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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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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倚着墙站着,清瘦,但不孱弱,目光锋利,脸色阴沉,约莫高了她一头,正冷冷看着她。

手里,抓着一只鸡。

那是曹解放,双翅被那人反抓,已然失去了方才的威风,像是已经认命,也不挣扎,小眼睛里一片生无可恋的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炎红砂心里泛起了嘀咕。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生硬地把曹解放往她面前一送。

曹严华终于回来了。

这一趟,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儿,居然先不回房,门一推进了他的房间,拉亮灯绳,对着因灯光乍亮皱起眉头的罗韧笑的贼兮兮的。

说:“小罗哥,你真是个浪漫的人。”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罗韧哭笑不得。

曹严华居然冲他抛了个眼眉,又说:“我小师父幸福的很呢。”

说完就走,出门了还把头探回来:“小罗哥,我放小师父枕头边上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罗韧从床上坐起来:“给我回来!”

曹严华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小罗哥。”

“你放什么在她枕头边上了?”

曹严华眨巴眼:“爱情。”

曹严华这是失心疯了吗?

罗韧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门没关好,雾气慢慢倾进屋里。

爱情?

曹严华哼着小曲儿,扭着屁股脱裤子,才脱到一半,门突然被撞开,罗韧大踏步进来,曹严华还没反应过来,罗韧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木代枕头边,放了什么?”

曹严华呼吸困难,两手抓着裤子边,结结巴巴:“你……你送的花啊。”

“我送了什么花?”

“玫……玫瑰啊。”

  ☆、174|第①④章

木代房间里没有人,同样的,梅花九娘的房间里也没人,屋里只余一个空的轮椅,那块织锦的盖布搭在扶手上。

罗韧喉头发干,太阳穴突突乱跳,努力想让自己冷静,脑子里却依然混沌成一团,曹严华手足无措的,拿着那朵玫瑰花,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听到动静的郑明山赶过来,脸色很难看。

眼前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是刚收进门的徒弟,一个是师父点头认可了的木代的“男朋友”,但怎么说都是新来的外人,有什么资格、理由,闯到师父的房间里来?

见罗韧没有开口的意思,曹严华咽着唾沫,急急的想向郑明山解释。

“我小罗哥的意思,好像是他有对头找来了,这个花……花是证明,花在我小师父房间,小师父和太师父都不见了。”

聪明人的好处是,什么话,听一遍就懂,懂之外,还理解了背后的复杂关系。

罗韧是有对头的——那个人的标志大概就是随身带一朵玫瑰花——那个人已经到了,把玫瑰花放在木代的房间里——木代和师父都不见了。

郑明山接过那朵玫瑰花,闻闻、嗅嗅,心不在焉地扔到边上。

说:“没事了吧?没事了就出去,师父不喜欢外人进她房间。”

罗韧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大师兄,木代和师父可能出事了。”

郑明山盯着他看,末了耸耸肩,很不耐烦。

“我不知道你的对头是什么角色,但是我提醒你,我师父梅花九娘真的是个角色。我在她手下都过不了三十招,更何况她是和木代在一起的。”

这世上能有人同时制住梅花九娘和木代吗?郑明山不觉得。

罗韧站着不动:“木代和师父可能出事了,大师兄,我需要你帮忙。”

这混账脑筋,怎么说不通呢?

郑明山没办法,指了指屋里。

“自己看,有打斗的痕迹吗?”

“可是师父不在轮椅上。”

郑明山失笑:“谁规定的她一定要坐轮椅?罗韧,我师父残了六十多年,你觉得这么久的时间,她学不会用拐杖、或者类似假肢走路吗?”

罗韧一怔:郑明山的意思,梅花九娘是自己走出去的?

郑明山懒得跟他再说,径直走到梅花九娘床边,那也是一张徽式的满顶床,比木代那一张要大的多,郑明山伸手拉住右壁雕镂精细的木板,一个用力,居然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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