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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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妈妈却对南毅的未来前景,依旧持着不容乐观的态度:“大老爷有心好好管教,也得毅七爷肯用心服管啊,他这些年被纵下来的性子,可不容易改……”

南姗慢慢喝着鲫鱼汤,有句话怎么形容纨绔分子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比较文雅的说法,若是换糙话来形容,大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喝尿,糊不上墙的烂泥,扶不起的阿斗。

“老 奴听说,现在毅七爷每日都在大老爷的书房,头发悬在屋梁上读书……”董妈妈扑哧一声,忍不住发笑道:“毅七爷见书就犯晕,总是读着读着就睡着,大老爷干脆 每日吊着他念书……哎呦喂,毅七爷日日都要找老夫人哭,说大老爷如何如何虐待他,老夫人心疼的不行,见大老爷管教的实在严厉,便说还是让毅七爷去家塾念书 吧。”

南姗不由冷哼:“让他去家塾扰了别人认真读书么。”

南家长大的后辈渐多,故又在府中设一家塾,除了南家子弟,还有数个外姓学子,谷绍华那位哥们,只会疼老婆,不会管孩子,见南家设了学堂,便很放心地送人进来,光他谷府就塞进来三个,两个是谷绍华的儿子,另一个是谷绍华的幼弟谷绍谦。

顺便补充,叶三婶很有意向将谷绍谦变成自己的小姑爷。

董妈妈嘴角笑意讽刺:“家塾是二老爷亲办的,先生是二老爷重金聘的,毅七爷想进家塾读书,也得要二老爷先点头,啧,再说,毅七爷之前又不是没进去过,不出五日,还不是被二老爷亲自丢出来了……”

说到这个,南姗忍不住无语,南毅除了上课扯呼噜睡大觉,还常对别人搞小动作,不到五天的功夫,就把学堂内的所有学子,包括教书先生一块惹毛了,南毅还昂着脖子,言之凿凿拽了句文——真名士自风流。

南瑾让人把南毅丢出家塾之外,淡淡道——你爱到哪里风流,就去哪里风流,别在圣贤之地风流。

说完南毅目前苦不堪言的日子,董妈妈搁下手中的汤匙,忽低声道:“王妃,九小姐已从慎役司出来了。”

南姗不觉惊诧,只缓声道:“她被关了八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现在是何模样了。”

南娆今年已有二十四岁,萧国设立的慎役司,类似劳改所,凡是进到里头的人,全都要做苦役,十分辛劳,传言,进去的人都要退一层皮。

董妈妈摇了摇头:“老奴在府中这大半日,并未见到九小姐,只听见过的人说,九小姐现在消瘦的厉害,做粗活累的都弯腰驼背了,面庞和双手又粗又糙,比家里最下等的粗使婆子都不如,她自回到府里后,整日躲在房间里,几乎不曾出来见过人。”

南姗默默地没做声。

“府里这两日,还出了一件事儿……”董妈妈又道。

南姗轻轻摇着拨浪鼓,叮叮咚咚的悦耳,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七小姐的邓姑爷没了,像是酒喝多了,直接睡在了大街,谁知竟直接醉死在那里,三夫人让人埋了邓姑爷,已将七小姐母子接回府里了。”

男人死了老婆,还能开第二春、第三春、甚至第n春,不仅能开的姹紫嫣红,还能结出累累硕果,而死了丈夫、还拖着孩子的女人,却很难觅到第二春,哪怕有机会再度嫁人,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

不管怎样,南姗轻轻道:“婵姐姐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也不知叶三婶在佛祖跟前,到底烧的是哪门子香,许的是哪门子愿,大闺女刚跳出了苦海,小闺女却要一脑袋扎进宫门深海,噢,不,准确点说,这回是南琦三叔把自个的小闺女给坑了。

当然,南姗也是事发几日后才得信儿。

得此惊讯之时,南姗自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但是,在得悉这桩惊讯之前,南姗依旧嗨皮自在的过日子。

每个日落西山后的晚上,萧清淮又觉着难熬,又觉着幸福,难熬的缘故是,如花似玉的老婆搁在嘴边,就是不能肆意地享受,幸福的因由是,他已有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儿,大的爱趴在他后背玩,小的被他抱在怀里时,笑的格外安静纯然,前后都是贴心的温暖。

大小两个奶娃娃全被孩儿他爹招了去,萧清淮嘴里吟着三字经,小石头一边趴在老爹身上卖笑,一边跟着老爹学背书,南姗这个孩儿他娘便落了单,故而,南姗坐在明亮的灯烛下,握了一把小银剪刀,修着丫鬟们折来的花枝。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南姗抚了抚摆弄好的花瓶,对已坐在萧清淮身边一块逗弟弟的小石头道:“石头,你该回屋去睡觉了。”

褪去红皱模样的小豆豆,很得石头兄长的欢心,小石头从弟弟脸上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奶气甜糯:“我想跟爹娘一块睡,要不,和小豆豆一起睡,我不要自己睡。”

靠靠靠……竟然还懂谈条件了。

南 姗一脸语重心长道:“石头,你豆豆弟弟也是自己一人睡,你是大哥哥,怎么还没有小弟弟懂事,爹和娘最喜欢乖巧懂事的小孩子,你要是越来越不懂事,爹娘可就 不喜欢你了,你爹爹若是不喜欢你了,就不会再带你去骑大马,娘要是不喜欢你了,就会不给你好吃的,好玩的,石头以前可是最乖的孩子,最听爹娘的话,现在怎 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听罢母亲比唐僧还唠叨的一席话,小石头被迫乖巧懂事地回去独睡了,虽然他高高撅起的小嘴巴,都快能挂上酱油瓶了,虽然心里不乐意,却没打滚哭闹,这已是很懂事的表现了。

“居然这么好哄?”萧清淮抱着已又睡着的小儿子问道。

南姗轻松地摊了摊手:“谁让小石头听得懂人话呐……”

萧清淮笑了一笑,将小儿子抱回到隔间歇着,又携了老婆回床上就寝,亲了亲南姗柔软的面颊:“你在小石头身上花那么多心思,总算没白费功夫。”

南姗低声笑道:“王爷也出了不少力,不用把高帽全扣我一人脑袋上。”

萧清淮谦谦礼让道:“我常常不在家,小石头从开始学爬、学站、学走路、学说话,全都是你一人手把手教的……”

南姗拧了一把萧清淮:“王爷,咱们快别你恭维我,我夸奖你了,你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快些睡吧,你当心上朝打瞌睡,叫皇上逮到了训你。”

“我何时在朝堂上打过瞌睡……”萧清淮语调懒洋洋的。

南姗飞快地接口:“王爷是没打过瞌睡,可你在朝堂上放过……”紧急一个刹车后,南姗将屁字吞回了肚子里。

被窝之中安静了片刻,萧清淮恼火地伸手揍南姗屁股:“你个坏丫头,我讲给你解闷的事儿,你反倒拿来打趣我……”

“我错了,好王爷,我错了……”南姗忙连声告饶,光嘴上告饶无效,最后,南姗差点被亲成一滩温软的春水。

次一日,南姗慵懒着神色坐在妆台前,由夏枝挽发簪翠,晨妆妥当后,和小石头一块用了早饭,然后,小石头出去放风,南姗歪在躺椅里翻阅野史札记。

正看到兴味之处,叶氏三婶又哭哭啼啼上门了。

☆、第195章

每逢叶三婶哭啼着上门,南姗就深觉没好事,这一遭,却是有史以来最不好的一件事——太子看中了南妩,要将她弄到宫里服侍自个儿!

南姗简直难以表述自个的心情——萧清斌,你特么在开什么玩笑?!你丫的内宠数量搁在一块,都快能踢两场足球赛了,还不知足呀你。

冷静下来,南姗问快哭成泪人的叶氏:“太子怎么会看上妩姐儿的?!”一个养在高墙深闺中的小姐,怎么能和太子扯上瓜葛,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啊。

叶 氏手里的帕子,已哭湿透了,自她进门坐下,抽泣声就没停过,眼泪也没断过,南姗忍住吼她‘别哭了你’的冲动,给她递了一方干净的细帕,叶氏接过后,摁着湿 润的眼窝,哀声戚戚:“前几天,因我身上不太舒服,妩姐儿说想去宝禅寺,为我进香祈福,我念着她一片孝心,便准了……”

南姗垂下密长的眼睫,若是南妩到了南府之外,那遇见萧清斌的概率,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毫无可能,想当年,她和萧清淮可不就是这样碰在一块的,可是:“那是谁陪她一块去的,便是真的遇上太子,远远避开就是了……”

话至一半,南姗突然打住话端,想当年的宝禅寺之事,安文佩虽很快拉了南姗避开,可还是被钱世仁和傅晓舸打听到是何家人士,萧清斌的权利更大,他若真是看上哪个姑娘,就算那姑娘避开了,焉有找不着的道理。

南姗这厢暗自分析,哪知,叶氏抽泣着继续说:“我身上不好,没精神出门,说来也巧,那几天,我那四个儿媳妇都被诊出怀了胎,也出不得门,是妩姐儿自个一人去的,我派了不少丫鬟婆子护卫跟着,想着应当不会出甚么事……”

南姗:“……”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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