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操场吧。”
到了那边才发现人也不少,江玦也在,正和一姑娘对打羽毛球。那姑娘穿着身运动服,扎着个马尾辫,从背影看身段窈窕,跳跃起来非常灵动。好不容易一个弯腰,侧过来半张脸。
青春靓丽,明眸善睐,长得还不赖。
“嘉言姐,你看什么呢?”傅晓亮过来。
嘉言盯着那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远处那个姑娘说:“那女孩谁啊?”
傅晓亮眯着眼睛认了会儿:“……你说那穿粉色运动套装的?”
“对。”
“徐珊珊呗。”傅晓亮终于认出来,不屑的口吻,“徐首长家的,小公主,别提多嚣张了,就对江哥服气。她本来考上了沈阳的一所外语学校,死活不愿意去,硬是留在本地读了个室内设计,把她爸妈气的。”
“她喜欢江玦?”嘉言是看出来了,有点想笑。江玦这花花性子,跟这么个小辣椒,非整出事情不可。徐珊珊……徐家的小公主——嘉言忍不住就勾起嘴角。
这世界还真是小。
“看球——”徐珊珊扬起拍子,狠狠挥去。
江玦正要接球,目光却看到了场地另一边的傅晓亮和嘉言,放下了拍子。那球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他脑袋上。
他惊醒过来,皱了皱眉,失落了手里的拍。
徐珊珊吓得扔了拍子,追过来:“江玦,你没事吧?”
江玦抬手隔开了要扑上来的她,摇摇头,说了句“没事”,转身朝嘉言和傅晓亮走过来。傅晓亮拉嘉言的袖子:“怎么过来了啊?”
嘉言没说话。
江玦到了近前,对嘉言说:“你怎么来了啊?”
“我不能来啊?”嘉言笑了笑。
“当然不是。”江玦也笑了笑,和她一起坐草坪边,“来看教授?”
“嗯。”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老人家寂寞,叫上我们来陪陪他。”
江玦笑,回头看她的眼睛:“越来越可爱了。”
嘉言“噗嗤”一声,猛地推了他一把。江玦被她推翻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身上都是草。他笑着拍掉。
“你干嘛啊?”徐珊珊走过来看到了,瞪着她。嘉言从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敌意,站起来,伸出手,“白嘉言,江玦的……”看了江玦一眼,“老朋友。”
“老朋友?我和江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不知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着像十七八岁,说话都带着一股劲,讨厌就是讨厌,敌意都不会掩饰。加上二人冤家路窄,这可算是针尖对上麦芒了。
江玦说:“没规矩,叫嘉言姐。”
“她也不比我大多少,我凭什么要叫她姐?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这么维护她?”
江玦怒起来:“你怎么说话的呢?小小年纪的,这么不服管?”
徐珊珊听他这么说就炸了:“我22了,大四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总是把我当小孩!江玦,你快30了了不起啊!”
这么大庭广众的,几个相熟的哥们都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盯着这边。被这么个小姑娘吼,江玦那个没脸啊。他气得够呛,板起脸:“滚!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滚就滚!”徐珊珊跺着脚,真的滚了——抱着脑袋蹲地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慢慢翻着圈儿滚起来。
周围一圈人哄堂大笑。
江玦火冒三丈,冲过去把她拎起来,直接朝南边快步离开。小姑娘身板儿小,被他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拎着,就跟被提着的一只小猫似的,不停踢蹬着腿,不服输地喊着:“江玦,你个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
“怎么样,够辣吧?”傅晓亮伏在嘉言耳边小声说,“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千万别惹她,那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嘉言无不讽刺地说:“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可爱的。”如果她不是俞梅和徐正清的女儿的话。
江玦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灰头土脸,坐下就灌了一大口水:“真是受够了!徐彻这个神经病,居然把这祖宗丢给我?真是受够了,怎么会有这种疯丫头?看把我脸给抓的。”江玦把脸转过去给嘉言看,那三道血痕看得嘉言忍不住喷笑出来。
“这是被猫给挠了?”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妈的!”
“对个小姑娘爆粗,这不大绅士吧?”嘉言笑话他。
江玦冷笑:“她还小姑娘啊,比十个大老爷们还难对付。走走走,和我打球去,别提她。”
嘉言拍拍裤子和他一起起来,到了球场那边各自拿了拍子,绕着场地走了半圈,松了松筋骨。
江玦说:“再热身也没用,今天就得把你干趴下!”
嘉言冷笑:“你试试。”扬手把球抛上去,身子后仰,球离地合适时一个猛击就打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来得好。”江玦上前两步,反手就给它挡了回去。
“挺有默契的,听说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苏柔在场外和朱晴说。
朱晴听出她语气怪怪的,有点不舒服,敷衍地“嗯”了声。这段日子,苏柔变了很多,变得她都陌生了。有时候,她都不想和她说话了,像被毒蛇盯着似的。
苏柔忽然指着前面说:“看——”
朱晴抬头望去。
一男一女正从礼堂那边过来。不正是俞庭君和刘舒?原来约会是约在这地方呢,这算不算登堂入室?苏柔冷笑,半晌,眼睛里又渐渐浮现出几分兴奋的光,耸耸朱晴的胳膊:“你说他们俩,怎么站那么远哪?根本不像情侣。”
朱晴有点反感她这种语气,像是人家不好她就开心似的,语气就不大好:“我怎么知道。”
苏柔也不在意,笑了笑说:“我觉得像首长和跟班。刘舒那么自以为是的,可到了人家面前,也就是跟在后面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