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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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淮将南姗搬到腿上搂坐好,南姗也很熟练地圈住萧清淮的脖子,吐气香甜:“今日午睡起迟了,王爷若不累,用过鲫鱼汤后,和我到花园里散散步可好?”

“依你。”萧清淮答得半点不拖泥带水。

南姗当即笑得眉眼弯弯,高高兴兴在萧清淮脸颊亲了一口,萧清淮被亲的有点心神荡漾,却只能半轻不重地打南姗屁股:“你个小坏蛋,明知我不能和你亲近,你还招惹我……”

南姗没吭声,只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那对水润澄净的眸子,似乎随时能滴下泪珠儿一般,萧清淮心头一窒,立马鬼使神差改了口:“你不是小坏蛋,我才是大坏蛋……”

南姗左手仍搂着萧清淮的脖子,右手食指勾成圈儿,搁到萧清淮的眉心,自上往下慢慢刮过弧形美好的鼻梁,低声道:“你就是大坏蛋……”

见南姗忽然情绪低落,萧清淮想起御医叮嘱过的孕妇情绪问题,试探着问道:“姗姗,你心里是不是有不痛快了……我到底不是你肚子里的肠子,若有哪处疏漏没在意的地方,你别藏着忍着,你可告诉我……”

南姗靠在萧清淮肩头,决定实话实说,遂闷声嘀咕道:“惦记王爷的人太多了,我讨厌她们,气得连午觉都睡不着……”

萧清淮轻轻失笑:“原来是为着这个。”抱着姗姗悠悠地摇晃着,柔声软语道:“不论有多少人惦记我,我心里只惦记你,而且惦记了很多很多年……好了,别不高兴了,我会差人到游府去一趟,游家女眷不许再来王府,倘若再来,王府侍卫会直接将她们打走。”

话音才落,捧着鲫鱼汤的云芳,在撒花软帘外温声道:“王爷,鱼汤来了。”

云芳大概知晓南姗与萧清淮独处时,俩人常亲密的腻歪在一块,是以每次进来前,都特意禀告一声,南姗很喜欢她这个习惯……收到外头的信号,南姗便主动爬下萧清淮的大腿板,萧清淮也一本正经理了理袍角,应道:“姑姑进来罢。”

两盏新鲜的鲫鱼汤摆到桌上后,云芳却并未如往常一般离去,微蹙着眉回禀道:“王爷,游府方才差人来报,说游夫人和游小姐午后乘车回去时,半道的一个拐弯处,被一匹惊了的野马撞翻了车,两人都伤得十分重,到现在人都还没醒过来,他们想求王爷寻个御医去瞧瞧。”

萧清淮听完云芳的一席话,也微蹙了眉头,对她们感到厌烦不等于见死不救,遂道:“让小瓜子出府找御医。”

云芳福了福身,而后退下,南姗微微吃惊——京城内发生这种交通事故?!

萧清淮将一碗鱼汤推到南姗眼前,若无其事的暖声道:“姑姑给你备的奶羹也没吃完,乖乖的,再喝一点鱼汤,这个汤味道做的很清淡,也适合你喝,待喝完了,咱们就去花园散会步。”

南姗轻轻‘噢’了一声,慢慢拿起汤匙。

萧清淮见南姗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轻拍她的脑袋:“天有不测风云,又不是你主动请她们过来,才使她们遭到这一茬意外,此事与你无关,你跟着瞎担忧什么呢……为了咱们的宝贝孩儿,你只用想着,怎么吃好喝好睡好外加心情好,别的事一律都不用多想。”

南姗动了动眼睫,最后莞尔一笑:“我收回刚才的话,王爷不是大坏蛋。”

☆、第156章

关于萧清淮克女人的流言,似乎在一夕之间,又雀然四起。

王府之外的人如何嚼舌根,南姗暂时管不着,可王府高墙大院之内的,哼哼,南姗自从新官上任以来,还没认真的杀鸡给猴看过呢。

气势恢弘的厅堂内,门窗齐齐大开,南姗端正地坐在红木高背扶手大椅中,一大架四折牡丹如意图案的薄绡缎屏风外,跪着四男两女,厅堂外头乌压压站了一群人。

南姗两手轻搭交叠,娴雅地放在腿上,开口道:“我头一回见大伙时,已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国有国法,家……也有家规,认真勤恳做事的,我和王爷自然厚待你们,倘若有哪些错事,是明知故犯的,我做罚时,也别怪我不讲情面。”短暂的顿了一顿后,才语声悠悠道:“看来,有人把我的话,当成耳边过风了……”

半透明的屏风外,跪在暗红富贵花纹地毯的六人,脑袋和脊腰垂压的更低了,南姗再淡淡开口:“你们六个,暗地妄议主子是非,可都认罪?”

六人压根辩无可辩,他们六人口绕是非,是被南姗亲自逮到的,是以不敢狡辩,只能磕头求饶:“王妃娘娘饶命,小人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南姗不理他们的痛哭流涕,只道:“在我门下当差,有功当赏,有错自然要罚……孙总管。”

孙正英严肃着神色,高声道:“来人,将他们六人拉到外头,每人打十五板子,五日后,张五、田六、周元、郑路送去田庄做活,碧云、丹霁叫老子娘接回家去。”

被罚的两个女婢碧云和丹霁,她们都是南姗的陪嫁丫鬟,一听如此重罚,当即哭喊着跪爬向屏风处,南姗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你们跟我也有五年多了,我这里有何规矩,你们不知晓?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你们都忘了?这五年多来,你们摸摸自个的良心,我可曾亏待过你们……明知故犯,最是可恶……”

而且明知故犯的不只一件,南姗很不想承认,自己的一众丫头里,竟也不乏有志于勾搭小五同志的,董妈妈已明言吩咐过,萧清淮在后院之时,一众丫头不得随意在院内走动,可偏有人时不时‘巧遇’萧清淮,再加之:“……这些年来,你们两个犯过的错,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我因念着好歹一场主仆缘分,便将服侍过我的丫鬟,全带来了王府,谁知你们竟如此不自重,连王爷的是非都敢绕口……五日后,你们这些年攒下的银丝细软尽可带走,随你们爹娘回去后,亦可自行婚配,不必再来回我,以后,自己好自为之罢。”

碧云和丹霁听了南姗的话,仍旧大哭求饶,孙正英已一声冷喝:“拖出去,打!”

六张细长板凳已在厅外摆好,执行打男仆的是王府侍卫,执行打女婢的是掌刑嬷嬷,板子劈里啪啦落下时,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亦高高响起……

打完十五板子后,南姗淡漠着语气开口:“所有人都听好了,以后再叫我听到一句闲言碎语,就不只是打板子、撵出王府这么简单了。”

……

南姗轻轻吹着碗中的燕窝,对站在下首的暗香道:“洪妈妈,你这两日到各处田庄转转,要是有不错的丫头和小子,你挑一些进来,府中丫鬟太少了,若是办个稍大的筵席,女眷这边恐怕端盘子上菜的人手都不够……唔,要是选不到几个好的,便着手在外头买几个罢。”

南姗出生之时,暗香是温氏身边的大丫鬟,后配了温氏一处铺子掌柜的儿子洪涛,如今她夫妇二人俱属南姗的陪房,自然,那处铺子也是南姗的陪嫁,今日被撵出内院的碧云和丹霁,都曾是暗香调教过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安,先应了南姗的吩咐,又迟疑着语气道:“王妃,都是奴婢管制不力……”

南姗轻轻打断道:“妈妈无需自责,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捉摸,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她们两人自到王府后,心思已然渐渐不正了,王爷曾提过让我发落她们,我顾着这些年的情分,也让夏枝提醒过她们,既无心悔改,也别怨我叫她们当众没脸……”

说着,目光又转向秋雁和秋鹊,南姗语调轻然:“你们两个是我之前的大丫鬟,如今在内院管事,你们男人又在外院做事,这几日给我哨探着,看还有谁在胡言乱语。”后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咬音极重。

秋雁和秋鹊均严肃着面孔应是。

初闻小五同志克女人的流言又骤然蜚起时,南姗气得直想踹桌子,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清淮要是真克女人,难道不先该克她么!以前从别人口里听说,萧清淮老克女人时,她只有一些怜悯他的感慨,而如今,再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些话,她竟然出离的愤怒,恨不得一人甩上两耳光。

斜阳昏黄之际,南姗倚在窗前,静静看着院中的一株绿叶芭蕉,萧清淮还没有回来,小包子提前回来招呼过,皇帝老爷传萧清淮进皇宫去了。

“王妃,皇上可能留王爷在宫中用晚膳了,您就别等了,再等,就饿着您自个了。”声音柔和温暖,一听便知是云芳。

南姗扭回头来,慢慢道:“姑姑,再等一会吧,我不饿。”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萧清淮一定会回来和她吃晚饭的感觉,顺便补充,没有网络通讯覆盖的年代,真是让人极其郁闷。

云芳轻叹了一口气,再柔声劝说道:“王妃哪怕自己不觉着饿,肚子里的孩子也该饿了。”

这种劝说的句式很老套,却明显既有效又有用,每个心疼腹中孩子的母亲,都会触动柔肠百转,南姗也不例外,她垂眸看了会肚子,又忍不住轻摸了片刻,最后,只能无奈地应道:“那好罢。”

目光不经意地再看向窗外,落日余晖中,有一人正脚步飞快地走进宽阔的庭院,一身罗兰紫绣银丝的交领长衣,腰间束着半个巴掌宽的缀玉腰带,一顶镶红宝石的金冠束着乌发,不是萧清淮又是谁。

南姗心中一喜,忙笑着挥手示意。

萧清淮明显也看到了南姗,脚下步子凌飞间,已如一道清风刮至窗前。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萧清淮已从院门处瞬移到眼前,南姗呆了一呆,先鬼使神差冒出一句:“王爷能教我学轻功么?”——好羡慕!

老婆开口讲的第一句话,让萧清淮也着实呆了一呆,隔着一道开着窗户的墙,萧清淮咧嘴笑道:“就怕教了,你也学不会。”

回到现实的南姗嘴角一翘,那倒也是,练武不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能学成完事的,其中要付出的苦累和汗水,南姗估计也承受不来……虽隔着窗户,却不影响她瞧到萧清淮的衣裳上,似有几处被汗水浸湿的痕迹,不由奇道:“今儿个天很热么,你衣裳怎么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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