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仅彭鲲,其余几人纷纷色变,谁都没想到韩大少爷的枪法竟然如此精准、如此霸道!
邱正夏侧过身贴近岩石,控制住黄邓的同时又拔出一把手枪,径直指向彭鲲,瞳孔一缩,面冷如霜,却是对卫金钩道:“怎么着?想拆伙是不是?奉陪!”
“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彭鲲握住手腕,退到卫金钩身边,他的枪飞出去的时候,虎口震出了血。
邱正夏下巴往黄邓那儿一扬:“他也是自己人?”
卫金钩脸色很难看:“邱正夏,你先放下枪!”
刘懒:“我的枪呢?姓邱的!你这不要脸的小偷!快把我的枪还我!”
“不还,你能拿我怎样?”邱正夏身后有韩贝掩护,有恃无恐地扬手丢过枪,另一支枪还指着黄邓不放,“偷个包还折腾出这么多蝙蝠,大费周章!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黄邓狡辩:“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你声音太大惊吓到蝙蝠……”
“放你妈屁!想诬赖我?行啊!我找到证据再让你去死一死!”邱正夏命令道:“东潭,你带上手电去落水洞里看看,有没有类似烟花的残留物。”
香九如点头:“照邱正夏说的做,东潭。”
韩贝踩住丢来的枪,划到自己脚下,谨慎地蹲下捡起枪,“卫金钩,给我解释。”
“不用去了!”卫金钩窘迫地拦住香东潭:“韩少爷,这是个误会……”
韩贝枪口朝天,左右齐发,同时扣动扳机,枪声过后,两只蝙蝠簌簌掉下来。“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当我死的吗?啊?!!”韩大少爷眯起桃花眼,眼中冷光凛冽,他在进警队前就是神枪手,杀人没胆量,虚张声势倒是向杜寅学了不少。
“韩少爷,是我不对!请你冷静点,别伤了兄弟和气!”卫金钩丢下枪,比了比手势,向左右使眼色。
柳真也丢下枪示弱,彭鲲苦笑着承认:“是我做的,和黄邓没关系,他确实是自己人,邱正夏,别踩着他了。”
“哦呦呦!自己人自己人!”邱正夏扶起黄邓,拍拍他身上的灰,讪笑:“小弟多多得罪了!请问自己人,能把内人的包还来么?”
韩贝怒:“滚你的隆冬球!谁是你内人?”
黄邓灰头土脸,表情千变万化,欲言又止地抬眼看了彭鲲一眼,彭鲲忙替他解围,尴尬地坦白:“这是误会……我们只是趁乱搜了搜各位的东西,搜到韩少爷的包时,碰巧那块岩石有点滑,包滑到洞里去了……”
“搜了搜?好深的误会!”韩贝慢条斯理地收起枪,抱手远远地望过去,冷笑。
“因为卧底确实在我们中间,这是他给我的纸条!”黄邓伸出手,手中有一张捏得皱巴巴的纸条,“彭大哥收到消息,卧底有两个,通知了卫金钩,当时你们已经收到地图了,可以确定将在哪个寨子落脚,于是彭大哥去和你们会面,我赶往这个寨子。”
“想起来了,我们在百色招待所时,金钩说有两个人去打点装备,后来只来了彭鲲。”柳真语气不快,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卫金钩也把他定性为怀疑对象了。
刘懒八成也不知道,不过他神经大条,没介意,拿过纸条,大声念:“哎呦这谁写的?‘他们是盗墓团伙!快报警!’谁啊谁啊?快对一对笔迹!”
邱正夏也探头看:“除了你还有谁的字这么难看?”
刘懒脸红脖子粗:“有种我们来对一对!你的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卫金钩拎着刘懒的头毛把他拖走:“猪脑!对什么对!这是用左手写的。”
韩贝心虚气短,暗暗叫苦,面上摆出十足的冷酷冷静冷淡,鼓了鼓掌:“好啊,演技一流,把我给骗的晕头转向!我看你们也别盗什么墓了,本少爷给你们几个钱,投资你们拍电影好了!”
周王言附和:“可不是!尤其是黄兄弟,他刚才记录植物的架势真是太专业了!”
香九如温软软地笑,“是啊,他帮我扎帐篷的时候,我还想着:多么助人为乐的乖孩子!”
搜别人的包仅仅只为了搜线索,搜韩贝的包就没那么单纯了,还好邱正夏及早防备,烧了地图,否则地图被搜走,他说话哪能这么有底气?韩贝也不戳破,讽刺道:“黄影帝,找出谁是卧底了么?”
黄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愤恨地瞪了邱正夏一眼:“要不是你发神经,我还能继续埋伏钓出卧底。”
邱正夏毫不客气地用枪托一砸他的后脑勺:“你行动失败,可以剖腹了!”
“乖,别得理不饶人。”韩贝拉回他,顺毛安抚,语气埋怨实则赞许,并大度地使唤道:“你们来一个人,看看黄同学的伤口。”
黄邓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子弹只是擦过耳廓,削去一小块皮肉罢了。彭鲲用棉花沾药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包上纱布,低声安慰了几句,又貌似诚心诚意地向韩贝表示歉意——只向韩贝一人道歉,而不是所有被怀疑对象。
韩贝扶起自己的帐篷,半身躺进去,在帘子遮挡的阴影之下隐约露出他英俊且倨傲的脸庞,像一个盛气凌人的酋长宽恕手下:“我也想揪出卧底,可惜你没和我商量才造成这样的误会。唉,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也有错,兄弟一场,别伤了和气。”这话说得狗屁不通,事事都要商量,还埋伏个什么劲?
邱正夏在彭鲲指引下捞出韩贝的登山包,检查一番,没有丢失什么。韩贝摆弄手里的枪,不屑一顾道:“有什么好查的?那个包里能吃的东西都被你吃光了,剩下相机和几万块钱而已,丢了就丢了呗。你进来,替我上点药。”
背后的伤势虽然不严重,但蝙蝠身上细菌多,韩大少爷玉体尊贵,万一小小刮痕造成感染发炎,也是很伤脑筋的!邱正夏用药水仔细擦拭每一道刮痕,献媚道:“心肝好贝贝,你开枪真是帅毙了!”
空地上犹如龙卷风过境,帐篷和火堆得收拾收拾,大伙各忙各的去了,韩贝压低声音责备道:“啧!你还有脸说?我们将计就计和他周旋不行吗?你发什么癫?去招惹他干什么?”
“看到你受伤我就急疯了,没多想……”邱正夏嘟嘴,好委屈。
韩贝哑然失笑,他其实都知道,但听这狗玩意儿自己说出来更加受用,他侧身撂下帘子,掐掐邱正夏的脸蛋,“乖球球,我没事,过来我抱抱。”
邱正夏贴上去,避开他的伤口搂住腰,又不安分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撒娇:“喵!”
“乖,再嘟个嘴给我瞧瞧。”
邱正夏嘟了一下,马上捂脸,摇头摆尾:“好害羞好害羞……”
韩贝忍笑哄骗:“再嘟一个。”
邱正夏又嘟。
韩贝扣紧他的两只手腕,探身亲了一口,“你再装可爱试试!你敢嘟嘴我就敢亲你!”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邱正夏不能捂脸,只好将脸埋进韩贝肩窝里蹭了蹭,嘟囔:“人家哪有装可爱?人家明明本来就很可爱……”
“你这死不要脸的狗玩意,别蹭!”韩贝扳过他的脸,发现他真的脸红了,不由说话都有些结巴:“喂,你真……真害羞啊?”
“韩少爷不要这样调戏小处男嘛……我这么纯情,你也不知道疼惜。”邱正夏表情严肃地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韩贝钳制着他,躺倒下来舒舒服服地枕在登山包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够疼你?”
邱正夏满脸阴郁:“那我要童子身。”
韩贝不轻不重给他一巴掌,“滚!”
邱正夏两手得空,立马装腔作势捂住脸,小媳妇般泫然欲泣地抽噎了两声:“你说要疼我,却把身子给了别人……”