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找过了,一无所获啊,而且他的弟弟柳文清,显然起了疑心,现在柳文清又不知道哪里去了,说不定请命书就在他身上——”
“说不定说不定,既然说不定,你就给本王去说定,本王让你做吏部尚书,是让你效命,不是让你给本王添麻烦的!”楚玄青重重呼了口气,语气缓了缓,“本王只能帮你多注意父皇和楚玄昭这边儿,更多的也没法儿,你再想办法吧,重要的是找到东西。”
“…是。多谢王爷。”尽管焦急,但他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
这一场雨,停停下下,一连五六天,一直未见晴日。
而大渊的朝堂,也数日未见晴日。
先是一封请命书直达皇宫御案,由兖州刺史马亮一人罪状,查察之下,竟牵出许多吏部卖官鬻爵之事,皇帝震怒,当即想要将涉案诸人处斩。
不料,怒火正盛的皇帝次日却绝口不提处斩一事,只是草草处置,吏部多人落马,但吏部尚书王越,却只是官降三级处置,连革职查办都没有。
朝堂众臣对此惑然不解,恐怕也就只有楚玄青最清楚,是妙妃的“好消息”起了作用。
楚玄昭对此结果显然不满意,和沈轻君商议过后,两人决定趁热打铁,于是,当夜,一份几个官吏心思不正,与拓加暗通款曲,欲行谋逆的证据和记录被呈到了皇帝面前。
楚玄昭不是不想早朝时汇报,只是,一个多月里,也只有请命书一事,皇帝上了次朝。
这些官吏的事,原本不怎么干滕王和王越的事,可倒霉的是,王越作为吏部尚书,官吏不查,有重责。
更何况,这不是一个两个的官吏,而是七八个人,还有两个身居要位。
而且楚玄昭知道,这还只是一半名单。得到的半份名单,有两个只有姓,一个张,一个瞿。
张姓太多,沈轻君没有理会,可是瞿姓却并不多见,一番排除,两人很快将凉州司马瞿姓官员划入圈子。
最终,王越虽保住命,但还是革了职。
王越本是滕王扶植,这一点,楚玄昭也清清楚楚。
可是王越出事,滕王却能够撇得一干二净,楚玄昭对此早有所料,却还是难免有些不痛快。
当他以为滕王至少会扼腕一阵子时,却没想到滕王一下子又重新盯上了吏部尚书的位子,试图再次推一个自己人上去。
他总算明白沈轻君对楚玄青的评价,“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果然如此。
但明白归明白,楚玄昭当然不允许他这样做,好在沈轻君早就想到了楚玄青的反应,提前几日便让他将之前安排去了江南的鲁文开调了回来。
鲁文开,便是当初在六合楼文会时,除了李尚诺和楼景之外,沈轻君指给楚玄昭的另外一人。
后来楚玄昭为了磨砺他,设法将他调去了江南做司马,后来他果然不负所望,第二个月便因一件官案做了刺史,短短数月,便又一次擢升,做了扬州知府,此时倒是正好可用了。
天下知府,就属扬州最是难做,因为光一个扬州,四品以上大员就有三四个,个个都能把知府踩上一脚,所以朝廷里的人都知道,能在扬州知府的位子上呆过两个月的,那必然是不好对付的。
楚玄昭用尽办法,最终还是说动了丞相帮忙,总算是把吏部尚书的位子定了下来。
楚玄青倒没有当堂翻脸,只是挨到宫门外,才狠狠丢下一句“走着瞧”,便上了车轿。
楚玄昭一笑,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