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砚不言,一拉一拽,身上宽松的寝袍就被他扯开了。而后,他轻轻扣住方瑾枝的后脑,往下一压。
陆无砚这般举动,方瑾枝怎么可能还不懂他的意思?
娇嫩的唇瓣碰到陆无砚胸口处的某一点,方瑾枝白皙如雪的双颊一点点染上绯红。虽然他们两个已经成婚许久,再如何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可是床笫之间,方瑾枝总是习惯了乖巧温顺地任由陆无砚摆布,如今……
方瑾枝压在陆无砚身侧的手不由自主一抓,抓住陆无砚柔滑的寝袍。她微微用力,将掌心的寝袍一点一点攥紧。
可是他平时不就是在她身上咬来咬去吗?
这般想着,方瑾枝的小嘴不由微微张开,真的咬了上去。
陆无砚的胸膛不由紧绷了几分。
感受到陆无砚身体的变化,方瑾枝报复一般地又使劲儿咬了一口。这一次,她清楚听见陆无砚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陆无砚捏了捏方瑾枝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不是真的让你咬!”
他顿了顿,低低地问:“要不要我示范一次教你?”
陆无砚说着,宽大的手掌已经揽上了方瑾枝的腰身,作势就要将方瑾枝从身上拉下来。方瑾枝急忙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摁在床上,小声地说:“你示范过很多次了……”
“……我会!”
……
陆佳茵这次跑回娘家本来就是希望娘家人可以给她做主,这样秦家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以后会对她好一些。
可是她怎么没有想到母亲这一次并没有帮她。甚至连站在她这边帮着敲打秦锦峰几句话都没有!
至于父亲……陆佳茵本来就没指望。陆佳茵是知道的,她父亲根本不管后宅事,他连儿女的亲事都不会过问,更别说是这种婚后跑回娘家的小事儿了……
陆佳茵在娘家住了小半个月终于等到了秦锦峰接她回家,可是娘家既没有替她撑腰敲打秦锦峰,秦锦峰来接她的时候也没有服软道歉……
更可恨的是姜晗梓还是进门了。
纵使她哭过闹过,甚至往娘家跑了一趟,还是没有能够阻止这个妾进门!
今夜,秦锦峰就要睡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了。
陆佳茵咬碎了一口银牙。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一些歇息吧……”阿夏立在一旁,一边瞧着陆佳茵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劝。
“要你多嘴!”陆佳茵正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出来,恰巧阿夏这个时候说话,她这火气就一下子冒了出来。
“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夫人恕罪……”阿夏急忙跪下求情。
阿春和阿夏是陆佳茵出嫁的时候,三奶奶给她挑的两个陪嫁。两个丫鬟平日里没少受到陆佳茵的责骂,早就有些习以为常了。
“谁要你在这里碍眼的!故意在这里看我笑话是不是!”陆佳茵拂了桌子上的茶水,茶壶和茶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而里面刚烧开的茶水溅到阿夏放在膝上的手背,使得她的手背立刻红了一大片。
阿夏疼得皱了眉,可是根本不敢叫一声疼,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阿春在门外就听见了动静,她匆匆掀开帘子进来,瞧一眼屋子里的阵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两个是死人啊!不知道收拾收拾啊!”陆佳茵指着一地的碎片怒道。
“是……”
阿春和阿夏急忙去拿了扫把、抹布,将地面的瓷器碎片和茶汤收拾干净,然后悄悄退出去。
一出了门,阿夏立刻就掉了眼泪。
阿春急忙拉着阿夏走到净室里,一边将帕子用冷水浸湿,敷在阿夏烫红的手背上,一边关切地问:“是不是疼了?除了手还有哪儿烫着了?”
阿夏就吸了吸鼻子,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她掀开自己的裙子,只见膝盖和小腿上也红了一大片。
因为有裙子隔着,倒是没有她手背上那般严重。可是那么一大片红肿,瞧着倒是挺吓人的。
阿春“啊呀”一声,急忙又拿了一块棉帕放在冷水里浸湿,打算给她冷敷。
“别哭了,都是做奴婢的,这点委屈……只能受着了。”阿春拧了拧帕子,蹲在阿夏的面前。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阿春和阿夏只当是哪个小丫鬟路过,却不想是秦锦峰推门进来。
秦锦峰进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住了。
阿夏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将裙子放下,和阿春一起给秦锦峰行礼。
秦锦峰皱了一下眉,想问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她怎么对自己的下人,他才不要问过。
“看见徐妈妈了吗?”秦锦峰问。
阿春和阿夏都摇头。
秦锦峰就不再问,转身退了出去。
秦锦峰走了以后,阿春又拉着阿夏坐下,仔细给她冷敷。可是阿夏却有些心不在焉了,阿春叫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听见。
“什么?”阿夏终于回过神来。
“我得去夫人身边候着了,咱们两个不能都离了。若是夫人不喊,你今日就早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儿我给你照应着。”阿春说完,就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匆匆回了陆佳茵房里。
这才走了一小会儿,陆佳茵房里的瓷瓶又摔碎了三个,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洒落了一地。
阿春硬着头皮走过去。
劝是不敢劝了,她只能收了气息,恨不得陆佳茵看不见她,她放轻了步子走到梳妆台前,将洒落在地的首饰一件一件捡起来。
陆佳茵又举起一个瓷瓶,阿春做好了准备等着她摔,可陆佳茵却举着瓷瓶半天没有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