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见胖儿子两眼发光的看着贾代善,丝毫没任何眼色的跟人澄清:“我父皇是个好爹!”顿时有些气闷。
自从老大嗑药吸毒后,他就暗搓搓的跟老朋友比较过谁爹当的比较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测量,他发现自己除了儿子数量以及才智还有儿子作妖的程度外,都不如贾代善家的。
且养孩子最终为了什么啊?
传宗接代,养儿防老。
养老这问题他自己能解决了,可是传宗接代呢?!
虽然其他皇子也有了孩子,但对于武帝来说,或者说对要面子爱惜羽毛的男人来说,嫡子嫡脉永远比庶出重视几分。
两年前他费尽心机给老大娶的太子妃难产而亡了,小公主也不过三日便早殇了。如今老大作妖的,身子骨虚,不利于子嗣,待戒药后没三五年调养,生不出健康的嫡子。
所以说……
武帝思绪截然而止,眸子瞪着厉光瞪向不知从何时挪到贾代善后面的胖儿子,冷笑一声,“给朕说说刚才老贾在哪里逮着你的?”
十三怂的直接躲在贾代善身后,遮挡武帝投射过来的视线。
贾代善一怔,打算不插手皇家家务事,手抬起做告退状,岂料武帝袖子一甩,冷哼着:“老贾,你先把人带走,朕怕自己气狠了,揍死了!”南风馆,呵呵,他都还没进去逛过呢!
前朝南风盛行,颇负盛名的太宗皇帝与其男后的故事更是被誉为真爱典范,放眼史书皆是一个宠字。虽然男后顾锦也是惊世之才,但无奈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意味着没有子嗣。
子嗣!
不说国家,就是两个大家族精心培育的继承人断袖,问题也很严重。更何况一个国家?
太宗驾崩后,顾后也殉情自杀。虽然他们临终前也培养了继承人,但是旁支挑选出来过继的孩子,就算是从小培养长大,但是人家亲生父母还在,还有别的旁支不不服,长久以往,盛世便慢慢衰竭。
虽然归咎帝皇情爱很可笑,但在他看来,这无异于乱家跟源,祸国之本。而且,上行下效,前朝南风尤为盛行。
虽到后来,因天灾人祸,两男的在乱世结合,能多赚一分生机。但本朝立国后,太祖下令修养生息后,也顺带颁布了些大诰,希冀能夫妻阴阳和谐,保证人口数量。
总而言之,断袖这股歪风邪气必须扼杀!
武帝越想越气,想拉着儿子好好谈谈心,却不料贾代善真听话的把人带走,还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就直接走人了!
真是恃宠而骄!
听着武帝的埋怨,戴权垂眸不语。这再不出去,万一留宫里了,睡哪啊?他手下可没这么魁梧的太监服。
这边武帝兀自气闷着,另一边贾代善带着闷不吭声的十三皇子,贴心道:“殿下,今日时辰晚了,不妨下榻下官府中,如何?”
“恩。”小十三心不在焉的点头着。反正他没娘疼没爹爱的,而且也困了,去哪里都随便了。
贾代善把人悄然的迎进了府内,想着自己院子不够花里花俏的符合少年人的居住习惯,又见人闹害怕不要住客院,只得把人引到贾赦幼年居住的厢房里。
十三只四处打量了眼过分童真的摆设,没多说什么,乖乖的在人伺候下,爬床休息。
见人休息去了,贾代善松口气,兀自回了书房休憩。
“老爷,您……”赖管家想着太太的吩咐,可一见贾代善脱衣就寝,满是踌躇之色,却又不敢多言。
“若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明日再说吧。”贾代善从贾赦口中知晓赖家的所作所为,对于赖管家也难免有了丝不满。虽然赖大是他儿子,可养不教,父子过。
赖管家唇舌蠕动了一番,但鉴于贾代善往日的积威,不敢多说什么。只默默感叹太太这钱拿得还是太过烫手。可他也没办法,自己娶的媳妇是人的陪房。
丝毫不知赖管家的纠结,贾代善早已上床休息。一如往常的回想了番今日的公务,又细细思索了翻自己今晚的言行是否僭越,得罪皇帝?待思忖了翻,在合理分寸内,便也抛去不再想,又揣摩起宴会,他如何利用妥当,甚至还可以借此给自家老二相个媳妇……
待睡了不到三刻钟,贾代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惊呼一声糟糕!
他貌似把司徒晨留在卖凉茶的小摊上了!
隔了几条街,还在欣赏夜景的司徒晨瞅着眼前说要打烊的掌柜,绝色的脸上写满大大的失落,叹息着:“掌柜的,我失忆了,认不得家在哪里了。”
掌柜很实诚,道:“我记得您是跟一位大爷来的吧?”
“他是个骗子!”司徒晨咬牙,说好了去抓个熊孩子的,结果他眼看着人带着熊孩子骑着马就这么刷的一下,伴随凄厉的哭声从眼前消失了。
“爷,这都快宵禁了,您就别闹小的,赶紧回家吧。”掌柜见司徒晨拍案而起,力气大的震的桌子上的茶碗都震动起来,忍不住急道:“小本生意,经不得锤的。”
“不就是钱……”司徒晨从荷包里拿钱,随手扔出几张银票,道:“爷买你一晚上!”
“什么?”掌柜忍不住捂住胸前。
“麻蛋!”司徒晨见状,倒抽口寒气,“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呢?老子不过空虚寂寞无聊啊,来跟爷说说话。谈谈你家里几口人啊几亩地啊,有什么因为钱而产生的伤心事,说起来爷给你解决了。告诉你,能用权和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见人倨傲的模样,掌柜的惊愕过后,又打着胆子瞧了眼,总觉得对方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晕,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什么不能用钱和权解决?”
“呵呵,”司徒晨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拿出喝酒的架势来又喝一口茶,道:“这世上没有任何……隔……”
司徒晨饱嗝还没打完,就见月色下驾马而来的贾代善,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浮现出贾代善衣冠不整冲天牢的一幕,顿时满腹牢骚都没了。
后娘里max!
“爹,你终于来了啊!”
贾代善下马,看着狂喜而来的司徒晨,凝视着对方笑的灿烂的面庞,一时间倒是觉得自己之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许太子也只是寂寞了吧。
认真的道歉,又对店家表了谢意,贾代善迎着欢欢喜喜的新儿子回家。
“爹,我不要住客房!”司徒晨理所当然的要求道:“现在我可是你儿子。”
贾代善无奈,一回生两回熟,直接把人送贾赦院子,道:“除主院正在修葺,而且乃新房,殿……阿晨不好居住外,其余房间随意吧。”反正他家赦儿也在人底盘上住着呢,就当扯平了吧。
司徒晨乖巧的点点头,并且贴心的指着快要落下的月亮,表示:“爹,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
“恩,阿晨你也早些休息,就当这是自家般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