躲到他身后,“母老虎发威啦!小黑妞要吃人啦!”

秦时毫不留情地把这幼稚的胖子丢给了气得直磨牙的少女:“阿浓吃饱了?”

余嫣然叫白羽气昏了头,此刻也顾不得纠结其他,点点头丢下一句“季姑娘想写信,阿时哥哥去找纸笔给她吧”便专心收拾死对头去了。

“写信啊……”秦时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那只看起来就很滋补的大肥母鸡,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第6章

第6章

叫余嫣然先前那么一闹,阿浓再看见秦时的时候,心里就没有那么憋屈了。又见他不仅干脆地取来了纸笔,还帮着虽进食之后恢复了些许力气,但仍没法下床的自己写好了信,少女脸色便更好了几分。

她并不关心他到底是什么人,她在意的是他会不会说话算话放她走。而眼下看来,这个人还是挺识相的。

这就好。

“这信送出去,几日能到安州?”

“快则十来天,慢则半个月吧。”

那么等安王府收到信再派人来接她的话,还要至少二十天的时间……阿浓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又问:“那这信,一定能送到吗?”

秦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转头走到门口将余嫣然叫进来,然后当着阿浓的面将那封信递给了她:“你一会儿下山回家的时候,找个可靠的人把这封信送到安州的安王府去。”

“好,安州的安王府是吧?没问……安王府?王府?!”余嫣然被白羽气糊涂的脑袋瞬间一清,眼睛也一下瞪得溜圆,“季姑娘你你你——”

阿浓因秦时方才的举动愣了一下,这时才回过神。

“只是有亲戚在那里。”虽说大晋民风开放,对女子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要求,可闺阁千金孤身一人流落在外这么长时间,传出去还是免不得会叫人非议。尤其如今婚期将近,阿浓更不想因此事给安王府带来麻烦,所以虽然觉得余嫣然为人不错,这时也只是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余嫣然心思简单,叫阿浓忽悠了两句便不再问了,只啪啪地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那就劳烦余姑娘了,你请送信之人将这封信交给安王府的门房叶婆子便可。”

“行,叶婆子是吧?我记住了!”余嫣然说着突然浓眉一竖,飞快地转身朝门外抓去,“死胖子,又偷听!”

冷不丁叫人揪住了耳朵,还重重拧了两圈,白羽眼泪都要下来了:“快放手快放手!耳朵要掉了!”

“掉了活该!叫你猥琐!叫你偷听!”

“谁偷听了?我只是恰好路过!死丫头快放手嗷嗷嗷阿时救命——”

秦时的反应是一脚一个踹出去,紧紧关上了房门。

阿浓:“……”

“天冷,总是开门关门容易进冷风,你还病着,不能再受凉。”青年对阿浓眯眼一笑,半点没有受外头两人的影响,显然是做惯了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

阿浓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又想起方才他为了叫自己放心,直接将信交给余嫣然的样子,沉默片刻,到底是偏头道了一声谢。

这人不促狭的时候倒也没那么讨厌。

秦时听罢嘴角一弯,戏谑地问道:“现下能够相信我了?”

阿浓睫毛微动,没回答,只目光清清地看着他:“马上就要过年了,余姑娘找的到愿意跑这一趟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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