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暗一见了礼,他便解下腰间的玉佩,送到对方手上,“难得在大夏见到族人,本王觉得暗统领十分面善,心里……欢喜得紧。”
暗一下意识地看向安雅长公主。
长公主温声说道:“想来这是你同三王子的缘分,便收下吧!”
暗一这才将玉佩接过去,右手放在左胸,对着托巴永俊行了一个天狼国的礼节。
托巴永俊将他扶起,脸上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情意。
暗一没有在意,领了安雅长公主的赏便出去了。
花厅外。
某一抱着手臂倚在廊柱上,斜着眼睛看他。
暗一正拿着那枚玉佩上下翻看,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某一见他看得专注,不由吃味,“鸳鸯佩吗?”
暗一有些恼,“胡说什么!”
“公主府到处都是来自天狼国的侍卫,他自己身边跟着的也是天狼人,为何单单看着你面善?”某一讥讽一番,伸手把吉祥佩抢过来,夹在指间把玩,“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乱讲,还给我!”暗一上前去夺。
某一手腕一翻,昂贵的玉佩瞬间消失。
暗一有些急,“我还没看清楚呢,你别闹!”
他越是着急,某一心里越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揭开,露出里面一枚小小的玉环。
想来年代久远,上面拴着的红绳已经十分陈旧。
“师父捡到我时身上只有这个,虽不贵重,对我来说却十分重要……跟你换。”
某一说完,也不管暗一是否同意,便不由分说地给他系到了脖子上,顺便塞进衣领里。
“谁要跟你换……”虽然嘴上这样嘟囔,暗一还是小心地按了按衣领,低垂着眉眼,不再要那枚玉佩。
某一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把人一搂,笑道:“走,分葡萄去!”
“放开,我自己能走!”
“我怕让人拐喽!”
“……”
***
十月三十,是皇后的诞辰。
皇后在景元宫设下生辰宴,公卿贵族、各府命妇都要前去贺寿。
大皇子府。
秦安听完属下的汇报,唇边露出讥讽的笑,“秦明如今已经疯了,见谁都要攀咬一口。”
他曲指敲了敲桌子,不屑道:“父皇也是念旧,虽说将其贬为庶人,能留的还是给他留了下来——到底是偏心啊!”
秦安转身,看向两位亲信,笑着说道:“若是让秦明知道,他如今的境遇同简家脱不开干系,你们说,他会怎么做?”
亲信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躬身回道:“殿下英明。”
秦安唇边挂上一丝笑意,“去办吧。”
“是。”
*
很快,曾经的二皇子,如今的庶人秦明就接到了“可靠的”线报。
线报上说,当初城南庄子爆炸是简镇西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栽脏陷害。
秦明捏着手中的纸条,面色狰狞地吼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太子做的,一定是他!”
“简镇西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巴结太子?”
“秦翔啊秦翔,你以为把我整垮了你就能夺得皇位了吗?”
秦明一手打翻桌上的琉璃盏,神情近乎癫狂,“我偏不叫你如愿!”
***
十月三十,景元宫。
花园内的假山旁曾经有个湖,因为之前的七夕小宴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故,皇帝便叫人填平了。
宫里的园艺师傅遵照皇后的吩咐,在这里建了个台子,周围种上红梅,倒成了宴饮游赏的好去处。
平王殿下没有来,只叫人送来了贺礼。
太子殿下的席位原本在帝后下首,紧接着是托巴永俊、简小世子,成了家的皇子公主们都拖家带口地坐在对面。
秦翔想同简浩挨着,便和托巴永俊换了位置,好在今日并不算正式场合,这一小小的改变无伤大雅。
贺礼敬献完了之后,便开始吃吃喝喝。
觥筹交错间,诸人各具心思。放眼整个席面,一心一意吃东西的恐怕只有简小世子了。
秦翔趁皇帝不注意,时不时就要跟他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