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该做的啊!一言不发就把问题解决了,可靠又安心有木有!不像某些人,哼!
沈娴对贾诩的崇拜又提上了一层楼。
嗯,天凉了,是时候给文和加工资了。
沈娴默默地想。
不过贾诩只说结果不提过程这点让沈娴有些着急,她挺想知道贾诩究竟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万一下次发生相同情况,有了参考沈娴就能自己处理了。
郭嘉把竹简捆好整整齐齐地码在桌角,这时贾诩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在看什么?”
“军报。”郭嘉头也不抬地说道:“徐州如何?”
“刘玄德收留了吕奉先。”贾诩淡淡道:“孟德公为了安全起见,接其父前往兖州避祸。”
郭嘉点点头:“很好。”
贾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真是狠。”
“有吗?”郭嘉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无辜的表情:“我可什么都没做,这消息是荀家送来的,泄漏也是曹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完善,至于刘玄德和吕奉先会怎么做……哪里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贾诩随意捡了几个郭嘉挑出来需要送给孙策看的公文抱在怀中,临走前他说道:“嗯,其实我也差不多。”
郭嘉没搭理贾诩,他正玩着一捧五石散,几次捻起细细的粉末贴到唇边,片刻后又用手帕擦得一干二净。
“戏、志、才……”
夜色朦胧,一行旅人借着黑暗的掩饰,驾车低调地在小路上快速行过。走着走着,车夫忽然勒住了缰绳,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前方。
乌云散开,如水的月华倾泻而下照出了一个骑马拦在路中间的孤零零的身影。
那身影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光明里,看不出长相如何,但那一身黑衣下纤细曼妙的玲珑曲线却明显能看出是个女人。
“你、你是谁?”车夫哆哆嗦嗦地问道:“别装神弄鬼的!”
护卫们聚集而来,把一辆辆马车团团保护在中央。
“怎么了?”马车里传来了不耐烦的询问声:“怎么还不走!”
“大人,面前、面前有……”车夫咽了口唾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前面有个人……”
“谁敢拦老子的马车!”车中的人怒道,他一把掀开帘子,露出了一张布满褶皱的狰狞的脸庞。那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他腰背佝偻,须发皆白,目光略微浑浊,身上却流转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那是当了很多年大官才会熏陶出来的底蕴,在不经意间流露。
“曹巨高?”骑马那人低声问道。
果然是个女人,她声音轻柔而婉转,好似一泓安静流淌的秋水,给人一种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之感。
这女人应该居住在高宅深院里,应该生活在世家大族中,应该行走在春日的初雨后……她唯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是此时此刻的马车前。
“你是谁?”曹嵩皱眉问道。尽管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拦了马车,但他并没有贸然开骂,多年官场沉浮的经验告诉曹嵩,这女人并不简单。
“这不重要。”那女人微微一笑,她缓缓抬起头。
这时乌云刚好散开,月光完全洒下,将女人的脸照的一清二楚,不再是刚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曹嵩愣住了。
这是一张很美丽的脸庞,曹嵩自问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美的女子。要是平时曹嵩一定毫不客气地上前搭讪把人带走,可是今天……
女子的漂亮不同于一般的美,在脸被照亮的那一刻,她周身忽然浮现出了一股无法忽视的凌厉气势,就如同绝世的名剑出鞘后被鲜血开锋,殷红的血迹泼满剑刃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杀、杀了她!”曹嵩猛地睁圆了眼睛,他下意识地高声嘶吼道。
“晚了。”
这是曹嵩看见的最后情景,下一秒,一抹黑影接连闪避了十几个护卫后游鱼般荡到了他的面前,刀锋掠过,血落成花。
女人站在满地的尸体前,将一块刻着徐州牧三字的令牌扔进了血泊之中。
经过了两天的调整后,戏志才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异常了,那种被华佗刺激过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茫也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现在的戏志才就像是一颗曾经开过缝隙但又长好了的蛋,沈娴想把这颗蛋撬开,奈何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还差点儿被蛋噎死。
于是沈娴跟戏志才又打了好几天的太极,打到后来她压根都不想见这人了,一听到戏志才的名字就条件反射想跑。
但戏志才对于这种皮里阳秋的语言游戏却越来越热衷,他每次跟沈娴说话时都会在不经意间逗人一把,直说得沈娴无语凝噎不知如何接腔。
“他跟郭奉孝是亲兄弟吧?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都这么毒舌!”
沈娴找刘繇吐苦水,她脸都皱了起来:“他说我笨!他竟然说我笨!不会下围棋就是笨!那他还不能打架呢!”
沈娴跟戏志才下棋,连输五把后沈娴不想玩了,于是戏志才承诺让她一把,最后一盘就变成了和局。
该死的和局!被郭嘉连和数把的恐惧感又回来了,沈娴气得嘴角直抽。
戏志才见状哈哈大笑,他毫不客气地说沈娴真是个小笨蛋。
沈娴:“……”别拦着我,我要跟他打一架!
刘繇赶紧制止沈娴:“大人,戏先生那把身子骨经不住您一掌啊!”
刘繇一边劝一边在心中疑惑:小笨蛋这个称呼……不太妥当吧?听得他老脸一红是要闹哪样啊!
反正沈娴再也不愿意跟戏志才下棋了,戏志才再来找她玩,看见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刘繇。
沈娴清净了几天,几天之后又开始陷入了癫狂状态,因为戏志才总能在沈娴偷溜上街乱逛的时候逮住她。
就在沈娴快疯了恨不得能掐死戏志才的时候,戏志才终于消停了。
因为戏志才忽然收到了一封经由虎豹营传给他的密信,在看过信后,他倒抽一口冷气,微微睁圆了眼睛。
“这不可能!”戏志才惊呼道:“刘玄德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