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媚音利用暗道与宫外的人往来。看情形应该是玄王的人。这个宠侍,以前当真是小看了他。难怪刘德要建议自己利用他来对付皇後。
昭妃想了想,附在金姑姑耳畔低语。
金姑姑先是瞪大了眼,待昭妃说完,了然点头道:“老身明白了,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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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存稿要完了,还是没有多少时间写文,鸭梨好大啊!!!!!!
☆、倾国太监(三十六)暗鬼生
“秋媚音是药师国人?”木永桢听到这个消息时,著实吃了一惊。
“我们安插在齐王那边的探子是这样回报的。据说药师国只有皇族是紫眸。”
“紫眸?这也不能证明他是药师国的皇族,燮国人里也有紫眸的。再说,齐行忌做事历来斩草除根。灭了药师国,还留下皇族余孽,他不会如此不小心。”木永桢还是有些不相信。
“据报,齐王本来也没往这上面想,皇宫里频频出事,还有人用物种相生相克之理害得皇後不孕,那位神龙谷高人提醒他,他才想到这茬儿上。当时带兵灭国的陆震陆将军被他招去问了几回,如今他似乎也不太相信陆将军,还派人去调查他。”
木永桢来回踱步,思忖道:“药师国余孽……从废帝时就留在後宫的只有他,跟在皇上身边六、七年还深得信任。在後宫被皇後打压那麽多年,却让皇後屡屡吃瘪,这次馨儿能扳倒皇後也是借他之手,这个人……不简单啊。他似乎玄家走得颇近……”
他猛地停下来,问道:“玄家这些天有什麽动静?”
“除了那步随云到处拜访大臣,没有别的动静。他们大概是想拉拢朝中大臣。”
“哼,要拉拢大臣何须这样大张旗鼓,不怕皇上对他们有戒心吗?我看是欲盖弥彰……他们多半是和某些不欲人知的大臣有交易!派人盯紧他们,有任何情况立即禀报。”
木永桢手捋胡须,打定主意要拉拢秋宁。拉拢不成就除掉,绝不能让他成为玄家在宫中的助力!
春节在一片祥和宁静中渡过。而朝堂中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一场撼动朝廷根基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果然,春节刚过,去齐王藩地调查的钦差上奏,齐王三子倒卖军马一事属实,与他交易的乃是燮国五皇子、直接掌管边境军队的戍边将军。更有甚者,他为了掩盖罪行竟然刺杀钦差,被当场擒获,押往京城问罪的途中还有齐氏族人劫囚。
皇帝震怒,几个在要害位置的齐王亲信,不是被贬黜就是被降职。
告病在府中的齐王接到世子齐敬之的书信,气得差点吐血。原来钦差调查时并未查到特别有用的证据,这位齐三公子不知听了什麽挑唆,以为钦差已经查到铁证很快要捉拿自己,於是铤而走险去抢“证据”,刚一现身即被拿下,扣了个刺杀钦差的罪名。路上劫囚的齐氏族人也是别人假冒的。如此种种,分明是有人设陷阱,等著他那傻儿子钻。
齐行忌踹翻椅子,砸了好些器皿,破口大骂自己造什麽孽养了这麽个蠢货!
等他砸累了,坐下来仔细忖度形式,只觉齐氏竟被逼上一条死路。如今儿子通敌之罪已坐实,怎样处置齐氏只在皇帝一念之间,可是女儿在宫中得罪了皇帝被禁足,春节都未露面,後位岌岌可危。
他长叹一声,让随从做好准备,迫不得已便行那鱼死网破之计。
“王爷,圣旨到!”
齐王收敛心神,掸了掸衣服,一脸肃容地大步而出。
院子的另一头,秋宁手捧圣旨长身而立,紫眸熠熠生辉,目不转睛地看著齐王。白玉似的秀美容颜上的一抹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犹如利刃刀锋般刺痛了齐王的眼。
皇帝的圣旨,虽未治罪,但是以静养为名将齐王软禁。明盔轻甲的武骧军将齐王府团团围住。
齐王眼中怒意骤然迸发,伏地的双拳紧紧握起。
“王爷,请接旨。”秋宁凉薄的声音响起。
齐王僵硬的肩膀最终放松下来,以额触地,山呼“万岁”,双手接过圣旨,“臣,谢主隆恩。”
秋宁低头望著叩首的齐王,快意陡生──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亲手取你性命!
他一拂袍袖翩然而去,留下满院惶惶不安的齐家人。
秋宁传完圣旨,骑马沿主道回皇城。
忽然身後有人喊道:“秋公公,请留步。”
秋宁勒住马,回头见是信王的马车跟在後面。一名随从赶过来抱拳道:“秋公公,王爷请你上车一叙。”
秋宁皱眉道:“秋某还要回宫覆命,耽搁不得。”
那随从笑道:“我家王爷也要进宫,正巧送公公一程,保管不耽误公公。”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推拒就是不给信王面子,秋宁只得上了信王的马车。
信王依旧是病恹恹的模样,狐裘把他裹得只剩半张脸。
他待秋宁见过礼後,笑咪咪地问:“秋公公这是去何处传旨?”
“去齐王府。”
“唉,齐三公子捅了那麽大篓子,也不知道圣上打算如何处理?”
皇上每天和你关著门商议,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秋宁暗自腹诽,面上还是恭敬答道:“秋某不敢揣测圣意。”
信王淡淡一笑,转换话题道:“前几日给秋公公送去的东西,公公不喜欢麽?”
暹罗的翡翠观音像、东海红珊瑚梅花雕件、南海龙眼般大小的金色夜明珠串、前朝几位名家的书画真迹,饶是秋宁见惯珍宝也被闪花了眼。但秋宁全部退了回去。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敢不敢收、能不能收的问题。
这些年也有大臣给秋宁送礼,无非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求他在皇帝面前说好话。可信王是皇帝最倚重信任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给皇帝递话,何故要给自己送重礼?
拿人手短。秋宁可不想被这位深不可测的王爷给套住。
“王爷的东西都是某从没见过的精品,某一介俗人哪有资格品评?能得王爷赏识,某感激不胜,岂敢愧受如此大礼?”
信王微微眯了眼,仍然笑得亲切,“秋公公过谦了。你是圣上身边最得力的人,昭妃才入宫,还要公公多多照拂。”他将桌上的一只紫檀木匣推到秋宁面前,“这是本王和娘娘的一点心意,秋公公且莫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