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慢吞吞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叫他:“厉风……”
“怎么?”
她咬了咬唇,“我可以长住吗?”
厉风一愣,回头看她,脸色有些古怪。
见他迟迟不表态,肖芊芹脸上挂不住,忙说:“我,我会交房租的……要是太麻烦你就算了。”
厉风笑笑,面容舒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行李靠墙放好,直起身子看她:“怎么这么突然,你在家里住不舒服吗?”
肖芊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也不是……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回头再慢慢跟你说吧,总之这段时间不想回家。”
厉风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两人走进客厅里,灯光明亮许多,她在沙发边坐下,抬眸静静地打量他。
这么久没见,他身形消瘦了些,坚毅的下巴隐隐冒出胡茬,整个面容就像刚刚在电话里的声音一样,透露出淡淡的憔悴而疲惫。
她不禁担忧:“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厉风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没事,这几天没休息好而已。”
“没休息好?为什么?”肖芊芹神色凝重,“又出什么事了吗?”
她看着厉风的神情,下意识地猜测到估计是厉峥又闹出什么祸端了。
然而事情的程度竟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太多。
厉风低下头沉思一阵子,声音从低垂的发丝间缓缓传出来:“厉峥被警察带走了。”
肖芊芹一愣,“为什么?他又跟谁打架了?”
“……不是打架。”
空气凝固了一秒,几声自行车的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是涉嫌杀人。”
☆、第74章
厉峥是在一家酒吧的包间里被警方逮捕的,他从睡梦中被人叫醒,双手拷上冰凉的手铐。
一位警官气势汹汹地对他说:“你涉嫌杀人,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厉峥以为是在拍戏。
直到他低下头,看见地板上横躺着的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具尸体。
那人脸上毫无血色,胸口插着一把刀,已经死去很长一段时间。
厉峥这才慌了。
死者简扬,今年42岁,身前是一家医院的院长。
法医推断死者是在前夜九点到十点左右死亡,致死原因是胸口那把直接刺入心脏的刀。
目击证人是酒吧的一位服务员小赵,小赵凌晨三点推开房门时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死者,还有睡在一旁的犯罪嫌疑人,遂打电话报警。
据说犯罪嫌疑人和死者曾经有夺妻之仇,还曾当众大打出手,足以构成充分的犯案动机。
然而嫌疑人本人却对此矢口否认,他坚持自己没有杀人,并说自己当天晚上不曾见过简扬,有朋友约他出去喝酒,他就去了,后来朋友们先离开了,他一个人喝得不省人事就在包间里睡觉,但并不是案发现场的这个包间,直到次日凌晨被莫名其妙地逮捕才醒来。
可惜朋友们离开的时间是在八点,与受害者死亡时间并不冲突,因此无法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甚至死者胸口的刀上还有厉峥的指纹,罪证凿凿,仅凭他一己之言,无法扭转乾坤。
总之,情况对厉峥极为不利。
了解了大致情况,肖芊芹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么大件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厉风说:“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不想影响你期末考试的心情。”
肖芊芹心里闷闷的,过了会儿又问:“你见过厉峥了吗?”
“嗯,前两天在警局见过一次。”
“他怎么说?”
厉风说:“他说他没有杀人,让我救他。”
肖芊芹想了想问:“……那你联系好辩护律师了吗?”
厉风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找,可是没人敢接。”
“怎么会呢?”
“我要求做无罪辩护,他们都说没把握,建议承认犯罪、请求法院从轻处罚。”
或许会有一些身经百战的着名大律师敢于接这样挑战性的案子,但委托费用绝不是他们现在能承担得起的。
谈话到这里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晚上,厉风在厨房下面条做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