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满宫之中,原本都是秦峥所安置的人,自然很快便有人将这一切汇报给了阿慧,阿慧听了蹙眉,忙将这事告知了秦峥。
秦峥却是不说话,当下只等着路放过来用晚膳。果然,片刻之后,路放回来了,两个人便牵了手用膳,膳食却是秦峥精心打理过的。
路放原本或许不懂,此时只扫了一眼,便也了然,心中暗笑,却是不戳破。
这晚两个人用过晚膳后,自然是洗漱上床,就此浓情蜜意,不在话下。
到了第二日,秦峥又听得阿慧汇报,说是路放又去了夏明月那里,这次不但聊了一会儿,还喝了一盏茶。
秦峥依旧不说话,只等着路放前来用晚膳。
可是这晚膳已经摆上了,路放还未曾来。秦峥等了片刻,那晚膳都凉了一半,路放才匆忙赶来,俊颜带着些许歉意,黑眸望着她道:“我和明月多说了几句,竟然来迟了。”
秦峥摆摆手:“没关系的,我们吃吧。”
于是两个人又用了晚膳,用过晚膳后自然是洗漱上床,这次是路放批改了一番奏折后,到了晚间便上了床,就此浓情蜜意,不在话下。
到了第三日,秦峥晚膳特意晚摆了三炷香的时间,不过等她肚子都饿了,路放却还是没有来。
阿慧来汇报,路放依然去了夏明月那里。
这次不但赏花喝茶,两个人还对弈一番。
秦峥自己吃了晚饭,便躺在床上等着路放。
一直等到她都要困了,路放才匆忙出现,来到床前,搂着秦峥,满面歉疚地道:“峥儿,我和明月对弈,谁曾想她棋艺比往日高明许多,我竟久攻不下,这才来迟了。”
秦峥眨着困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道:“没关系。”
到了第四日晚上,秦峥早早地自己吃了晚膳,又随意看了几本闲书,这才自己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等着路放。
她先睡了一会儿,这一睡便沉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
待到感觉有人上了床的时候,她陡然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眸望着半夜出现衣冠看起来也不整的路放。
路放抚了下她温热的脸颊,暖声道:“峥儿,我今晚……”
秦峥歪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路放道:“你开枝散叶去了吧……”
路放俊美的容颜泛起一丝狼狈,点头道:“是……我、我完事后陪着月儿说了一会儿话,才晚了……”
秦峥一把将他推下床,命道:“去洗干净再来。”
路放点头:“好的。”
不知道是路放太过困乏,还是他心不在焉,他很潦草地应付了一番便完了。
秦峥面无表情,之后再也不曾睡,只是在黑暗中睁着双眸。
到了第五个晚上,秦峥已经不等路放了,她努力闭上双眸,准备睡去。
待到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四更时分了。
她看到床边一个人,正在打理着身上袍冠,可不就是路放么。
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放歉疚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温柔地搂起秦峥,正色道:“峥儿,对不起,我在那边陪着月儿,结果一觉睡过去了。不曾想醒来就四更了。我赶紧过来穿了龙袍和头冠,正要去上朝,怕是这上朝都要晚了。”
秦峥蹙眉,摆手道:“好,那你快去吧。”
路放刚走出两步,却又回来,道:“月儿这几日身子不适,她就不必来给你请安了,如何?”
秦峥点头:“好。”
当晚,她早早地上床睡觉,不过路放一直没有来。
她睁着双眼,一直到了四更,她知道四更的时候,路放会起来闻鸡起舞一番,然后就沐浴换上龙袍去上早朝。
她继续睁着双眼,一直到了天亮,天亮了,早朝都散了,路放该吃早膳了。
后来,又到了晌午时分,路放想来应该先和朝臣议事,然后留下朝臣一起用午膳了吧……
到了晚膳时分,秦峥自己用了晚膳,用筷子将那些晚膳一个个都戳了个稀巴烂。
这几日,夏明月也没有过来向她请安,倒是陶婉日日来,不过看陶婉脸上神情,却是分外精彩。
阿慧见秦峥神情恍惚的样子,便蹙眉道:“皇后,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想个法子……”
她也看出来了,夏明月分明是要夺宠的态势。
秦峥当即问道:“该想什么法子?”
阿慧听了,却是一时也没法子,便道:“要不然把那个夏才人叫来问问?”
这算什么法子啊。
不过……她忽然对夏明月产生了好奇,于是便点头道:“好的,宣她过来。”
很快,夏明月便跪在了秦峥面前,向秦峥请安。
秦峥望着跪在那里的女子,细细端详,却见她柳眉如画,口如朱丹,头上梳着雍容的堕马髻,乌黑黑的头发只斜插了一根凤钗,盈盈跪在那里,削肩瑟瑟而动,纤纤玉手紧紧攥着,仿佛怕了自己一般。
秦峥淡淡地道:“起来吧。”
当下夏明月盈盈而立,却依然是柔顺地垂着头,恭敬地立在那里。
秦峥微眯起细眸,审视着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平生第一次,她的心间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嫉妒。
这个女人,如同画上走出来的一般,楚楚动人,端得是一个倚栏待月的红妆佳人。
她忽然开始嫉妒这个女子的娇媚如花,同时对那个和这女人翻云覆雨的路放产生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