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笑了笑:“太子妃有打算便好……厨上的木瓜花生凤爪汤该好了,奴婢亲自给太子送去罢。”
南姗挺想爆出一句‘不用给他喝了’,她认真给萧清淮补身补神,不是让他在房事上龙精虎猛的,丫的年轻时候不知道保重,老了就等着不行罢,肚里虽如此腹诽,话到嘴边却是:“嗯,好。”
是夜,南姗沐浴时,瞧到身上的痕迹还没褪净,当即决定早点去见周公,在东宫适应了三个白天两个夜晚,南姗大概数了二百来个小鸭子,便朦朦胧胧睡着了,可是……
珠光朦胧,一室艳霭,南姗瞅着萧清淮放大的脸,以及蹭着自己的火热身体,无语问苍天:“你……”你是怎么对一个睡着的人兴奋起来的。
萧清淮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辜道:“我没想吵醒你,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南姗:“……”她没觉着自己像狐狸精呐。
萧清淮见南姗醒来,便不小心翼翼地偷亲偷摸了,摩挲着滑腻馨香的绵软雪肤,绮丽的嗓音旖旎而起:“你是不是又嫌我讨厌了……”
南姗呼吸很快不稳,却反问:“你自己说呢。”吵人美梦遭雷劈噢。
萧清淮眉目含情,嘴角含笑:“吵醒你,是我不好,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太没有牙齿了,南姗嗤之以鼻地提议:“你明天晚膳后,吃一个冰镇的大西瓜罢。”
萧清淮擦着酥软的身体,兴致愈高:“……为何?”
“你火气太大了,需要降降火。”南姗毫不留情地进行指责。
萧清淮低笑一声,撑开防守薄弱的门户,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然后肆意闲逛打转:“再冰的西瓜也没用,我的火,只有你能降。”
被当灭火器的南姗,已再蹦不出完整的字眼,因为萧清淮火气实在旺盛,还越烧越猛烈,需要南姗专心致志的灭火,从似仙欲仙的云层中飘荡回来,南姗一身黏腻的湿汗,狠狠咬了一口萧清淮:“要死啊你。”
萧清淮吃痛地嘶了一声:“别咬我耳朵,我明儿个还要见人呐,若是留了牙印儿,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咬了么。”
南姗囧了个大囧,狡辩道:“谁让你的耳朵,刚好摆在我嘴边……嗯,你就当是轩轩咬的,不关我的事……哎,叫我看看……印儿不深,明儿一早肯定能下去。”
萧清淮将爬起来的南姗又搂回,心满意足道:“好啦,睡吧,谁没事会盯着我的耳朵看,便是小包子瞧到了,那也没什么,好乖乖,下回别再往那儿咬了,换个别的地方。”
南姗:“……”
又一次晚起阑珊,南姗已懒得抱怨了,抱怨有用么,再多的抱怨还不如姨妈光临来的有效,临近月底,嫔妃们又该提前领下个月的工资,宫人们也该领本月劳动所得的月银,内务府总管梁端捧了账本过来,请南姗阅览批示,只要南姗过目后表示没问题,内务府就能准备开库放银了。
南 姗细细翻看了会,合上账本后,温声道:“宫中诸事素有规矩和定例,梁公公能身居内务府大总管之位,自然是办事老道利练的,后宫的主子多,衣食起居都和内务 府连着,你可要多费些心思照理,若是隔三差五有人来寻本宫,说份例里的东西,这个缺了,那个短了,那本宫可就难做人了,当然,若是梁公公照规矩办事了,却 有人一味蛮横挑事的,自不是梁公公之责,本宫的意思,梁公公可明白?”
梁端额头沁出汗滴,垂首恭应道:“是,奴才明白。”
南姗摆了摆手,道:“本宫抄佛经的时辰到了,你忙去吧,若是有事吩咐,自会差人去寻你。”皇宫地广人多,南姗若不论事情大小,事事都要过问,她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的功夫,也不够操心忙碌的。
梁端告退后,南姗铺开一叠裁好的宣纸,碧草在一旁添水研磨。
入了七月,暑热依旧,南姗一如王府中富贵闲人的做派,闲暇时领孩子散步赏花、抄经抚琴,偶尔的偶尔,还能和早下班的萧清淮看会儿星星,对于后宫大权之事,似乎一点也不上心,除了必要的例行公事,只由它自己正常运转着。
当萧清淮将臀下的位置坐的微微发热时,南姗终于见到了同姓氏的亲人——小南芙,时隔多年,此时的南芙早不是过去的南芙,十六岁的芳华年纪,花儿一般的容貌,柳儿一般的身姿,活生生一道会自个挪动的入画美景。
“姑姑,你想不想我啊。”甫一见面,南芙便娇滴滴着嗓音,捧着水灵灵的小脸向南姗撒娇卖萌。
南 姗无比熟练地捏住南芙的脸蛋,卡在指腹之间揉啊揉啊揉,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根绣花针:“想,怎么不想,瞧瞧我们小芙儿,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姑侄俩亲 亲热热闹了一会儿,丹霞捧来一碟子切好的各色冰镇果子,南姗拿签子戳了一块哈密瓜,塞到南芙嘴里:“来,先吃块冰瓜,解解热。”
南芙一口噙了,鼓着脸颊嚼起来:“谢谢姑姑……我三个小表弟呢,怎么都不见他们。”
南姗继续朝碟子戳着水果,随口道:“两个大的去读书了,小的玩累了,便又睡着了……你今日怎么进宫了,谁领你一道来的?”
南芙又噙了一块南姗戳给她的桃块,语声模糊:“外祖父啊,他要来宫里探望皇上,恰好被我知道了,我就跟着一块来喽……”
嚼 完嘴里的蜜桃果肉,南芙自个捏了一粒紫晶葡萄,衬得手指玉纤洁白:“上个月底,我们就搬离祖宅另居了,噢,对了,姑姑,上个月张氏婶婶生了个儿子,祖父这 个月初又开始办差了,铭弟弟刚刚自考成为秀才了,梵叔叔今年不能参考,怪可惜的,还有,我腊月……要成亲了。”
☆、第239章
南姗捏着银签子消化南芙爆料的消息——南毅留了一脉香火、老爹又去上班了、南铭考上秀才了、南梵因为一年孝期不能考科举、一直到:“……哎,你和谭杰的日子订下来了?”
本来今春就可操办南芙和温谭杰的婚事了,谁知去年冬天南老夫人突然殁了,为了照顾南瑾的情绪,南屏大哥便和温家商量,先将日子暂且推迟,随后再择吉日完婚,南芙是大年初一的生日,今年春天刚满十六岁。
南芙难得晕红了双颊,半是娇羞之态,半是爽言爽语:“嗯……爹娘说我和谭杰都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耽搁着,就查了曾祖母周年祭后的吉日,说赶在年前将事情办了,便订在了腊月。”
瞧着南芙面若桃花,一脸腻在蜜罐里的甜润娇羞,南姗自动代入家长心态,当即放话道:“若是谭杰以后敢待你不好,姑姑就给他点颜色瞧!”
南芙眼波流动,娇嗔道:“哎呀,姑姑,你怎么也说这话呀。”
南姗奇道:“怎么,我方才说的话,已有人说过了么。”
南 芙轻轻歪了歪脑袋,耳畔的明珠摇个不停,一下一下打在修长优美的脖颈上:“谭杰都被叔叔们和舅舅们威胁一圈了,尤其是四叔,已训得谭杰一脸口水,就那还不 罢休,一直啰嗦个不停,真不知若是筱妹妹日后出嫁,四叔不知得怎么对我妹夫横挑鼻子竖挑眼呢……”说着,忽然笑靥如花,好听的声音宛若飘在云端,有些虚幻 的缥缈,也有些甜蜜的韵味:“其实,你们不必担心啦,谭杰会待我很好的,自小到大,他一直都待我很好……”
南姗:“……”所以,你俩其实也偷偷早恋来着啦是吧,好在,这俩娃儿早踏出了三代血亲的关系,不然,南姗会觉着心里很疙瘩。
姑 侄俩说了会私房话,乐乐小盆友被饿醒了,待他饱餐之后,南姗便将他丢给南芙,示意她随便玩,且很友爱地提醒她,注意保护好自己,这三愣子手劲儿很大,两人 又说笑好一会儿,萧清淮那里使人来传话,说他中午要和皇帝、睿王一齐用膳,就不回来了,还有,萧明昭和萧明轩也会一起,叫她和南芙自个吃饭,南姗欣然不 已。
岁月倏然,转眼便到中秋。
南姗人虽在皇宫,却极少见到皇帝,只听萧清淮偶尔提及,中了倦生之毒的萧 元德,虽用药物暂时压制调理着,精神却总是懒懒的,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儿,萧元德从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到现在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如今,毒发之症已较为明 显,可研制解药的进程,却依旧不甚理想。
提起此事时,萧清淮语气黯然,与萧清淮处的久了,南姗发觉,萧清淮对萧元德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萧清斌毒弑父君,暗害兄弟,此乃萧朝不可外宣之机秘,废太子诏书上是以‘太子纠集党羽,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等罪名为由,废黜了太子之位,而后没过多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皇四子就藩渝州,新太子总理朝政,皇帝形同退隐’之格局。
除了少数知情人,别的人心里纵有疑惑,也闹不清里头到底隐藏了多少猫腻儿。
很 多人以为,便是太子被废黜了,在册封下一任太子之前,起码也会有一个过渡缓冲期,谁知,大伙儿刚从废太子的余味中回过神来,还没好好观望一番形势,新一任 太子便毫无征兆的横空出世,这不得不让人暗暗猜测,皇帝是不是真的要不行了,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快册立新储君,可这几个月看下来,每逢皇帝出现在朝 堂,明显看着还很‘正常’嘛,那为毛又如此急于托付朝政呢。
其实,倦生毒发后,会使人身心双重疲倦,除了懒懒的不爱动弹,总是困 得想打瞌睡外,心里亦会对很多事情感到厌倦疲烦,就萧元德目前的情况而言,因为他不能再太过劳累,所以他只能放下繁忙的朝务,专致于静心养身,他有时也会 召后妃伴驾,但晚上再也没有留谁过夜,如此一来,后宫里的嫔妃不免心里哀怨,以至于望月会叹气,对花要垂泪。
而今年的中秋节宴,萧元德也没半点兴致参加,这让悉心打扮妄图引起皇帝注意的后妃,更加郁闷不已,她们的花容月貌,从来只为帝王妍,别的人就算有心瞻赏,也只能有心无胆。
白日举行的宫宴散后,到了夜晚,天上明月,素皎凝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