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眼眸一闪:“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四皇子大喜,到陆铮旁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才出了大门,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他的一个幕僚:“殿下此行可还顺利吗?”
四皇子冷冷一笑:“不存在顺不顺利这一说,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陆铮不信我,我也不会信陆铮。”
“只要让朱成敏相信我跟陆铮联手,让父皇相信,我与陆铮还跟从前一样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就行了。”
“这一趟还真有收获。”四皇子狰狞道:“陆铮果然想要那个位置,以后我们只得更小心了。”
幕僚微微一笑,恭敬地给四皇子斟茶:“二殿下心高气傲,被睿王拒绝,必定心头不忿出手收拾睿王。睿王因之前的事情,本就对二殿下不满,若二殿下挑衅,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二殿下。”
幕僚捋了捋胡须,慢慢地说:“届时殿下只需坐山观虎斗既可。”
四皇子喝了一口茶,眸中杀机毕现。
……
陆铮回到内宅,庄明宪忙迎了上来:“怎么样?”阳光落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的温柔。
陆铮笑着去牵她的手:“没事,陪我走走。”
陆铮醒过来之后,变得很不一样。从前他是锋芒毕露,棱角分明的,就像是闪着冷光的宝剑,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陆铮依然是陆铮,只是他现在更像是宝剑入鞘,敛尽锋芒。
庄明宪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敌人是二皇子、四皇子,这两个绝不是好对付的。
陆铮武艺高强,却不能拿着刀闯进皇子府杀人。
要打败这两个劲敌,必须要有的放矢,还要看圣眷所属。
以陆铮的心性,让他韬光养晦可以,让他去讨好正兴帝,怕是比登天还难!
陆铮似乎能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就伸手在她耳垂上弹了一下:“我陪着你,你还心猿意马。可见我昏迷的时候,你说的爱我喜欢我心里只有我的话,全是假的。”
她何止说了这些呢,更痴缠的话都说过,庄明宪被陆铮闹了一个大脸红,对着他瞪了一眼。
陆铮却觉得她眉目含情,是在撒娇,就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别忘了,当初你说过,只要我醒来,你一切都听我的。”
声音特别暧昧,话语意有所指。
这大白天的!
气得庄明宪伸手就就想在他腰间掐一把。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陆铮穿着月白色云纹团花直裰,薄薄的两层,庄明宪手一伸就碰到了他的腰。
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
庄明宪心疼,舍不得掐他,把手又收了回来。
陆铮看在眼里,抓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用过午饭,两人一个进了宫,一个去找老太太说话。
乾清宫。
小太监站的远远的,门口只留了一个万全。
陆铮行礼请安,神色一如往常,并无半点波澜。
正兴帝看着,眸中神色复杂。
当听到陆铮说他要去甘肃的时候,正兴帝的脸色倏然就落了下来。
“你是不是在怪朕?”
“臣不敢。”陆铮不卑不亢道:“卫国公太夫人跟穆太妃受康太后之祸,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已然拨乱反正,本就不是圣上的过错,臣岂敢胡乱责怪他人?”
他冷淡疏离的态度令正兴帝大怒,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什么康太后之祸,卫国公太夫人与穆太妃,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朕是你的……”
“您是天子,臣的父亲是忠勇公毅睿王,您是臣的皇叔父。”陆铮霍然打断了正兴帝的话:“臣会永远记得。”
正兴帝两手撑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陆铮许久,最终坐了下来。
万全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正兴帝与陆铮说的话,不由暗暗摇头。
陆铮性子骄傲,断不会认正兴帝为父的。
突然,里面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方听正兴帝说:“你母亲临终前有信给你。”
又过了一会,就看到陆铮昂首阔步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而正兴帝坐在龙椅上,神色晦暗,看上去非常的疲倦。
“皇上。”万全恭声道:“奴婢给您捏捏肩吧。”
正兴帝点了点头,沉默了很久方道:“他这一走,怕是永远都不会回京城了。跟她一样,都想离朕远远的。”
万全没有说话,只在心中叹息,陆铮绝不是吃瘪的性子,二皇子、四皇子也绝不会息事宁人。陆铮会去甘肃,绝不是逃避,怕是以退为进,另有所图。
……
屋子里乱糟糟的,箱子大开着,衣服、东西一堆堆的放着。出门前整洁的房间此刻变得很乱。
若不是庄明宪站在屋子中间指挥者三四个丫鬟收拾箱笼、陆铮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