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她都没出,可是路放却是明白的。
秦峥曾被高璋所抓,虽然不知道因为何,竟然并没有成就什么事,可是说到底,高璋心中系着秦峥,这两个人也算是平辈吧。可是如今呢,高璋竟然将段青禁锢在宫中,并且看形势竟然有意纳她?
这让秦峥如何接受,一个亲过自己并且矢志要娶自己为后的男人,竟然开始侮辱自己的母亲?
这是不能得其女,就要娶其母吗?
秦峥眸中渐渐冰冷,咬牙问道:“何笑怎么说?”
路放越发皱眉了,何笑听到这个,气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发誓此生以高璋为敌。
秦峥听路放提起,却是冷笑:“这个何笑,实在无用!”
看他也是对自己母亲极为喜爱的样子,堂堂一个男人,此时只能束手无策吗?
路放垂眸,知道自己也被她列入无用的行列了。
秦峥见此,握住他的手,道:“路放,你素来计谋多变,务必想个办法来救我母亲。不然——”她咬一咬牙,挑眉道:“你从今日起,就不许上床!”
路放见她这般说,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当下凝神,只好道:“办法不是没有。”
秦峥挑眉命道:“说!”
路放低叹一声,道:“其实高璋之所以这么对岳母大人,一切都是为了你。”而这,是他想起来便痛恨的地方。
秦峥闻言,眸中放出神采:“你的意思是,以我来诱高璋?”
路放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情愿,不过还是点头道:“是。”
秦峥抓紧了他的手腕:“快讲!”
路放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握在手中,然后引领她来到床前坐下,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秦峥听了,却是连连点头:“这个极妙。”
路放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只是届时你万不能亲自动手。”
秦峥此时为了让路放施行这个计划,自然是连连点头。
路放却是不放心,当下只得命路一龙召唤四位侍卫前来,以后不再帮着操练特遣队,而是继续留在秦峥身边保护。
单言望着路放,眸中有警戒之意,而萧柯等人深知此时天下形势多变,怕是路放知道近期将有大变才做此安排,于是自然遵命。
而此时西野十万大军进入大炎,和孟南庭短兵相接,孟南庭纠结各路人马,一起对付西野军,西野军竟然大败。西野军统领乃是二王子,这二王子带领残部三万,灰头土脸回了西野,被西野王一顿训斥,这却是后话了。
孟南庭打败了西野军后,便宣布登上皇位,自此后南面天下,各路人马务必归顺,不然皆以谋逆论处。
各路将军自然是不服气的,也有自行杀将上去的,也有前来寻路放的。
路放接到路一虎的信函,当即点兵十五万,要前去同路一虎会师。
临行之前,自然和秦峥好一番缱绻,只恨不能日夜厮守,只是此去事关重大,他又必须亲自前去。临行之前万千嘱咐,又承诺了她回来之后为她如何如何。秦峥原本是并不在意的,她又不是没有男人便不可过,只是听了路放在耳边的窃窃私语,想着那晚他曾俯下身去含住自己的绝妙滋味,心间也是痒痒,便应承下来,也想着他早日回来。
路放自然又留下了路一龙,叮嘱他万万看好秦峥,然后才离开。
路放带着这十五万人马,径自前往敦阳,待和各路人马并十万路家军会师后,各路人马纷纷推举路放为首,统领全军,攻打孟南庭。
路放接了统领之位,同各位约法三章,约定打败孟南庭后,天下如何再行定夺,只是如今却要一心攻打这乱臣贼子,若谁有二心,则是路家军之敌。众人闻言,自然不敢有什么二心,纷纷表示团结一致攻打孟南庭。
而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个消息,何笑将凤凰城一应事等安排妥当后,亲自率领暗卫,已经前往南蛮,矢志要救出段青。
秦峥正打算写信给高璋,实施她的计划,谁知道碰到这一茬,不由得无语至极,当即带领四大侍卫,快马追向何笑,务必不能使他深入虎穴,免得救人不成反而连累了母亲。路一龙见此,自然不能有负重托,偏偏他是没办法拦下这秦峥的,于是只能也骑了快马,追出山去。
☆、119|南蛮高璋
秦峥与四大侍卫并路一龙星夜奔驰,一路纵马南去,可是却一直未曾见到何笑,不由心中担忧。四大侍卫想起主人,也不免担心起来。
路放此时正率兵攻打敦阳,此时听的消息,知道秦峥竟然只带了四大侍卫出山前去追赶何笑,不由情急,忙命人快马回去,命路一龙路一袁率领多日训练的千人铁骑队,务必保护好秦峥。其实这一千铁骑一直留在山中,原本是备不时之需,如今却是赶紧放出,矢志护好秦峥。
于是何笑在前,秦峥紧跟其后,而那一千人马又随其后,星夜向南日夜兼程而去。
这一晚,秦峥并四大侍卫来到一处山下,见此处地势险峻复杂,不由皱眉,当下问萧柯这里是何处,萧柯道:“这里已经接近南蛮了,再往前两百里,便是南蛮境内了。”
秦峥听了,不免皱眉,再往前二百里便是南蛮境内,而自己一路追来,四大侍卫皆是追踪的好手,是遁着何笑留下的痕迹而来。从那痕迹推测,何笑应该就比自己领先二百里地的路程。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何笑已经进入了南蛮边境?
单言见此,便上前提议道:“此处凶险,且已经接近南蛮境地,还不知道城主是何情景,不如属下先前去探查一番,看看形势再说?”
秦峥闻言,点头道:“也好,你且去看看。但只是若有什么危险,务必速回,不可硬敌。”
单言听着她语气中有关切之意,心间微动,抬头看过去时,可是又见她眉目冷清,心中真不知道是何滋味,当即告别而去。路一龙这一路上一直盯着单言,此时见了,在心里冷嗤一声,越发下定了决心要跟紧了秦峥夫人,万万不能让其他男人沾了便宜去。
当下秦峥便不欲前行,派出单言后,当即命令萧柯开始收拾附近,寻一处住处暂时歇下。萧柯当即四处探查,片刻之后来报,找到一处洞穴,倒是可以暂时供夫人住下。
于是一行人等移步洞前,秦峥开始吩咐,留下萧柯和路一龙收拾这山洞,而罗仞和谭悦则去寻些吃食来。
此时这几个男人都是久经历练之人,不过片刻功夫,萧柯生起了火,路一龙将山洞内的荆棘收拾清理了,并寻来的野草铺好,供秦峥住下。
刚收拾妥当,便见罗仞和谭悦回来了,两个人手中一个拎着三个山鸡,一个拎着两只野兔。路一龙见了大喜,上前要过那野兔,用着秦峥昔日教的移位法,瞬间将兔子弄死,然后剥皮架在火上烤了。
萧柯倒是不曾见识过这手法,看得无言以对,道:“原来路兄杀兔子还有这等手段。”若是用来杀人……萧柯顿时不敢想了。
路一龙烤着野兔,一笑露出牙来:“左右又不这样杀你,你怕什么。”
萧柯顿时无言,看了看远处的山。
深山幽暗,月影隐在云后,一切都变得飘渺而不可知。
那边罗仞和谭悦各自将一只鸡处理了,烤在火上,一群人相对无言,只是看着那火苗舔舐着他们的烤野味。就在此时,只见谭悦默不吭声地从袖子中掏出两个蛋来,递给秦峥。
秦峥接过来时,却见是野鸡的蛋,比往日所见的蛋要小上许多,两头尖尖的,身上还有许多斑渍。秦峥接过来,将一旁的一块石头擦拭干净了,放在火边烤了半响,然后便将野蛋打碎,磕在那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